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一切靠實力說話的修仙世界,我並不認爲變身爲虎首人身的怪物是一件多麼不堪的事情。
也許,它也只是術法的一種呢?就像我施展撼天七十二拳時,不也會形成身外法相一樣麼?
術而已,不必過於糾結外在形式!
而且,我還覺得自己化作虎首人身的時候更加威武霸氣呢!
現在想想,若自己能夠同時藉助地月源力、天地靈氣、神器白虎戰靴,以及變身後虎首人身的自己所擁有的戰鬥本能等四方面的力量,是不是可以在太初境界就突破速度極限,達到真正的瞬移?
我不知道,畢竟沒有實踐過,自己也沒有足夠理論和經驗來支撐這個猜想,但是僅僅想象一下就令我興奮不已,就像自己已經會瞬移了一樣。
同樣,這套功法也有區別於傳統修仙功法的全新等級和稱謂。
比如,從感應到地之源力,並藉助其激活太初之源使之覺醒,一直到感應到月之源力這整個階段,都被稱爲“地動期”。
這個階段對應的就是太初境界。
而當有朝一日我實力強大到可以感應到太陽源力的時候,則代表着我已經成功進入下一階段,與葬月林中的那些大妖處在同一個境界。
在弄清楚這一切後,我開始着手準備修行,畢竟自己受到功法限制,已經被困在先天境界好久了。
首先面臨的問題,就是自己的傷勢。
雖然這段時間以來,憑藉自己強悍的肉身恢復力,我已經可以做到基本的行動自如了。
但是與妖祖一戰所受的傷勢卻遠比想象中嚴重。
其中固然有着來自妖祖的直接創傷,尤其最後妖丹爆發時的恐怖毀滅性傷害。
然而更多地則是自己化身虎首人身後,獲得的跨境界能力給自己身體帶來的沉重負擔。
它幾乎透支了我的全部潛力!
變身所帶來的傷勢不僅密佈肉身,就連經脈和丹田氣海都同樣處於虛耗之中。
要知道當時的我可是足夠壓着妖祖打的存在啊!
單從戰力來看,已經與妖祖處在同一境界了。
這可不是跨一個境界的戰鬥,而是整整提升了兩個境界的實力!
其對身體的負荷之大,對潛力的透支之強烈,難以估量!
以至於變身結束後我竟然能夠奇蹟生還,不得不說這已經是一個奇蹟了。
當然,從最後戰鬥時妖祖對我父親留下後手的恐懼呼喊和憤懣抱怨中,我能感覺到還有一股外力在干擾和主導着這一切,同時也在護佑着我。
這股外力或許就來自於我那神秘的父親!
畢竟妖祖是真正與他有過接觸的,對他的行事風格和性格習慣必然有所瞭解,不然最後時刻不會發出如此不甘地吶喊。
它必然是洞察到了什麼!
原本面對自己的沉重傷勢我只能一籌莫展,然而此一時彼一時,在將白虎戰靴認主後,我驚喜地發現這一切都不再是問題。
作爲衆妙之門幻境的核心,乃至於整個雲牆禁地的樞紐,擁有白虎戰靴就相當於掌控了這一切。
尤其此地瀰漫着的比之外界還要濃郁得多的天地靈氣,在平日裡它們或許只是作爲維持陣法運轉的儲備能量,而現在則成爲我恢復傷勢的最佳補藥!
隨着我的心念一動,海量的天地靈氣從四周蜂擁而至,通過白虎戰靴的分配轉化,不斷地向我體內涌來。
在這個過程中,我的身體就像久旱乾裂的大地一樣,對進來的天地靈氣來者不拒,瘋狂吸收下不斷地修補着肉身創傷和損毀經脈。
更有海量的天地靈氣通過破損的經脈,點滴滲入到丹田氣海中,滋養着丹田,補充着氣海,頓時一股滿足的幸福感油然而生。
而全身上下則處處都是酥麻的暢快感,感受到力量重新迴歸帶來的喜悅,我彷彿經歷了一次重生。
與此同時,我的肉身能力也在快速恢復!
尤其溯氣之法在剛能感應到的時候就驟然發動,配合着白虎戰靴對外面濃霧的掌控力,逆着天地靈氣潮流開始了對外界的探索之旅。
很快一副越來越清晰的地圖在我腦海中鋪陳開來,那是原本隱藏在雲牆之中的平原——當年發生大戰的地方。
此時看來,它遠沒有我不久前透過無形光罩,看到大戰幻影重放時那般唯美、壯闊。
濃濃的霧氣下地表早已損毀到不成樣子,到處都是密密麻麻的坑洞,其中最大的一處更是深不見底,不斷地冒着森森寒氣。
那裡,正是當年最終極招碰撞的地方!
當時在那個位置矗立的是那座不知從何處召喚來的衆妙之門,其上是化作滅世磨盤的太極圖。
而此刻這裡則是生命的禁區,雲牆的核心,也是我藏身的所在!
蔓延,繼續蔓延,我的意識在溯氣之法的能力下,在白虎戰靴的支撐中,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迅速擴散、蔓延,最終探查到遠超以往的範圍。
很快,我就看到了東方堡的遺蹟!
它在我化身虎首人身的時候,被突然暴起的雲牆所吞沒。
此刻回想起當時我以旁觀者視角看到的一幕幕,我越發確信有一股外力在干擾着這一切!
妖祖的控訴並非無的放矢,我的意外存活絕非純粹的幸運!
現在看着隱藏在濃霧中的一處處熟悉的小屋、院落和村野路徑,我頗感神傷。
它們已然化作了大片的廢墟,正孤寂地躺在大地上,靜靜地訴說着此地曾經擁有過的煙火繁華和生活氣息。
再往前就是跟葬月林接壤着的大片平原了,由於最後一波獸潮的爆發,不少參天巨木被推倒、毀滅,使得這平原比我記憶中要大了不少,它向葬月林中蔓延了太多。
一切都是那樣得熟悉,一切又都是那樣得陌生。
這一次我沒有在雲牆與葬月林接壤的地方發現化妖果,也沒有看到曾經等待化妖果成熟,時刻準備爭搶的各族妖獸。
此刻葬月林中靜悄悄的,除了偶爾不知從何處刮過的一陣風帶來的樹葉沙沙聲外,到處充滿死寂的色彩。
過往所熟悉的一切都似乎隨着最後一戰而煙消雲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