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後,就在我們開始前行的時候,突然異變又起。
只感覺到一股無與倫比的強大威壓正在前方爆發,好似冉冉升起的太陽一樣,讓人根本不可能忽略。
“哈哈哈……沒想到我鬼荒此行竟然吞噬了一頭真正的鬼界生靈,噬鬼大法至此名副其實!”
“哼!造化已到手,我該回去了!這次我倒是要看看,那兩人憑什麼與我爭!”
聲威赫赫,如雷霆貫耳,萬物禁聲。
光芒萬丈,似大日橫空,天地失色。
鬼荒自負至極的自語之聲從前方不遠處傳來,一下子將他身上多年來各種隱忍,被多方打壓的鬱氣吐了個乾乾淨淨。
現在的我們雖然感覺他就近在咫尺,但就是捕捉不到絲毫痕跡。
鬼王已逝,可塊區域的規則依舊未散,處處充滿了矇昧未開的感覺,對我們的諸多探查手段造成了嚴重的干擾。
這種情況下,我們三人相互看了一眼,而後杜威大步上前,對着聲音來處拜道:“前方可是噬鬼宗的鬼荒前輩?我乃齊天書院杜威,攜同小師叔祖東方天,師弟申屠野,在此拜會了!”
然而,鬼荒好似聽不到他的聲音般,依舊在前方竊竊低語着,釋放出來的威勢也越來越強大。
如此情形使得我不得不懷疑,這塊區域對修士探查能力的屏蔽不僅在時時刻刻影響着我們,就算是面對鬼荒老人這等強大的存在,依舊有效!
雖然前方沒有回答,可我們依舊要前行了,至少我們知道那個方向存在的是剛剛斬殺鬼王的鬼荒老人,對我們來說是這條路是相對安全的。
於是乎一個個在吞下丹藥後,竭盡所能地吸收起周圍遊離的天地元氣來,使得各自快速恢復着。
這是在前行中同步進行的動作,在這個過程中我們也沒有放下絲毫防備,主要還是擔心鬼荒老人會在看不到我們的情況下,突然釋放出一些他也掌控不了的能力。
誰讓他剛剛吞噬了一頭強大的鬼王呢!
看不見的通常預知着危險,探查不到的往往代表着變故,小心些總是沒錯的。
但是有些事情的發生就是那樣突兀,就在我們前行沒多久後,只聽鬼荒老人的聲音再度拔高。
“可惜了我的這些門人,不過沒關係,等我徹底消化完這頭鬼王的能力後,就從九幽將他們一一撈回。”
“重新迴歸的他們將擁有真正的噬鬼之軀,重現上古邪宗風采!”
“哼!福兮禍之所依,禍兮福之所伏,跟着我鬼荒混,怎麼可能會吃虧!既然已經敗在我鬼荒門下,自然會給你們足夠的造化!”
“差不多了……差不多了……也該離去了!等我覓地將這股來源於真正鬼界的能量消化完畢,將是上古邪宗再現世間的時候!”
“到那時,誰讓能擋我?吞噬戮妖、屠魔二宗,整合爲一,匯三宗之法,成不敗之軀,天下無敵!哈哈哈……”
伴隨着一聲狂傲至極的笑聲,鬼荒老人爆發出的氣勢迅速遠去,眨眼間就再也不捉不到絲毫了。
很顯然,他是“覓地潛修”去了,真不知後續再出的鬼荒會給整個仙道世界帶來怎樣的風雨!
畢竟按他所言,再出時將不再是彼此對立的噬鬼、戮妖、屠魔三宗,而是整合爲一的上古邪宗再現!
在典故中,那可是這個時代初起時,曾與如今的儒道釋三宗共爭天下的絕對強敵。
如今三宗衰敗,想必以鬼荒的梟雄之姿,也很難再保持之前的低調態度了吧?
這種擔憂並不只是存在於我的心底,當看向杜威和申屠野時,同樣從他們的眉宇深處捕捉到重重憂慮。
此時我們都沒有言語,因爲鬼荒即將崛起的沉重的壓力已經壓得我們說不出話來了。
但是三人卻依舊默契的同時提升了各自的速度,瘋狂地向前趕去,去看看那裡到底隱藏着什麼!
至於危險?呵呵……雖然作爲這塊區域主人的鬼王已死,但是鬼荒殘留下來的囂張氣焰依舊殘存,相信沒有哪個不長眼的秘境生靈會在此時前來探查。
況且,按照秘境規則,大多數的強力生靈都被困在各自領地,也很難前來!
心有憂,步步沉,步步踩在心坎上,踩的人焦慮不已。
但是等我們真正趕到目的地時,卻恍然發現,這段在前行中感覺起來非常漫長的旅程,實際上卻是那麼的短暫。
原來,剛纔我們真的與鬼荒老人近在咫尺!
看着眼前山河失色、乾坤倒轉,連地貌都被打到變形,徹底認不出原狀的區域,我們內心深處無不泛起深深的後怕。
在秘境規則對境界的壓制下,作爲外來者的鬼荒老人和秘境原住民之間的鬼王之間依舊能爆發出如此強大的戰鬥力,不得不讓人感到心驚。
毫無疑問,他們都是觸摸到規則之力的無上強者,屬於站在這個世界最前方的強者之列。
只不過相對來說,鬼王有些倒黴罷了,作爲從妖皇之戰時存活至今的無上強者,最終落到給後輩鬼荒的成長做養料的地步,無疑是一種淒涼和無奈。
有句話怎麼活來着,運去英雄不自由!
就是這句,用來形容鬼王再好不過了。
可是此時我心中更在意的卻是另外一件事!
從眼前的戰況來看,毫無疑問,當初鬼荒老人對我的追逐是嚴重放水的。
即使排除他在那之後又在修爲上取得了非常大的進步,那種放水的痕跡依舊明顯,早就超出了試探所需。
我在意的並不是試探本身,即使這種放水行爲看起來十分怪異,可也不是解釋不通,誰讓噬鬼宗的門人都那麼弱呢?
以鬼荒老人觸摸到規則之力的無上威能,搭配以太初境界爲主的門人主體,不得不引起人的過多聯想。
就在剛纔,這種聯想似乎已經有了些答案。
那就是以前鬼荒老人刻意保持這種狀況,爲的就是方纔發現鬼界生靈併吞噬的行爲,這似乎是噬鬼宗內的某種儀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