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譁——譁——”
我聽到了什麼?竟然是海浪的聲音!
而剛纔那種一閃即逝的心悸感也隨着海浪聲的響起而同時出現,彷彿我的四周正掀起滔天波瀾。
那種與天齊高的浪濤一波接這一波,直欲將天擊破,將地擊沉,將天與地之間的一切生靈滅絕!
在這股浪濤中,不管你是那詩人口中擅長與狂風暴雨拼殺的海燕,還是傳說中蹈水無常、神通廣大的巨鯤,都不夠看!
但是這種心悸的感覺一閃即逝,當我再次去追尋的時候,發現這極微量的異種物質已經消逝地乾乾淨淨了,就像是從來都不曾存在過一般。
“難怪感知不到了……”我想道,同時意識到黃易身上發生的狀況也許跟這些神秘物質有關。
於是一邊精心控制着他體內的真元運轉,使得他的身體狀況逐漸恢復。
一邊又從他體內轉移了一些真元過來,重新對那些神秘物質進行研究。
果然,隨着我身體的層層淨化,當它們的純度提升到一定程度的時候,我再次感受到了那絲心悸的感覺。
不僅如此,藉助自己修行過九如妙術的優勢,我一度察覺到這些物質中散發的微弱氣勢。
僅僅稍作試驗我就已經發現,不管是剛纔那種心悸的感覺,還是海浪的生意,亦或者翻江倒海的末日場景的出現,其實都與這縷微弱的氣勢有着割捨不斷的聯繫。
一旦這些神秘物質的純度足夠高,或者數量足夠多,就會引發這種不好的感覺。
“這場景,像極了黃易講述中與浪沉鯤戰鬥時的狀況!”
當再次看到那巨浪滔天、如墜澤國的場景時,我幾乎下意識地就想到這一點。
“看樣子黃易遲遲不能從敗給浪沉鯤的陰影中走出,一定跟這些神秘物質有着極大的關聯!”
“可是這些究竟是什麼東西?難道說黃易平時就感覺不到麼?”
“或者說,一旦他的記憶中出現有關浪沉鯤的信息時,這些平時數量稀少的神秘物質就會在短時間內激增,或者活性迅速增強,繼而拉扯着他回到當年的擂臺上?”
看着因爲陷入極度的痛苦而眉頭緊皺的黃易,我心如電轉,不停地分析着眼前狀況。
“他其實一直都沒有徹底醒來,始終介於現實跟虛幻之間!”
“從剛纔到現在,他其實一都在跟浪沉鯤戰鬥!”
“就像是一個輪迴,根本走不出來!又像是一個又一個連在一起的幻境,始終都在那擂臺上戰鬥着,一場又一場,永無止境!”
“我明白了,他說那浪沉鯤的真元海洋不斷地拉扯着他體內的真元向外溢散,同時還能引動這些真元運行軌跡發生錯亂,繼而走向暴動……”
“可是他卻一直沒有說這些真元最終去了哪裡!”
“浪沉鯤一定不會做無用功!”
“固然他可以像月亮引動大地上的海水發生潮汐一樣,以自己的真元海洋來撼動黃易體內的真元,並使之按照自己的想法來運轉,繼而產生自內向外的撕裂力。”
“可是這也只是常規操作,根本解釋不了後續伴隨一生的失敗陰影。”
“唯一的解釋就是,在那一刻,其實黃易的體內的真元已經被浪沉鯤不知通過什麼手段給刻下了某種不爲人知的禁制!”
“我說呢,從剛纔剝離出來的那些神秘物質上,總能感覺到一絲熟悉。”
“直到此刻才恍然發覺這種似曾相識來自哪裡!”
“那些哪裡是什麼物質,分明就是一些瑣碎的符文,與當年東方堡的外牆上刻下的血祭符文極其相似!”
““只不過這些刻畫在黃易真元中的符文只有一個作用,就是在恰當的時機,比如,當黃易想到浪沉鯤的時候,將當年的戰鬥場景再現!”
“好歹毒的手段,好高深的修爲!”面對這個猜測,我不由得從心底發出讚歎。
從本質上來講,浪沉鯤在敵人真元中刻畫符文、種下禁制的行爲,與其他修士在戰鬥中施毒,或者直接擊傷對手並沒有什麼不同。
只不過他這種做法更加隱蔽且難纏。
即使像黃易這樣時不時地爆發了,也往往難以知曉自己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情況,根本不會明白其實自己在當年就已經中招了。
“不愧是浪沉鯤,參雜這些符文的真元,可比尋常的妖元厲害多了。”
“不會幸好,我的身體還能將它們化解,如此一來倒不是沒有機會徹底治好黃易。”
“而辦法只有一個……”在這一刻,我心中已有論斷,回頭看向司馬長風等人問道:“你們身上可有那種可以使一個人迅速恢復真元的丹藥?”
“小師叔你是不是有辦法了?不要擔心,老夫這裡有一枚初階浩然丹,別說是恢復真元了,就連他的傷勢都能得到大幅好轉!”
歐陽昊說道:“效果雖然不如那佛門大還丹,但也能在仙丹中排得上名號!”
“小師叔你儘管放手施爲吧,其它的交給我們!”芳菲也在此時開口。
我衝他們點了點頭,說道:“我發現黃易門主的真元出現了問題,我現在打算將他體內的真元徹底吸出。”
“到時候你們聽我指揮,及時喂他服下丹藥。”
“切記,一定是丹藥幫他恢復真元,而不是像他體內輸入真元!”我小心叮囑道。
之所以如此,主要還是因爲我先前在研究的過程中發現,通過我們導入的真元,會在進入黃易體內的瞬間被浪沉鯤留下的符文侵襲、同化,得不償失。
雖然我自信通過吸星大法可以將他體內的真元給徹底吸收一空,徹底絕了這些符文存在的土壤。
但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用更加純粹的恢復丹藥,不過是追求更多一層的保障罷了。
我最終的目的就像現實世界中通過血液透析將一個人全身血液換一遍一樣,將黃易體內的真元也給透析一遍。
至於這些帶着符文的“有毒真元”,當然不能浪費,就只好由我勉爲其難地吸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