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關係,這些都是小事,不用再提!”我揮了揮手,很是大度地說道:“不過我觀你們噬鬼宗的大陣卻有幾分玄妙!”
“哪裡!哪裡!前輩過譽了!論陣法,還是前輩您更厲害,不但舉手就將我噬鬼宗鎮陣法給破解了,還能在這麼短時間將其進行改良,晚輩誠惶誠恐,佩服之至!”
張狂很是認真的拜道,不過對於我認可他們噬鬼宗陣法這件事,他倒是頗顯得意,不經意間挑起眉毛看了趙奎一眼,似在向其炫耀、示威一樣。
“前輩,我戮妖宗的大陣同樣不凡,還請前輩指點一二!”
趙奎似乎起了比較之意,狠狠地瞪了一眼張狂後,雙手託着一卷陣圖交給我。
“這是我戮妖宗的戮妖碎魄大陣!”他恭敬道。
對於趙奎的表現我很是滿意,順手接過了這聽起來名稱很是響亮的戮妖碎魄大陣的陣圖來看。
畢竟剛纔已經拆解研究過噬鬼宗的陣法了,我明白這種能被他們帶到外面隨意佈下的陣法必然都是相對簡單的那種,跟他們的護宗鎮教大陣自是不能比。
可我也只是一個剛開始學習陣法知識沒多久的人,具體來說也就盞茶的功夫而已。
以我目前的水平,在沒有系統學習過陣法、沒人指導的前提下,也還就只能研究這樣的簡單陣法了。
就像現實世界中的題海戰術一樣,剛開始學習的時候都是要經歷這個階段的,這兩部基礎陣法就是我題海戰術的開始!
在我看陣圖的時候,趙奎表現得相當緊張,似乎生怕我對他的戮妖碎魄大陣評價太低一樣。
說實話,這陣法雖然聽起來很嚇人,可是實際結構卻依舊很簡單,跟噬鬼滅魂大陣一樣,都屬於那種基礎陣法,只是功能倚重和作用偏向有所不同而已。
但是看着、看着,我發現了一些不一樣的地方。
我發現這兩張陣圖不但有着很大的相似之處,在很多地方更是具備互補性,且能很自然地融合爲一。
似乎……它們同出一源,都是同一張大陣圖的一部分!
這個發現令我振奮不已。
要知道這兩張陣法一旦結合起來的話,就遠不是一加一等於二那麼簡單了,它會產生倍增的效果。
當即在腦海中迅速勾畫起。
看到我臉上流露出的振奮表情,趙奎別提有多興奮了,頗爲得意地看了眼張狂,就像是在回敬他之前的炫耀一樣。
“佈陣材料你們可還有?”新陣法勾畫到興奮處,我隨口問道。
“有!有!有!前輩(大人)我這裡很多,請用我的!”
張狂和趙奎異口同聲地說道,除了稱呼上有所不同外,其它完全一樣!
這樣一來兩人都覺得對方在跟自己搶,不由得互相瞪了一眼,而後衝着身後衆人大叫道:“快快快,將你們身上的能搭陣法的材料也都給我交出來!”
又是異口同聲,又是完全一樣!
這詭異的一幕看得四周人一愣一愣的,剎那間陷入針落可聞的靜寂之中。
“咳、咳,張師兄,我這裡有些,你且拿去!”率先打破這份尷尬的是杜牧,只見他迅速上前,將一小塊我看不出的材料交到了張狂手中。
隨着他的出手,其它人也都反應了過來,趕緊着將自己身上攜帶的稀奇古怪的陣法材料交出。
這些材料最終匯聚到張狂和趙奎手中,加上他們作爲首領本身攜帶的,數目頗爲可觀。
我只看了一眼就知道這些材料的品級不會很高,畢竟都是用來配合搭建類似戮妖碎魄這種基礎陣法的。
隨着自己的意念一動,這些材料迅速被天地靈氣托起、碾壓,等飛到我面前的時候已經徹底變成塵埃狀了。
這是我自己悟出的一種佈陣方式,將材料徹底破碎後,結合天地靈氣共同勾畫陣法,就像寫字一樣。
這些材料就是墨,而靈氣是水,陣圖則爲帖,而我就是那杆揮毫潑墨的大筆!
這種佈陣方法對真氣掌控能力的要求極高,也只有這樣纔可以像磨墨一樣,使材料和天地靈氣充分混合。
而後的瞬息成陣之法,同樣也是藉助這種對天地靈氣的超強掌控駕馭能力,就像是一心多用下同時揮起大量的筆,多點協同,共同勾畫陣法!
畫成,則陣成!
“趙奎是吧?我可以將你們這戮妖碎魄大陣進行改良,使它的威力倍增,不過需要人去試陣!”
“你和你的這些同門,是否願意一試?”我問道,不過全部心思依舊沉浸在對陣法的模擬勾畫之中。
“這……”
趙奎顯然沒有想到我會提出這樣的想法,遲疑中看了看邊上被困在陣法中飽受煎熬的杜升等人,又回頭看了看自己的同門師兄弟,一時拿不定主意。
“作爲回報,我會將這改良後的陣法贈予你們戮妖宗!”
我徐徐善誘道,以我從小在東方堡養成的本性來說,與人爲善始終是我的準則之一,我並不想強迫他們。
雖然,他們在開始誤將我認作了精怪,還打算出手搶奪。
可畢竟也沒有對我真正造成傷害不是?且在知道我不是精怪後迅速收手,從本以和初衷上來講,始終沒有那種毫不講理的惡意。
“我們願意!”
在聽到我許出的條件後,沒想到趙奎竟在第一時間做出了迴應,不僅自己答應了,他還代表着所有在場的戮妖宗弟子一起答應了。
這一幕看得我都有些錯愕,不過轉瞬就明白了,心中不由得暗罵聲:“都是人精!”
毫無疑問,他已經算準了我的行事風格,畢竟以我展現出的實力來看,若真打算用他們來試陣,他是根本沒有辦法對抗的。
邊上實力更強的屠魔宗一行人就是明證!
雖然他剛纔依舊錶現出了遲疑,這固然是他真實心情的反映,又未必不是一種以退爲進的策略方法。
事實上哪怕我不許諾,他在擺擺姿態後依舊會選擇同意。
只不過那樣一來我多多少少欠他們戮妖宗一個人情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