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過盒子,輕輕打開,映入眼簾的是一塊牌子。
這牌子秦錚見過,就在昨晚,小喬帶李思萌和他離開那家會所的時候,就是亮出這塊牌子威懾李正新手底下的軍人的。雖然不認識,但絕對是好東西。
不過秦錚還是很失望地說了一句:“不是勳章啊?”按照屋裡幾個人的反應,他真的以爲是個勳章什麼的。
喬風骨哭笑不得,幾個軍人都打算拿槍突突死他算了。勳章是那麼好拿的麼?你秦錚一不是軍人二不是戰場殺敵三不是異國臥底,真以爲一場追殺就能拿到大家都沒碰到過的勳章啊?那華夏的軍功也太不值錢了吧。
小喬無奈地解釋道:“雖然勳章聽起來很威武,但除了幾個特別重要的勳章外,並沒有這塊牌子的作用大。”她還生怕秦錚沒概念,補充起來,“而且你總不能到哪兒都把勳章彆着吧?”
“我完全可以。”秦錚沒臉沒皮地說。
不過大家沒理他,喬風骨直接讓幾個軍人把他踹出門去了。
“不給就不給唄,動粗幹嘛?”秦錚一臉得了便宜還賣乖的樣子,帶着李思萌悻悻離去。
木屋裡,小喬問喬風骨道:“爺爺,給他這個,會不會太鄭重?”
喬風骨笑得比老狐狸還奸詐,說:“可能以一次任務來說,他資格不太夠,但是……不謀萬世者不足謀一時啊!”
小喬恍然大悟,翹着大拇哥稱讚道:“還是您夠狠。”
秦錚完全不知道,自己還是被算計了,跟李思萌分別後就回到了宿舍,看看三個舍友還睡得跟死狗一樣,自己卻睏意全無,就躺在牀上,翻來覆去研究起手裡的牌子來。
這牌子是不知道什麼金屬製造了,盾形的輪廓,上面寫着鐵畫銀鉤般一個字——“風”。也不知道這到底是什麼東西,總之很管用,從他心裡去講,還是很滿足的。
至於到底屬於哪裡,慢慢就知道了,沒必要着急。
“錚哥?”不遠處傳來叫聲。
秦錚轉頭看去,只見豆豆正笑嘻嘻看着自己,問道:“定情信物?”
除了他之外,老華和紀綱也從牀上露出鬼頭鬼腦的臉,帶着猥瑣又盪漾的笑容看着他和他手裡的牌子。
秦錚搖搖頭,把牌子收進衣袋裡,翻身起了牀,問道:“還不起?等教官來打屁股?”
三人趕緊爬了起來,洗漱完畢就跟着秦錚往集合地點走去。
“一夜沒回來,這是得手了?”
“以後是不是該管萌姐叫嫂子了?”
“還是情侶好啊,我怎麼就還單身呢?”
老華和豆豆一股腦的詢問讓秦錚鬱悶地要死,回頭說道:“再問!再問我就把萌姐叫過來和你們好好聯絡聯絡感情!”
兩人趕緊閉嘴,他們已經摸清楚秦錚的習性了,雖然身手好,嘴巴毒,但對宿舍兄弟還是非常心軟手軟的……可是李思萌?估計她不在乎自己的戰績簿上多添兩個手下游魂……
看兩人老實了,秦錚纔算舒了口氣,這倒是舍友之間的感情,不過昨天的事實在沒法跟他們說,又不能真承認和李思萌發生了什麼一夜之間的事情,不然李思萌估計會拿着刀來拼命,只好委屈這兩位了。
轉頭一看,只見紀綱不遠不近跟在三人身邊,看着三個人熱熱鬧鬧似乎很羨慕,可又不太好接近,就這麼不尷不尬地跟在後面。秦錚問道:“你有什麼意見麼?”
紀綱躊躇了半天,說:“沒什麼,就是防護措施要做好,畢竟……萬一中招了……對吧?”
“對你個頭!”秦錚過去就把他攬到一邊搓了一頓,豆豆和老華也跟着折騰着。經過這一折騰,等他們出現在集合點時,四個人已經站在一起了……報到日的事情並不是大事,後面也不過都是小節而已,從山路行進時被秦錚幾次幫助後,紀綱對他的怨懟就已經煙消雲散了。
這纔是少年人,哪有那隔夜的仇恨和解不開矛盾呢?經歷過家破人散的秦錚絲毫沒有放在眼裡。
也不知是秦錚叫得早了,還是大家都遲到了,居然只有齊柱和寥寥幾個人站在那裡,等待着隊伍的集結。看到秦錚,齊柱笑呵呵地問道:“回來啦?玩的好不?”他的級別還不可能知道喬風骨佈置的任務。
秦錚點點頭,說:“挺刺激的。”是刺激啊!又是深入虎穴又是冤家路窄又是公路追殺又是高手對決……說出來嚇死你們!
不過大家……好像都沒往這個方向想,而是想到了另一種更爲活色生香的刺激。於是,一大堆月牙形狀的色狼眼就出現了,這讓秦錚很無奈。
還有那個齊教官,作爲連隊的表率,能不能把嘴角那盪漾的笑容稍微掩飾一下?太露骨了!
就這樣,秦錚陪着這羣猥瑣漢子等了半天,方纔等到了連隊完全集結的時候。
“同學們,前天我們進行了第一階段的測評和比試,讓人很欣慰的是,大部分同學都通過了考驗,就算沒有完全通過的,也算是盡了全力,展現了堅韌不拔的精神!”他狠狠看了豆豆一眼,這是唯一一個被困在高牆翻越那裡的傢伙,“今天開始,我們將開始學習軍體拳,爲此,我專門請了我們這裡的比武冠軍胡教官來給教授大家,大家鼓掌歡迎!”
一片掌聲中,一個魁梧的漢子出現在大家面前,笑着揮揮手,壓下了大家的掌聲,說:“我是胡贊,從今天開始教授大家軍體拳,希望大家能夠好好跟上我的節奏,要知道,我是很嚴格的。”說着,他的手攥地“咔吧咔吧”響。
秦錚看着胡贊,心裡若有所思。在他的記憶和大家的反應中,這個教官從來沒有出現在訓練場上,似乎並不屬於這一次軍訓的人員。這就有點問題了,各個連隊的軍體拳都是由教官直接教授的,他們連怎麼就請了外人呢?仔細看看齊柱,秦錚發現這個傢伙笑得很奸詐。
胡贊掃視了大家一眼,說:“我聽說,你們連隊有一位功夫好手,也是前天考覈的焦點。我沒有看到這次考覈,但我可以告訴你們,所謂的功夫不過是華而不實的把戲,相比於華而不實的軍事格鬥,它一文不值。這種思維,我希望大家記住,不要總是想着那些花裡胡哨的東西,真正實在的是簡約,真正有用的是簡單,真正……”後面的話聽不見了,因爲整個連隊一片譁然,所有人都看向了秦錚,想看看秦錚什麼反應。
秦錚沒反應,他靜靜看着齊柱,根本沒看胡贊一眼。
通過大家的視線,胡贊注意到秦錚了,也知道秦錚就是那個“功夫好手”了。他很不開心,因爲就在他教育對方的時候,對方都不正眼看他,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
他指指秦錚,說:“你,出列!”
儘管上至喬風骨,下至齊柱,大家並沒有體現出來,但軍隊是最討厭特立獨行的地方,也就是秦錚讓他們開了先例而已。胡贊並不知道這些,所以他的想法簡單至極,那就是老兵對新兵最常用的手段——壓!
豆豆扯扯秦錚的袖子,才把秦錚從晃神中拉出來,有點怔怔地看着胡贊,他沒聽到胡贊在說什麼。
齊柱笑嘻嘻走過來,說:“小子,來!讓胡教官指點指點你!”
秦錚這才走出了隊伍,經過齊柱身邊時,他小聲問道:“這位胡教官和你有仇?”
“對,不用留情。”齊柱不動聲色地小聲答道。
這樣,爲什麼唯有本連隊有個新的教官,爲什麼上來就被慫恿着和秦錚對手,爲什麼……反正說白了就是齊柱這傢伙耍了小心眼,想讓秦錚幫他出一口氣。
真看錯他了!秦錚覺得齊柱這貨前途無量,就這腹黑的程度,日後絕不是碌碌之輩!
來到胡贊面前,秦錚行了個軍禮,禮貌地問好。
胡贊卻沒回應,而是對大家說:“我先教你們一些實用的技巧吧。比如說,我們在被人攻擊的時候,應該如何做呢?”他看着秦錚,“來,打我一拳。”
“打您?”秦錚猶豫了一下。
胡贊以爲他有些畏懼自己的威風,趕忙說道:“這是訓練,知道什麼是軍令如山麼?”
秦錚點點頭。
胡贊繼續衝大家講起來:“人在揮拳打人的時候,一般是不會懂得保持自身的平衡和防護力的,這個時候,你只需要一手握住對方的拳頭,一手伸到後面攬住他的肩膀頭,用力向後一扳,對方立刻就會被你拿住。”
這講法叫開篇破題,先要給個制住別人的例子,震懾住這羣學生,纔好系統地教授下去。
講完之後,胡贊對秦錚點點頭,說:“來吧!”
秦錚也點點頭,揮拳就打了過去。
這拳輕飄飄、軟綿綿,毫無威勢,和平常人打得一模一樣。
胡贊不屑地笑了,雙手迅速出擊,就要用自己所說的方法把秦錚扣住!
說時遲,那時快,兩人身形都是一震,接着大家就聽到“敦”的一聲,接着一聲悶哼傳來,胡贊往後退出好幾步方纔站住!
再看他時,只見這人的臉不能看了,口鼻流血,鼻樑附近正在迅速腫起來,眼淚混着鼻涕不由自主地留下,卻沒有來得及擦。胡贊傻愣愣看着秦錚,完全陷入了震驚中。
因爲只有他知道,剛纔明明可以立刻扣住的攻勢,忽然就變了樣子,秦錚的拳居然搶在他的動作之前,就狠狠擂在他的臉上,絲毫沒給他反應的機會!
秦錚退了回去,從容淡定地說:“胡教官,我這花裡胡哨的玩意兒,還可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