男人充滿柔情蜜意的一個詞,卻讓莫謹初立刻清醒過來,她一把推開男人,掀開被子走下牀,急急忙忙撿起散落在地上的衣服穿上。
“你要去哪裡?”駱熙澤抓住她的手腕,兩道眉毛擰在一起。
“我覺得我今天來找你是一個錯誤的決定。”
莫謹初現在只想穿越回去,把自己腦袋給敲碎,怎麼會這麼糊塗答應漠炎域來找駱熙澤,這不是把自己往火坑裡推。
她在這個男人身上受到的傷害還不夠嗎?
都怪當時自己太沖動,沒有經過深思熟慮,就默默來找他。
還好自己的身體在本能的抗拒,讓他們又走到一個無可挽回的地步。
她深吸一口氣:“駱熙澤,你就當我今天沒有來過。”
駱熙澤卻不肯放棄,一用力把她拉進自己懷裡,手挑起了她的下顎,用力狠狠一捏,只聽得後者一聲倒吸:“駱熙澤,放開我!”
“怎麼,自己送到嘴裡的肉還沒讓我吃個過癮,就想讓我把它給吐出來?”
駱熙澤靠近女人的臉頰,溫熱的氣息噴在她的耳邊,讓莫謹初全身起雞皮了,他回憶起了當時這個男人對她做過的一切。
“駱熙澤,你放開我……”女人的聲音都在顫抖,她害怕到了極致。
“乖,別怕,我不會傷害你,我已經知道錯了,求求你回到我的身邊。”
駱熙澤不斷的用聲音安撫着,手卻控制着女人的手,修長的手指開始接衣服上的扣子。
莫謹初牙齒打着顫,在男人手指接觸到她肌膚的那一瞬間,她的身體就像觸了電一樣彈了起來。
“哼……”
駱熙澤悶哼一聲,身體往後倒。
莫謹初突然的動作讓他措手不及,一下子被對方的後腦勺撞到了下巴,鬆開了對她的控制。
莫謹初顧不得頭頂上隱隱作痛,她還沒回憶過神來之前快速的穿好衣服,打開房門。
“駱熙澤,想讓我回到你身邊,這輩子都沒有可能!”
呯。
駱熙澤摸着被撞痛的下巴,眼神陰鬱,他到時候慢慢從下巴往上移,覆蓋一整張臉。
手指和掌間全是莫謹初的味道,雜夾着她身上的香味,狠狠的吸上一口,他的腦海裡全是她的臉和身體。
可真是香啊。
嚐到了久違的味道,可還沒有滿足人卻走了,怎麼不讓他心生遺憾。
得不到的纔會騷動,可是得到了還沒爽夠呢,也依然會在騷動。
“呵呵……”
光從窗簾外面斜斜的照射進來,打在他的臉上,他慢慢放下手,另外一邊臉陷在黑暗中,光影的對比,讓他臉上的笑容更加詭異。
“這輩子?莫謹初,我會讓你這輩子都永遠屬於我!”
……
藍天白雲,天氣漸涼太陽出現的頻率越來越低,今天是個好天氣,至少天夠藍,雲夠白,太陽也高高的掛在空中,和夏天的毒辣不同,深秋的太陽照射出暖洋洋的光芒。
隨着時間的推移,太陽開始下山,溫度也慢慢下降,身上又開始籠罩出一層寒意。
秋天的傍晚,天空就像被火燒起來一樣,大朵大朵的白雲被染成了深紅色,佈滿了整個天空,太陽躲在雲後面,隱隱約約可以看見一層一層的金色光暈。
夕陽下的人們,在漫天的火燒雲中,面露急色的匆匆往家而且。
漠北琅走出公司,擡頭看了一眼天空,他的瞳孔好像也被天上的雲給染紅了,異樣的妖冶。
他看着天上的紅雲,突然想起了白荼了。
曾幾何時,他們兩個去日本旅遊的時候也曾經在這種夕陽下面漫步,當時她指着天上的雲,說天都在祝福他們。
漠北琅只記得當時她還笑着說她是個小傻瓜,腦袋抵在她的額頭上面,捧着她的臉,兩人的氣息噴灑在對方的臉上。
“不過就是火燒雲吧,小學的課本都學過,你的小腦袋瓜子又在想什麼稀奇古怪的事情?”
“我知道是火燒雲呢,可是你想啊,在咱們國家,紅色代表喜慶,以後咱們倆要是結婚,我一定不穿婚紗,我要穿中國紅。”
白荼紅着臉,不知道是羞的還是被天上的紅雲給染的。
“你確定?”
“不確定。”有人說風就是雨,剛纔還說不穿白婚紗呢,下一秒就推翻了自己前面的說法:“女人這一輩子還是要穿一回婚紗,潔白的顏色多麼神聖。”
她指着天上的雲:“在雲彩沒有被染紅之前,它是白色的,所以我們結婚那天上午去教堂,我穿着白色的婚紗,然後我們兩個在牧師面前宣誓,互相交換戒指,等晚上的時候,我在穿着大紅色的鳳冠霞帔,而你騎着高頭大馬,領着八擡大轎來娶我,你說好不好。”
“好……”
音容笑貌,還依然歷歷在目,可是佳人已不在眼前,漠北琅眼角溼潤,他低下頭匆匆鑽進人羣。
也不知道最近怎麼了,時常想起白荼。
漠北琅神情恍惚,他知道這種狀況已經不適合開車,拿着車鑰匙在車門邊站了一會兒,最後決定打電話叫來代駕。
“老闆生意興隆啊。”
代駕很快就來,因爲已經合作過多次,所以這年輕人雖然知道他是個大老闆,身價肯定不菲,可是態度卻依然是那樣的灑脫,這也是漠北琅常常打電話叫他來的原因。
“老闆這沒喝酒,怎麼還要找我呀?知道我最近窮的吃土,特意給我送錢來了?”年輕人姓劉,漠北琅一般叫他小劉,他笑嘻嘻的接過車鑰匙,輕車熟路的爬進車裡。
“老闆,你到底有多少輛車呀,每次我來都可以開到不同的車,我看以後乾脆你再找我,我給你打九折,允許我拍張照片發朋友圈,讓我在朋友面前顯擺顯擺,讓他們每天開寶馬奔馳什麼的就得瑟,我給他們看看什麼叫好車。”
小劉是個話癆,車還沒啓動呢,那就噼裡啪啦說了一大通。
漠北琅沒有理會他,坐在後座上面望着窗外的風景顯得心不在焉。
“有錢人的世界不懂。”小劉無奈的搖了搖頭,啓動引擎,穩穩地駛出停車場。
小劉雖然年輕,但他十四初中沒畢業歲就出來闖蕩江湖了,漠北琅轉過問他:“如果你家產萬貫,你覺得你最大煩惱是什麼?”
“煩惱?我要真有錢,我就不會煩惱了。”小劉搖頭晃腦,不明白爲什麼他這麼問。
“我告訴你,我十四歲就出來打工,因爲什麼?因爲家裡窮唄,都說計劃生育,別人家都最多隻有兩個孩子,我家倒好,連我總共五個孩子,最小的妹妹還在吃奶呢,我要是不出來啊,我的小妹妹最便宜的奶粉都喝不上,只能喝米湯,這受過教育的人啊,就是不一樣都知道貴精不貴多,但是我爸媽那輩思想就不行,越窮越生,越生就越窮,你要是你說要是給我個一百萬,都夠我回家蓋房子娶媳婦,這輩子就值了,不過在你們這有錢人眼中啊,這一百萬萬也不過就是換一臺車的事情。”
小劉的夢想就這麼大,窮人有窮人的煩惱,有錢人也有有錢人的煩惱。
“你還愁女人?我以爲只有我們這種沒錢沒房又沒車的人才會煩惱,找不到媳婦兒的日子,沒想到老闆你也會?”
“是人就會有煩惱。”漠北琅搖下車窗,讓車裡的空氣流動一些。
“這倒是。”
小劉握着方向盤,他開的車並不快,非常穩當,所以要比平時漠北琅開車回家時晚那麼幾分鐘。
等他回到家時,天已經完全黑下來,再也看不到一絲紅色。
“謝謝老闆惠顧,錢微信轉給我就行了。”
小劉交出車鑰匙,對着他揮揮手,瀟灑的走了。
漠北琅笑了笑,搖搖頭進家門,她站在門口望着這棟別墅,客廳的燈開着,裡面傳來了兒子的聲音。
兒子奶聲奶氣的聲音,觸動了她內心的柔軟,打開門,一個小糰子就飛過來朝他撲了過來。
“爸爸。”
漠念一小臉上滿是興奮的紅潮,抱着他的脖子不撒手。
“今天怎麼那麼高興?”漠北琅心疼,拿着手帕擦了擦兒子臉上的汗水。
“ 媽媽來了!”漠念一眼睛都笑眯了,見牙不見眼。
“ 媽媽來了?人在哪兒?”
漠北琅抱着漠念一四下張望,並沒有看到熟悉的人影。
“又走了……”漠念一剛剛還亮晶晶的眼睛,這會兒又暗了下去,小腦袋有氣無力的垂着。
但是小傢伙很快又打起精神來:“不過 媽媽說過兩天還會來看我的。”
他眨了眨眼睛:“下次媽媽來了,我偷偷給爸爸打電話,叫你回家好不好?”
漠北琅冷峻不禁的捏了捏兒子的鼻子:“怎麼一肚子壞水。”
漠念一得意洋洋的扭動着小身體:“我可不是壞寶寶,我是個聽話的好寶寶。”他又加了一句:“ 媽媽就是這麼誇我的,我有證明!”
“是嗎?什麼證明?給我看看。”漠北琅抱着兒子往客廳走去。
“就是這個。”漠念一指着茶几上的個小盒子,那是一個紙盒子,好像是手工做的,外面用畫筆塗滿了各色各樣的小星星。
漠北琅走近一看,盒子裡裝的東西,立刻愣在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