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你就知道了。”白羽壟神神秘秘的不願意說。
“你不說我不去。”葉語想把自己態度強硬起來,但遇上白羽壟這個人註定就不會成功。
她最終還是妥協了,葉語選擇了相信白羽壟,跟隨他前去。
“你說一下到底去哪裡。”葉語一路上不停試探白羽壟,白羽壟守口如瓶,後來直接沉默不回答她的問題了。
她也只好放棄,過了好一陣纔到達了地點。葉語看向窗外,看到是醫院時愣了一下。
“下車先。”白羽壟沒有多解釋,其實他心裡也緊張,也正因爲緊張所以才特別少話。
白羽壟擔心自己的自作主張會引來葉語的生氣,葉語下了車看得就更加清楚了。
這是家醫院,而且這還是一家市內心理科有名的醫院。白羽壟還是特地做了功課,知道這家醫院心理科特別好。
就打算帶葉語來看看,解開她的心結。
葉語一點都不陌生,心裡先是不解隨後是驚訝再到震驚慌張。難道白羽壟什麼都知道了?!
羞辱感慢慢涌了上來,葉語覺得自己之前努力營造的小形象崩塌了。她強忍着身體的發抖和內心的驚慌,出聲詢問:“你…你帶我來這裡幹什麼。”
白羽壟對上她滿是情緒的眸子,表情也閃過了一抹掙扎。“我想解開你的心結,我不想你那麼痛苦。”
他選擇了坦白,一直瞞下去也不是長久之計,只有正面面對事情纔會妥善的解決。
“不!我沒有心結!我什麼事情都沒有!”葉語也明白了,證實了白羽壟是知道了所有事情。
她覺得自己更髒了,噁心的自己都想吐。胃裡翻江倒海。好像在衆人面前小心翼翼維持着的遮羞布,一下子被揭開了。
醜陋腐爛的肌膚暴露在空氣中,讓人噁心。“你騙我!你騙我你說要帶我來散心!”葉語神色有些癲狂,更多是接受不了這個現實。
“我不要去醫院!我不要!”葉語不想去醫院,心理醫生在她眼裡不過就是穿上白大褂滿嘴胡言的人罷了。
還會不停讓她回想起當年的細節,歇斯底里的追問每一個點,這讓葉語崩潰,想一想都覺得是噩夢。
“我們回去好嗎。我真的沒事,我可以自我調節情緒的,相信我好嗎,我真的沒事的。”葉語聲音突然降了下來,多了幾分祈求,看着白羽壟。
白羽壟帶着不容拒絕的口氣:“不行,你已經很嚴重了。要是這樣下去,我怕你……”
葉語一聽事情沒得商量,就當場生氣起來了:“你是我的誰啊!我的事情跟你有什麼關係!滾開啊,我纔不要看什麼狗屁醫生!”
說完,葉語就跑走了。白羽壟來不及去多思慮她的話,連忙追了上去。
葉語一邊跑眼淚也在不停的掉,她不管不顧的跑,彷彿好像只要跑得快就能逃離這些噩夢。
突然耳邊傳來刺耳的喇叭聲,葉語愣在原地,轉頭對上刺眼閃亮的車燈。
車子的距離只不過跟她相隔三四米,而且葉語愣住了,車子馬上就要撞上來。
葉語嚇蒙了,她不知道怎麼去做出反應。說那時快,白羽壟衝了過來抱住葉語,順便帶她滾開了車子衝過來的路徑。
全程白羽壟都在用自己的身體護着葉語,車子也急剎停了下來。
“你怎麼那麼傻!你是不是想着撞死了?然後就當什麼事情都沒發生了?這麼懦弱有什麼用!躲避能讓你的噩夢消失嗎!?面對現實纔是真正解決問題!”白羽壟也動氣了,勃然大怒罵道。
葉語彷彿失去了感知能力,只知道不停的哭。眼淚刷刷的掉下來,根本止不住。
她心裡痛苦萬分,因爲剛纔的驚嚇也因爲白羽壟的怒罵。
葉語不知道自己怎麼做纔是對的,長期以來的逃避讓她只會一直縮在自己的龜殼,縮在自己的刺下面。
不讓自己受到傷害,葉語哭的話都說不出來。她也承認自己因爲這些事情,而導致情緒失控崩潰。
白羽壟甚至都沒有罵錯,她就是懦弱不敢面對。
白羽壟罵完這一通也解氣不少,又再生不起氣來。
他就是敗在這個女人手裡了,他嘆氣。“你們沒事吧。”司機也是驚魂未定,下車看到這兩個人抱在一起,更是不明就裡。
“沒事,抱歉不好意思,她太魯莽了,給你添麻煩了。”白羽壟給司機道歉,他知道這完全都是葉語的責任,冒冒然衝出來。
司機沒報警已經很好了,說罷白羽壟把葉語公主抱了起來。
葉語這次倒沒有再掙扎了,只是默默的哭着,時不時還擡手擦一擦自己的眼淚。
樣子有點可愛,又讓白羽壟無奈。他剛纔是真的生氣了,看到車子和葉語距離還有那麼一點。
那時候心都是提起來的,他腦海裡閃過很多畫面,但那些決定都沒做。
白羽壟只是不顧一切的衝上去護着葉語,要是司機速度再快點,估計就撞到他了。
白羽壟知道今天這趟醫院是去不成了,把她塞回車裡。
“別哭了。”白羽壟乾巴巴的拿着紙巾遞給她,語氣有幾分嚴肅。
葉語扁了扁嘴,更覺得委屈了。這個男人還兇她,不過也不敢哭了,只能偷偷抽噎一下。
白羽壟湊過來給葉語綁好安全帶,葉語看到了他手臂上一長條擦傷,想說什麼問一下。
但又不好開口,只能沉默。心裡掙扎又痛苦,葉語看到了白羽壟的奮不顧身。
一一葉語,一切都會好起來的,那些好的壞的都會過去。
一一葉語,我們回家……
白羽壟坐在飛機上,看着和自己隔着兩個位置的葉語。
葉語用了動,分明是感受到了白羽壟的視線,但還是沒有回頭。
白羽壟心中微凜,脣的兩邊,微微向下拉。
飛機起飛,耳朵經過暫時的不適之後,白羽壟轉頭,看向右側小窗戶外,有片片潔白的雲彩。
“我不怎麼喜歡純白的顏色,這個顏色總能讓我想起那黑暗的過往……但是我卻經常穿白色的衣服,現在當了醫生,他人眼中的白衣天使,內裡已經骯髒到不行……”
“金玉其外敗絮其中……”
白羽壟想起葉語講述曾經的話,有些心疼。
但那樣的事情,並能毀掉這人。
將一些可有可無的東西,看的太重,這並不是一件好事。
但是從另一個角度來說,那是一詞慘痛的經歷,被放棄,棄之不顧,還是被至親的人流放到深山裡。
白羽壟閉上眼睛,彷彿還能看到陰暗天空下,擡頭眼神灰暗的少女……
心上就好像有一把鈍鈍的刀子,在慢慢地磨,疼到恨不得回到八年前將那個踏進沼澤的少女拉回來,拉她一把。
下了飛機之後,白羽壟看着默默提着行李的業餘,想和她說話,可怎樣都接觸不到葉語的眼睛。
葉語用很清楚的太土,表示她現在並不像和他交談。
垂在腿邊的手,握成了拳頭,轉頭對歸來接自己的人說:“先叫人送葉小姐回去。”
“是。”回答非常簡潔,行動也非常迅速,話音還未落下,應話的人就朝夜月的方向過去了。
白羽壟看着,冰冷的臉上,上過一絲的猶豫。
沒再原地停留太久,就轉身離開了。
他的理智告訴他,現在還不是時候。
白荼最近感覺很奇怪。
明明是曾經水火不相容,一見面就針鋒相對的兩個人,怎麼現在白金就總是打電話詢問葉語的愛好了呢。
心中雖然疑問,但本着不出賣好朋友不是人的想法,就將好友的愛好全部告訴了白羽壟,就差經期時間了。
然後就長時間蹲在葉語的旁邊,葉語走到哪,她就跟到哪。
果然,和想象中的差不多,在她跟着葉語一週零兩天之後,白羽壟就來看葉語了,身上穿着的,還是很久沒有見過的休閒衣服。
白荼眼尖,一見到白羽壟,上前就是一陣調侃:“三哥,怎麼今天不穿你的軍裝了?你不是覺得軍裝挺帥的嗎?”
白羽壟的語氣有些揶揄,白羽壟的臉上沒有一絲的波動,直直看着站在白荼身後的葉語,不動,也不說話,就好像白荼不存在一樣。
白荼終於是感覺到了無趣,推到一邊,坐在椅子哈桑喝起茶來。
饒有趣味的看着兩人之間的相處模式。
葉語站在花前,看山茶花。
白羽壟就靜默的跟着,目光沉沉的落在葉語的身上。
一時之間,曖昧四起。
白荼舔了舔脣,覺得她在這個地方實在是礙眼,輕手輕腳的離開了。
離開前,聽到白羽壟的聲音:“我有個提議,很不錯……嫁給我!”
不知道是巧合還是有意,在白荼剛走過拐角的時候,白羽壟的聲音恰好響起來。
直直落在葉語的耳邊。
葉語吃了一驚,急忙轉頭去羣找白荼,想以此來緩解這樣曖昧的氣氛。
時間掃過寬敞的花園,卻不見白荼的身影,頓時感覺孤立無援。
眼神四處遊蕩,就不是不肯看白羽壟。
心亂如麻,轉頭看向白羽壟的時候,瓷白的臉上,緋紅一片:“我們不是可以開玩笑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