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幾次我看到你回家之後都悶悶不樂的,問你你也不說,我觀察了一下發現你不開心大都是和他出去之後。”寧小夕推着白荼向旁邊走了幾步,避開了路過的行人,免得他們急匆匆的撞到白荼的輪椅上。
“我知道你之前覺得自己坐輪椅,還是一個私生女,配不上他,所以媽媽決定帶着你認祖歸宗,因爲寧家的女兒可以配得上任何人,況且我的女兒還這麼漂亮,我還嫌他配不上你呢。寧小夕蹲了下來,輕生說道,“媽媽明明就是寧家的大小姐,卻不帶你認祖歸宗,你怨媽媽自私嗎?”
“媽媽,你不必這樣的,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來搞定。我相信你這麼多年不會寧家是有苦衷的,我覺得自己很沒有用,保護不了媽媽,還因爲我,使你不得不面對你本來不想面對的事。”
“沒有你想像的那麼嚴重,我只是不知道該怎樣面對你的姥姥外公而已,我是一個不聽話的孩子,害他們一大把年紀了還爲我操心。我也很想他們,還要多謝你給了我踏出那一步的勇氣。”突然話鋒一轉,寧小夕眼神也變得犀利起來,“所以,你一定要勇敢跨過你不敢面對的,跨過去,你會發現這個世界遠比你想象的美好。”
“媽,我會記得的,我後邊有有一個勇敢的媽媽。”寧小夕的話像是照在白荼的世界裡的一縷陽光,照亮了黑暗帶她前行。
“不只是我,還有整個寧家,你可以和他毫無顧忌,無憂無慮的在一起,整個漠家誰敢欺負你,我寧家人讓他從今往後不得安寧。”
說完這句話,母女二人,看着彼此哈哈哈的笑了起來。
“媽媽,你要好好的,我等你回來。”
“飛機馬上就要起飛了,小姐您應該和白小姐告別了。”
廣播裡不斷播放着登記通知,隨行的管家低頭看了一眼時間,挪到寧小夕和白荼的身邊低聲提醒了一句。
“小荼,媽媽離開以後外公外婆會幫我好好照顧你的,媽媽不在身邊的日子千萬不要讓自己受了委屈。”寧小夕依戀不捨的抱着女兒,這次出國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來。
白荼吸了吸鼻子,努力的不讓眼淚掉下來:“您放心的去國外治療,我不會讓任何人欺負我的。”
寧小夕離開之後白荼立即被召回了寧家。
寧家家主寧峰國早就聽說了白荼這些天在白家所做的事情,對她的能力頗爲讚賞。
“我聽小夕說,現在你和漠北琅的關係匪淺?”寧峰國坐在白荼的對面,渾身散發着威嚴,一絲不苟的瞧着她。
這丫頭能力超羣,加入白氏之後一朝一夕之間便坐上了總監的位置,又以迅雷之勢搬到了柳家的醫院,要是能好好的培陽將來定是一個不錯的繼承人。
寧峰國知道女兒寧小夕的性格柔弱,雖說知書達理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可是卻不是一個經商的料。本還爲寧家未來頭疼的他在看到白荼之後好似看到了一絲光亮一般。
“是,我和阿北情投意合。”白荼彎了彎嘴角,若不是寧小夕重回寧家她還不知道原來寧峰國就是她的外公。
“衆所周知漠北琅不近女色,冷若冰山,能讓他動心。小丫頭的本事還不小。”
聞言,白荼不由自主的揚了揚嘴角。寧峰國是寧小夕的父親,算是和自己一個陣營裡的人,所以在心裡對他的戒備並不高。
“那是外人的看法,阿北並不像傳言那樣冷漠。”頓了頓便將話題引回了主題,“不知道寧先生這次找我是爲了什麼事?”
“寧先生?”聽着白荼如此生疏的稱呼自己,玩味的笑了笑,鷹眸凝視着白荼。
這丫頭一身傲骨和他倒是頗爲相似。
“我想按道理而言,你應該叫我一聲外公。”
“外……公。”白荼參透不了寧峰國笑容裡的意思,忐忑而猶豫的張了張口。
“我將小夕送到國外去治療,從此以後這裡就是你的家。”聽到白荼開口,寧峰國緊繃着的臉才鬆了下來。
“這些年來你關於你母親的事情我並不是一無所知。”寧峰國點燃一根雪茄,吞雲吐霧一番之後才緩緩的說出口,“但是當初和白雲岩在一起和寧家斷絕關係是你母親自己的選擇,所以哪怕知道她過得再苦,只要她不主動的聯繫寧家,寧家的人就不會主動的出現在她的面前。”
“這一次若不是爲了你的婚事,恐怕你母親到死也不會主動的和寧家聯繫。”
寧峰國那張飽經風霜的臉色透着異樣的神情,他不是復古封建的人並不反對寧小夕去選擇自己的幸福。
只是早前他就發現白雲岩和寧小夕在一起的目的不純,所以一直以來纔會一直阻止兩個人在一起。
可是沒想到當年的寧小夕被愛情蒙了眼睛,不惜爲了一個渣男飛蛾撲火,拋棄整個寧家。
“謝謝您。”白荼先是一怔,旋即露出了一抹笑容。
在A市寧家的能力雖然比不上漠家,可是也稱得上是數一數二的了。擁有了寧家孫小姐的身份,又有誰在再多說她一個字的不是。
“可是要想真正的配上漠北琅,當務之急還是要先治好的你的雙腿。”寧峰國將視線定個在白荼的腿上,那場車禍的事情他早就聽說了。
白荼這不是站不起來,而是克服不了自己的心結。
“漠北琅是這個城市中的佼佼者,整個商界的王。而你呢?”
“一個連站都站不起來的女人,憑什麼站在他的身邊?”
寧峰國緊緊的觀察着白荼的反應,忠言逆耳,他知道白荼是個聰明的孩子,早晚有一天會明白自己的良苦用心的。
見白荼久久都不說話,寧峰國掐滅手中的雪茄,緩緩的站起來:“你可以不在意別人的目光一時,你可以不在意別人的目光一輩子嗎?”
一語中的,威嚴鏗鏘的聲音纔剛剛落下,白荼的雙眉便緊緊的蹙在了一起,放在雙腿的上的手不知不覺的握成了拳頭。
“這是我自己的事情就不勞費心了。”
也不知道過去了多長時間的,白荼才艱難的擠出一句話來。
即便她再不想承認,可是寧峰國說的事情也是事實,要是她這輩子都站不起來了,又要如何與漠北琅比肩?
“怎麼被人戳中了心中的痛處,生氣了?”
寧峰國居高臨下的看着她,他縱橫商界這麼多年,什麼樣的人沒見過?
白荼這丫頭雖然是有些能力,但終究還是嫩了一些。
“旁人的目光和我又有什麼關係?”白荼故作鎮定,對上寧峰國的眼眸時盡然不禁的有意思心虛的感覺。
“丫頭別每天和個刺蝟一樣,忠言逆耳,我只不過是想要幫幫你而已。”寧峰國一笑而過並不將剛纔白荼的態度放在眼裡。
“我答應過小夕會好好照顧你,看在你身上也流着寧家的血的份上,從今往後不管你遇到了任何困難,我都會出手相助。”
寧峰國走到白荼的身邊拍了拍她的肩膀,若是早些讓他知道這個小丫頭的存在,她定不會變得這麼悽慘。
無論如何他都會想辦法讓白荼從新站起來,他寧峰國的外孫女,怎麼可以在輪椅上生活一輩子?
“哪怕對方是高高不可一世的漠家,哪怕傾家蕩產我也不會讓外人低看了我們寧家人一絲一毫。”
“時間不早了,今天你現在這裡住下,明天我親自送回去。”
寧峰國收了自己的手,剛纔臉上那抹和藹的笑容頓時消失得無印無蹤,只是稍稍一頓又立即吐出一段話來,“正好會會白雲岩。”
素聞寧家人做事雷厲風行,之間寧峰國的話音纔剛剛落下,白荼還沒有不置可否,就有傭人上前推着白荼的輪椅:“小姐,我現在送您回房間休息。”
……
翌日,白荼醒來的時候寧家花園已經聚集了車隊,浩浩湯湯一直排到了門口。
“呵,這寧老頭子到底是要送我回白家還是去和白家耀武揚威。”
看着面前誇張的陣仗,白荼揚了揚嘴角,笑容意味不明。
“丫頭,你真是讓我好等。”寧峰國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裝帶着帽子,手上拄着一個柺杖,看着白荼漫不經心的說着。
“是您起早了,而不是我來晚了。”白荼獨自推着輪椅而來的,無所畏懼的對着寧峰國眼眸。
呵,不愧是他寧峰國的外孫女,盡然有種這麼和他說話。
“外公這次只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送我回白家並不是您的真正的目的。”
說話的時候白荼的臉上的笑容又更燦爛了一些,看着面前浩大的陣仗,她怎麼會不明白寧峰國是什麼意思?
“白雲岩折磨了我女兒這麼多年,我要是不給他一個小馬尾,以後我寧家要如何在商界立足?”
聞言白荼輕蔑一笑挑釁的看寧峰國:“現在纔想起來要替女兒出氣是不是太晚了一些?”
“看來這些日子漠北琅真是把你寵得無法無天了,讓你敢這樣和我說話。”
白荼話中諷刺的意味溢於言表,寧峰國也不怒反而叼着雪茄笑了笑。
“白雲岩不是個容易的對付的角色,外公你這把老骨頭還是小心些的好。”白荼莞爾,輕飄飄的說了一句,也不管寧峰國臉色如何就推着輪椅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