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年輕人啊!”張勇看着眼前亂哄哄的人羣,有點無奈地搖頭。
秦錚白了他一眼,雖然說驗證功夫需要個合適的場合,但學校地方大了去了,非得來武道會?這不擺明過來抽趙瑾的臉麼?現在倒好,讓人堵住了吧?
不過張勇選擇這裡的原因無懈可擊:“驗證功夫不去武道館,去相聲大會啊?”
三個武術社團被合併後,原本的練習場也只剩下了一個,經過招新活動後充斥着新生。有意思的是,不知是趙瑾有意爲之,還是他把之前交流中絲毫沒發揮作用的跆拳道吹得過於神乎其神,兩人愣沒看到一個劍道或是國術的練習生出來!
想想也就是釋然了,國術講究平心靜氣,劍道講究寂然不動,也只有咋咋呼呼的跆拳道會趕出圍堵前輩的丟人事兒來。
“秦錚!”之前學校門口那個小子一瘸一拐被扶了出來,滿臉惡毒,“怎麼?你還想踢館?”
秦錚臉上浮現出笑意,說:“你們配麼?”
轟——這炸彈丟得太精準,直接引爆了周圍所有學生。
“揍他丫的!”
“幹他!”
“癟孫兒,想死咧?”
“內伊組特!”
“……”
知道的這是跆拳道社社員,不知道的真以爲到了方言研究社了……
“都閉嘴!”那小子大吼一聲,然後衝秦錚冷笑,“秦錚,你既然敢來,想必也就是不怕輸咯?”
秦錚點點頭,帶着正義的語氣問道:“你是誰?”
說實話,到現在爲止,他還不知道這小子的名字。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這話落在那小子的耳朵裡,就是赤裸裸的侮辱。他滿臉漲紅,大聲吼道:“老子是跆拳道新生組組長,崔成健!”
“哦,我記住了。”秦錚點點頭,“這樣吧,我也不欺負你,以後你別出現在我面前,不然見一次打一次。”
“……”崔成健愣了。
“怎麼?”秦錚笑了,“學校很大,只要走路小心點,你是碰不到我的。”
崔成健的臉已經變成豬肝了,呼哧呼哧喘了半天氣,他咬牙切齒地說:“你別落在我手裡,不然老子絕對會讓你好看。”
“秦少,”張勇笑了,“他威脅你。”
秦錚點點頭,說:“那就先讓他好看一下吧。”
就這一句話,崔成健傻了,想起剛纔秦錚那忽如其來的一腳,他驚恐地大喊道:“保住我!”說着就連滾帶爬往後退。
也不知他哪兒來的號召力,十幾個跆拳道社社員,居然齊刷刷在訓練場門口站成幾排,防備起秦錚兩人來。
一個社員說:“兩位同學,見好就收吧,何必趕盡殺絕?”
“你是誰?”
“我是新生組副組長,杜朝騰!”社員挺挺胸,似乎很是自豪。
還沒等秦錚和張勇說話,背後忽然傳來笑聲,一人說道:“真是日了狗了,現在的新人都這麼囂張?”
一聽這聲音,秦錚和張勇都驚喜地往後看去,只見譚天抱着劍袋從路旁樹叢裡走出來,笑盈盈看着兩人。
“你怎麼來了?”張勇問道。
譚天笑着說:“剛纔就聽說秦少打了趙瑾,怕有麻煩,就去宿舍找他,結果姚豆宇說你們到這兒來了。”說着,他走到兩人身邊,“怎麼?終於忍不住了?”這話是對張勇說的。
張勇點點頭,說:“人生在世嘛,總得有不要臉的時候,可是有些人太不要臉了。”說着,他看看訓練場二樓的某個窗口,眼神明亮刺眼!
一直躲在窗內窺探的趙瑾打了個哆嗦,趕緊蹲了下去,他是實在沒看出三人關係這麼好,居然爲了一個秦錚聯袂而來!
原本跟他親親熱熱的郭錦冷哼一聲,似乎相當看不起自己的男人,掏出電話撥了出去,說道:“副會長,您可得給我做主啊!”她把眼下的事情詳詳細細說了一遍,當然,有些地方是被篡改掉的,一切都對秦錚很不利。秦錚和簡若寧有矛盾,這是整個學生會都知道的事情,作爲簡若寧死忠的王婷是最容易被引爆的一個!
誰知當她說完,對面傳來王婷冷漠的聲音,她說:“你的事情我們都知道了,不管有沒有矛盾,假公濟私、公報私仇都是學生會的大忌,明天起你不用來了。”說着,電話被掛死了。
郭錦都愣了。
電話另一頭,王婷收起手機,對簡若寧道:“會長,這樣會不會太示弱?”
“是啊,”簡若寧站在窗邊,出神地看着遠處的武道會門口,“可你還沒看出來麼?這個秦錚,是個吃軟不吃硬的人啊!順毛驢,就是這麼難伺候。”
王婷覺得自己想死,因爲她居然在敬若神明的會長臉上看到了……受虐狂的神色。
都瘋了!全都瘋了!
訓練場位於體育館旁邊,本來就是人來人往的地方,不多時就聚集起一堆人,其中不乏親眼見證過那場比試的學生。再一次看到當日三位壯士集結,他們不要太興奮,當即就掀起了人羣喧鬧的狂潮!
最近一段時間裡,趙瑾的作爲不是沒有引起大家不滿,只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連正主兒都沒說話,他們能說什麼呢?但現在正主兒來了,趙瑾還能蹦躂多久?
瞬間,學生堆裡就開出了盤口,有學生大聲吆喝着:“三壯士橫掃武道會,誰勝誰負,買定離手了啊!”
譚天皺皺眉頭,說:“這樣不太好吧?我可不是爲了成爲賭注來的。”
“又有何妨呢?”張勇笑道,“秦少,你說呢?”
秦錚點點頭,說:“大家這麼熱情,我們可不能辜負了人家。”
“是!”張勇和譚天齊刷刷應道,然後……他們發現秦錚不見了。
這時,身後的人羣裡傳來秦錚歡快的聲音。
“我們勝利的賠率是多少?什麼?一比七這麼低?那對方勝利的賠率呢?一比三十……放水?你要是給我一比五十的賠率,我就放……啊!”
看着被李思萌拖回來的秦錚,張勇和譚天連連搖頭。
“武人之恥!”
“太丟人了!”
李思萌用手指點着秦錚的腦門,惡狠狠說道:“要是敢輸了,你就等死吧!”那霸氣,連張勇和譚天都肝兒顫!
“是是是,”秦錚趕緊應道,“那個……你幫我去買一點……啊!”
於是,鼻青臉腫的秦錚和臉色無奈的張勇、譚天再次站在了跆拳道社社員的面前,大喝道:“受死吧!”
“找死!”杜朝騰大吼了一聲不知道是韓語還是鳥語的東西,十幾個跆拳道社社員呼啦啦爲了上來,將三人包夾在其中!
雙方對峙了半晌,誰也沒動,誰也沒說話,只有眼神與眼神的交流,意志與意志的碰撞……李思萌不耐煩地大吼道:“擺造型等照相啊?”
轟——霸者橫攔開放,瞬間有如山氣勢壓向那些跆拳道社員們,讓他們喘息不定、面露懼色!
於此同時,張勇如虎蹚狼羣,已經衝進了人羣中,激起慘叫聲不斷!
譚天手中木刀出手,刀風激盪,所過之處無不披靡!
剛纔還中二一樣大喊找死的杜朝騰快給嚇尿了,這還是人麼?看着眼前十幾人跟割麥子一樣倒下,他腿肚子都轉筋了,轉身就想跑!
誰知剛轉過身,他迎面就撞上了一個人!
秦錚笑得人畜無害,說:“去哪兒?”
“啊啊啊啊啊——”還沒等人看清怎麼回事,只見杜朝騰直接飛了出去,撞在正一瘸一拐逃避的崔成健身上,帶着他狠狠砸穿了訓練場的內門,摔進了訓練場中!
這一下,訓練場裡的人們就被驚動了。
“怎麼了?”一羣老生全都站起來,震驚地看着被砸壞的內門。
一名劍道學員木劍直指門口,大聲喝道:“誰?想幹什麼?”
“踢館子!”譚天一腳踏了進去,衝他吼道。
“社長?”一羣劍道社員愣了一下,欣喜地叫出聲來。
除了他們,還有國術社的社員們,因爲張勇也走進來了。
張勇微微打量了一下場地,立刻發現了問題。整個訓練場被劃成了三塊,分別供原來的三個社團使用,按理說就算不是均分,也應該差不了多少,現在倒好,國術社和劍道社加起來都沒有跆拳道社多!
“丟人!”張勇牙花子都快咬碎了!
國術社和劍道社關係本就好,張勇也是劍道社員尊敬的前輩,這兩個字弄得大家都紅了臉,低下了頭。
跆拳道社那邊不幹了,被打的可是他們的人啊!一名老社員大聲喝道:“張勇!譚天!誰允許你們在我們這兒撒野的?”雖然曾經合作過,但跆拳道社的確眼高於頂,一直對兩位社長不太服氣。
“我允許的。”秦錚和李思萌走了進來。
現在輪到跆拳道社的老社員們肝兒顫了,別人不知道趙瑾是在胡吹大氣,他們還不知道?
“怎麼?”秦錚氣勢未收,如劍般的目光掃視着他們,“有意見?”
“沒沒沒……”跆拳道社的老社員們紛紛賠笑擺手,示意這件事與自己無關。
秦錚點點頭,說:“沒有就好,我和兩位社長要用這塊場地,你們以後找其他地方。”
“這……不合適吧?”那個老社員試探着問道。
秦錚斜睨了他一眼,問道:“那怎麼才合適?”
隨着他這句話,張勇和譚天的目光也射了過去,讓那個老社員連連退出幾步,趕緊擺擺手,說:“合適,真的合適!”
跆拳道社的人就這麼灰溜溜走了,秦錚也沒多說什麼,就拉着兩個社長在訓練場裡印證起彼此對氣勢控制的心得來。
至於趙瑾和郭錦,他們倆一直躲在二樓,直到幾小時後秦錚四人離開,他們倆才灰溜溜捧着餓穿了的肚子跑出了學校……
第二天,訓練場門外再一次圍滿了人,因爲這裡一夜之間就變樣了。
“明兮武道會”的牌子被丟在一邊,“明兮劍道社”和“明兮國術社”的牌子並排掛在門上,下面還掛了塊大大的牌子,引起了學校相當的重視。
“跆拳道與蟑螂、老鼠、白蟻、臭蟲、蚰蜒、蜈蚣、蒼蠅、蚊子不得入內,謝謝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