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我很清醒這個圈套肯定跟黃易沒有任何關係,它只能算是浪沉鯤功法變化的一部分。
現在隨着彼此接觸的越發深刻,自然而然地顯露出很多以前黃易都不曾遇到過的狀況。
或者說,以他一直被困縛於當年那一戰的情景來看,黃易的資質根本不足以開啓這種幻境的下一階段變化。
但是這一切隨着我的到來變得不一樣了!
也是在這同一時刻,那氣勢驚天、排山倒海的滔天巨浪終於將我給圍了起來。
無窮無盡的力量開始爆發,推山山倒、衝地地蝕,然而卻始終無法撼動我分毫。
這其中固然有着我體內無與倫比的力量穩定己身,發揮出堪比定海神針的作用。
也不乏我對外界真元的極強掌控,使得自己可以在一定程度上無視它們的威脅。
若我不開心的話,甚至可以隨時將這招的控制權強行接過來!
擁有天生靈體的我,可不是當年的黃易可以媲美的。
不僅自己無邊氣海內的真元儲備不弱於浪沉鯤,就連自己對真元的掌控也同樣出色。
如果他真如黃易所說,發出一招就離開的話,那麼這一招無疑是無根之萍,不足爲懼。
可以毫不客氣地講,它們對我來說並不比那些遊離在天地之間的自由靈氣難纏多少,大補之物而已。
如果不是爲了研究浪沉鯤的招式,我都懶得接手掌控,分分鐘將它吸收!
也是在這個過程中,我感受到了黃易所說的浪沉鯤所化浪濤對真元的侵蝕性。
隨着它們的不斷涌動,我感覺自己體內真元的確有那麼一絲向外溢散的衝動。
但是真的只有一絲而已,幾可忽略!
同時,也感受到了浪沉鯤的浪濤運動直接作用於我丹田氣海中的那股力量,如月引潮汐般,欲引動我體內真元一起運動。
可惜了,這招雖然強悍,甚至對不少修士來說堪稱無解,可惜卻對我沒有任何作用。
且不說我的丹田氣海同樣廣袤無邊,根本無懼這種力量。
單單我作爲修行力之源功法後,獲得的皓月之子身份,就決定了它根本不可能撼動我。
月引潮汐,乃是月之源力的一種運用方式。
雖然浪沉鯤的功法原理與它註定不同,但是功法效果卻是一樣的,如此一來,在我面前就顯得有些班門弄斧了。
任憑你如何驚才絕豔,奈何遇到了我這樣一個玩潮汐的祖宗,真的是欲哭無淚啊!
也是在這個過程中,我感受到了當年黃易所不曾察覺到的隱藏變化,即蘊養在浪沉鯤真元中的那些異種符文。
它們隨着浪濤對我的不斷侵蝕,正在以一種非常隱晦,但卻又極端強勢的勁頭不斷地試圖“感染”我的真元,進而侵入體內。
這是浪沉鯤功法屬性所特有的,也是他讓人永生難忘的根本!
可惜了,如果我不願意的話,這些符文根本沒有任何進入我體內的機會。
即使進入了,也會在這個過程中被我的身體層層分解,變得毫無作用。
不過現在處於符文感染的最初始階段,倒是意外地給我提供了更多觀察它們的全新視角。
結合之前研究黃易體內符文變化的心得,我對它們的構成已然極爲了解,漸漸地產生了一絲心動的感覺。
以我曾經在體內刻畫天之陣的絕妙做法,自然不會錯過研究眼前這樣的機會。
浪沉鯤幾乎是給我提供了一個最佳樣本,將我的思路瞬間拓寬!
至少在我的天之陣大成前,這種在真元中刻畫符文的手段,是對我目前刻畫在體表的天之陣的有效補充。
即使有朝一日我在自己那無邊的氣海中刻畫出最終版的天之陣,這種藉助真元“感染”符文的方式依舊不失爲一種良好的攻擊手段。
它就像是那些火屬性真元,木屬性真元中分別蘊含火或者木的屬性一樣,浪沉鯤的這種符文屬性是另一種全新的屬性。
而它的唯一作用就是將戰敗者不斷拉回到當年失敗的那場戰鬥中,重複的感受挫敗,形成對浪沉鯤的終極畏懼。
我可以借鑑這種方式,但是並不一定需要完全照搬這種屬性的符文!
如果真要刻畫的話,我也需要好好規劃下。
單單一種屬性,永遠都不可能讓我滿足!
但是要做到多重屬性完美疊加的話,則不能亂來了!
其實回頭想想,那些尋常的火屬性或者木熟悉,它們的本質是什麼?
這些火也好,木也罷,亦或者其它屬性,是不是也有可能是各種符文構成,最終呈現出了火或者木的作用?
在現實世界的認知中,世間一切物質其實都是由最基本的粒子構成的。
正是因爲這些粒子的構成方式存在差異,這才形成了形形色色、豐富多彩的世界。
不管火也好,木也好,究其根本,也是由這些最本質,同時也是最純粹的粒子,通過複雜的構成和變化呈現出來的!
想到這裡,我的思路頓時大開,覺得自己似乎把握到了某些關鍵。
而這層關鍵又是現階段的我所能窺探到的夢中仙道世界和現實世界中最大的區別。
那就是世界觀的不一樣,亦或者根據外界客觀存在的條件,各自形成的獨有的認知和改變自己所屬世界的方式!
在現實世界中,一切都要研究個徹徹底底,每一種元素、每一件物品是如何構成、如何存在的,每一種粒子運動是如何形成的,每一種自然現象到底是怎麼發生的,都務必要弄個明白,好有個確定的說法。
而這些,被統稱爲基礎科學,是現實世界能夠一直蓬勃發展的根本所在。
可以說,基礎科學的研究成果豐沛與否,直接決定了現實世界整體科學技術的高度。
而夢中仙道世界給我的感覺則恰恰相反。
不同於現實世界中剖根究底,先內而外,由小及大的研究方式,修仙更側重於整體上的感覺。
包括修行在內,很多行爲其實都是似是而非的,亦或者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