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有些擔心,那大妖所說的來自整個葬月林的怒火到底是什麼?雖然想不清,但是我能感覺到那一定是一場浩劫,就是不知東方堡到時能否承接住。”
他說道,眼中的憂色更深了。
“爺爺不用擔心,既然這一切很可能都是小天父親的安排,相信他一定還留有後手!”
這時夭夭上前拉住堡主的手臂安撫道,而後白了我一眼,說道:“小天,你說你父親也是的,淨整些神乎其神的啞迷,有安排也不提前說,光讓人擔心了。”
面對她的抱怨我只能尷尬一笑,有這樣一個高來高去的父親我也不知道該如何評價,事實上我對他的這種行事風格也是怨念滿滿。
有什麼安排不能明說?讓大家心裡都敞亮不好麼?
“夭夭不可如此!恩公眼界之高,思維之睿,已經不是我等可以品評。他之所以這樣安排,自有其深意,我們靜待其變吧!”
堡主嚴厲地制止了夭夭打算繼續開口的慾望,一臉嚴肅地說道。
“好你個東方堡,莫非真打算要全面開戰不成?”
眼看我們先後出手,卻絲毫沒有挽救哪怕一隻葬月林最深處前來的那些太初妖獸,通臂猿大妖終於忍不住再次威脅道。
但是它又哪裡知道,這一切已經超出我們的掌控了,哪怕實力境界高如堡主,也無能爲力。
而我們這邊,既然堡主堅信我父親已有安排,自然不再擔心,對通臂猿大妖的威脅置若罔聞,都安靜的站在城樓上欣賞着這難得一見的狀闊獸潮。
只見那幾只發瘋的太初妖獸,不愧來自葬月林最深處,無不是同境界下難逢敵手,這纔剛加入獸潮中,眨眼間就已經跑到了最前方,距離東方堡只有咫尺之遙。
沿途中遇到了幾隻擋住前進道路的葬月林外圍太初妖獸,無不被它們撞飛,竟沒有一隻具備一合之力。
這一幕看得夭夭很是震驚,她沒有想到,這個境界還有如此高的提升空間。
既然大羣的太初妖獸都能達到如此程度,那麼這種看起來已然極爲犀利的水準必然不是太初的極限。
一定還有部分集絕頂天賦與深厚底蘊者能夠百尺竿頭更進一步,站在真正的太初巔峰。
這樣的人也好,獸也罷,註定都是鳳毛麟角。
如果真要對這種程度的修士來一個定義的話,那隻能是太初大圓滿,進無可進!
這種境界引人遐思,令人震撼,就連堡主都直呼可遇而不可求,根本不是說堆砌修行資源就可以成功的。
不然外界那麼多底蘊深厚的修行宗門,其中更是不乏天賦極佳者,卻鮮聽聞有哪幾個能夠達到太初大圓滿。
至於我們東方堡如此貧瘠的地方,更是想都不要想了,無論是堡主能夠達到如今的境界,還是夭夭得以順利突破到太初之境,按堡主的話,這已經是祖墳冒青煙了。
脫凡入仙,飛天遁地,多麼逆天的造化,再奢求太多,只怕適得其反。
命裡有時終須有,命裡無時莫強求!
所謂生命不能承受之重,大多講得就是過於追求自己命格承受不了的鴻運天福,最終被冥冥中的氣運給壓死,被本眷戀自己的天道給拋棄的故事。
在這一點上堡主很看的開,哪怕夭夭也只是因爲剛纔的震驚而輕微感慨幾句,就再也不煩惱這件事了。
順其自然,順天應道,在鴻運降臨到面前的時候自然該拼一把,努力去爭取。
但是還完全看不到一絲痕跡,觸不到半點邊緣就去幻想,則只會過早耗盡自己的福祉,在臆想中沉淪。
“小天,你不一樣!”突然,堡主鄭重地說道,就連夭夭也在頻頻點頭。
我明白他的意思,若論天賦,我具備屬性逆天的身體,擁有大到沒邊的氣海,每次突破境界時連邊界桎梏在哪都不知道,潛力不可謂不深,天賦不可謂不佳。
再加上我背後還有一位神通廣大的父親,僅僅是一次順手施爲,就造就出堡主這樣的高手;不經意間留下的獸牙裡,銘刻的都是九如妙術這樣的逆天術法。
僅僅他的存在就代表了各種頂級的修行資源,其中自然不乏達到某個境界大圓滿的秘術,底蘊不可謂不深。
若說我們這裡誰最有可能達到太初大圓滿,那隻可能是我!
“不,我們都一樣!如果真有一天我能夠見到父親,一定求他好好幫幫夭夭姐。以夭夭的天賦,太初大圓滿可期,其後每個境界的大圓滿都可期。”
我看着夭夭的眼睛認真地說道。
這一刻夭夭的眼中佈滿了水霧,同樣看着我,只是那平日裡大姐大一樣風輕雲淡的臉上,竟然少見地出現了一抹嫣紅。
是那種屬於小女人的羞赧,與她平日裡的形象大相徑庭。
而此話出口,我也驚訝於自己的勇氣,沒想到剛纔竟然會突然說出這樣的話來,尤其是堡主還在身邊!
“咳——咳——”
果然堡主很及時地出聲提醒了,只不過他那臉上怎麼看都是一副老懷大暢的欣慰表情。
就在場面陷入尷尬之際,突然外面接連傳來幾聲妖獸不甘的嘶吼,打破了現場的沉寂。
竟是那通臂猿大妖再度出手了!
只見它不知用了什麼方法,竟使得下方陷入瘋狂中的太初妖獸眼中重新出現了短暫的清明。
尤其那幾只幾乎就要碰觸到東方堡牆壁的強大妖獸,更表現出理性重新復甦的徵兆,竟然在最後關口徘徊起來,任由後面的獸潮接連撞到身上也絕不再前進一步。
這一幕引得我們很是驚奇,沒想到這通臂猿大妖竟然還有如此手段!
不過我們現在都被那面無形的牆給困在東方堡內部,就是想幹預也做不到,只能眼睜睜得看着它放手施爲。
“我總感覺有不好的事即將發生!”
這時堡主擡頭看向半空中正在施法的通臂猿大妖,眼中露出一縷憂色。
事實上我們也都有這樣的預感,那通臂猿此刻的做爲,分明就是同東方堡二次覺醒的血祭法陣對抗,無異於虎口奪食。
而它,本身也只是一隻妖!也許在法陣的眼中,它還有着另一個更爲貼切的稱謂——祭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