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IP 332 懷疑是兄妹……
“我和你媽的事情,我就不保證什麼了。渣了那麼多年,說出來也沒人信。”他自嘲地說,“就看着我做吧,做了才能讓人信服。”
沛依愣了一下,冷笑一聲:“你還打過我和翩然的主意……”
姚亞倫臉色一變,精彩紛呈。
沛依嘲諷地看他一眼,轉身又要離開。
他飛快地說:“是那份資料的事!你知不知道,你那個哥哥在哪裡?”
“說這些太早了。”沛依停下腳步,背對着他,“我從來沒說我要認那個哥哥!”
“因爲種種原因,我們害怕那個人是……歐奇勝。”
沛依渾身一震,猛地轉身,驚訝地看着他。片刻後她搖頭:“不……不可能!他——”她突然想起,陳媛曾經旁敲側擊向她打聽歐奇勝的事,難道真的如此?
“不可能!”她大叫起來。
姚亞倫嚇了一跳,害怕把人引來,飛快地把門關上:“你冷靜點!”
“不……”沛依滑坐在地上,抱着膝蓋哭起來,“不會!奇勝他……他是歐家的孩子,不是你的!他……他比你那個孩子早出生一年!”
“萬一這裡出了錯,歐家那邊沒調查清楚——”
“你閉嘴!”
“依姐——”助理和化妝師在外面大喊。
歐奇勝安排的私人助理更是驚慌:“夫人?你沒事吧?!那位姚先生,麻煩你開一下門!”
姚亞倫看了看沛依,不敢去扶她,只能焦急地看着她。她低頭,拿手把眼淚一擦,然後起身去開門。
外頭的人一驚,頃刻之間全部變成了木頭。
沛依挺直胸膛走出去,大家看了看姚亞倫,分頭去忙。
導演看沛依情緒不對,問:“要不你休息,先拍別的?”
“不了。”沛依說,“不是爭取今年殺青嗎?”
別的戲份,早在她各種請假的時候都拍光了。因爲她一人分飾兩角,沒有她的場景真是太少太少了!她不想耽擱大家的時間,只能繼續拍攝。好的演員,不應該被個人情緒影響到發揮!
剩下的拍攝,沛依NG了幾次,但總體上非常不錯。鏡頭裡那個人,和平時完全不同,染上了幾分翩然的靈氣。明明是同一張臉,但小影和小依,截然不同!
沛依拍完,發現姚亞倫還站在附近,恨恨地看了他一眼,沒有理會。
上車後,助理瞅着她,她問:“剛剛的事告訴歐先生了?”
“沒有!”助理急忙搖頭。如果沛依被人欺負了,只要她本人不阻止,他們肯定要報告的。但現在這種情況,還真不敢。他們的老闆不只是歐奇勝,還是沛依,兩邊都要聽話,日子不好過啊!
沛依沉默着,直到汽車經過一家診所,她突然說:“去醫院。”
司機昨天也負責接送,自然知道是哪家醫院,默默地開了過去。
助理問:“要不要買點東西?”
沛依一頓,點了點頭:“找個地方停一下,你去買吧。”
助理也愣了一下,急忙點頭。助理啊、手下啊之類的,私下也是有溝通的。雖然有些具體細節不好說出口,但主體事件還是知道。所以助理知道,醫院那個人是沛依的親媽。去看親媽,居然不自己挑禮物?對大忙人來說,可以理解(雖然沛依一向不是這種作風),但這口吻太不在意了……
助理心裡打鼓,停了車就去買了一束鮮花和一個果籃。
沛依沒有意見,到醫院後,也是讓助理拿着,兩個人一起進了病房。
陳媛正準備出院,已經換好了衣服。她失神地坐在牀上,姚亞倫在一邊收拾東西。
沛依眼睛閃了閃,她站起來。
“放下吧。”沛依對助理說,取下脖子上的絲巾,覺得有點熱,“在外面等我。”
陳媛有點受傷。現在來看她,居然這樣……感覺不到心意。不過她也只能自嘲了,她憑什麼?沛依已經說了,她的好都要給倪萬成,能夠記住自己就不錯了。
沛依直接坐了下來,盯着地板:“姚先生,我想和我媽單獨談談。”
姚亞倫點點頭,出去了,順便把門關上。
沛依擡頭,望着陳媛,幽幽地哭了起來。
陳媛心中刺痛,走過去,想將她摟在懷裡,又不敢碰她。
“我明白了,奇勝爲什麼要那麼說……”
陳媛猛地抓住她。
沛依望着她:“媽,你告訴我,我和他不是!不是!”
陳媛胡亂點頭:“一定不是的,我只是瞎猜而已。歐家那邊認他,總不可能不驗血吧?你說是不是?”
沛依呆了片刻,腦海裡突然閃過一些電視劇的陰謀詭計——什麼爲了自己的孩子過好日子,然後動手腳換別人的小姐少爺啊;什麼醫生鬧烏龍,搞錯了報告啊……
她覺得人生一片黑暗,突然間哭得傷心欲絕。
“沛依——”
“媽——”沛依大吼,“我好怕——”最怕是老天爺,是這個處處狗血的生活!
“別怕。”陳媛抱緊她,“沒有人一輩子有那麼多苦難。你和奇勝,應該苦盡甘來了。別怕……”
……一個小時之後,兩人走出病房。沛依已經冷靜下來,問姚亞倫:“你要帶我媽去哪裡?”
“我住在酒店。”
她點點頭,想跟陳媛道個別,頓了一下又沒說,直接就走了,看起來很無情。
陳媛望着她的背影消失,轉身就扇了姚亞倫一耳光。
姚亞倫摸着臉,倒是沒有動氣:“我只是……想找到我們的孩子而已。”
“那你也不能這樣!”
“歐奇勝捨得她傷心嗎?歐奇勝在那個孤兒院呆過,他知道這件事後,一定會插手去找。爲了沛依,他一定會找到!如果是我們自己找,有可能……歐奇勝還會從中作梗呢。”
陳媛沉默片刻,狠狠地推了他一把,然後疾步往前,眼淚洶涌而下。
她不是一個好女人,不是好妻子,更不是一個好媽媽。她這麼這麼地壞,但她仍然沒臉沒皮地活着!呵,她不知道活着的意義是什麼。但現在,就是死,都沒那個權力了。當有人討厭她,她驟然死了,討厭她的人就會內疚。她不能讓他們內疚,只能好好活着,讓他們恨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