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不知道是多少拳力疊加,但是一定非同小可!
這一拳出,很可能會死人的!
在我最初決定使用撼天七十二拳的時候,是沒有將這樣的疊加拳力總和算在內的。
按我當時的想法,每一拳上單次疊加的力量就已經足夠應對夭夭桃花鎧對她的力量加持,大不了到最後我將這不得不釋放的撼天一擊打到別處了事。
可是現在這一切都成了奢望,夭夭即將承受我在失控狀態下打出的精髓一擊!
而夭夭似乎也察覺到了我身上正在發生的危險變化,衝我喊了一句當時我已經不可能聽到心裡的話後,她的招式隨之一變。
只見她全身上下組成桃花鎧的那些花瓣甲片紛紛從身上剝離,而後以一種非常特殊的軌跡在她身前快速組合起來。
眨眼間一面直徑達到尺餘的粉色小盾出現在她面前,在那盾牌的中央正綻放着一朵嬌豔欲滴的粉色桃花。
似乎覺得這樣還不保險,夭夭又是一聲輕叱,只見這面本就不大的小盾剎那間變得越發袖珍起來,竟然與我的拳面一致。
只不過到了這個時候,小盾的形態已經完全看不出,只剩下一朵鮮豔的桃花,兀自綻放在我與她之間。
術法無雙的夭夭,硬是在我的撼天一擊即將落下的瞬間,完成了這一系列變招!
若是平時,我必然會對這驚才絕豔的系列動作讚歎不已。
但是此刻徒留惘然!
我還是我,卻也不再是我,相信夭夭也明白這一點。
從我身後顯現出通臂法相,撼天七十二拳產生異變的那一刻起,很多事情就已經發生了不可預知的變化。
而且,非常關鍵的一點,從那時起到此刻我打出這撼天一擊,其實只過了非常短的時間!
身處局中的兩個人除了被動接受外,根本沒有時間去想更好的辦法來應對。
原本好好的幫助夭夭熟悉太初境界力量的練招之旅,已經完全背離初衷,徹底化作了搏命廝殺。
這時,即使再痛苦,誰都不能輕易停手。
時光流逝,比白駒過隙更迅!
即使千般不願,萬般不肯,註定要相遇的兩式神通終於還是轟轟烈烈地撞擊在了一起。
撼天一擊對決桃花鎧盾!
這一刻,隨着自己體內的狂暴力量盡數釋放,我原本沉浸於揮拳中的渾噩靈魂終於得到片刻清醒。
當我一臉愕然得看向對面的夭夭時,全然沒有意識到之前這段時間到底發生了什麼!
對面,夭夭面帶慘笑,當看到我眼睛中流露出的那絲清明時,她的目光中也多了幾分溫馨。
但是緊接着這份溫馨就化作了惶恐,但是一切已經來不及了……
就在這一刻,我那原本與桃花小盾接觸在一起相持不下的拳頭,突然感受到一股無法匹敵的巨力從對面花蕊中傳來。
平衡就此被打破,我被這股突然殺入的力量衝撞的直往後飛去,全然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
原來,就在這短短的戰鬥時間裡,我們的戰場竟然已經移到了距離雲牆極近的位置。
這一下猝不及防的巨力攻擊下,我直直得朝着雲牆飛去。
時間,根本沒有足夠的時間給我變招應對!
在沒入雲牆的那一刻,我終於明白了夭夭眼中流露出的惶恐是怎麼回事。
原來,她這一式桃花盾還有後招,那朝向前方的桃花就像是一座聚力巢,一旦能夠擋下敵人的攻擊,到最後必然可以將對手的攻擊全部返還!
我也是在這時察覺到這一切的,那股突然涌出的力量,可不就是我打出的撼天一擊麼?
它的出現,夭夭已然不可控,當她意識到我可能要就此跌落到雲牆中的時候,很自然就露出惶恐。
而我,也算是真正見識了自己撼天一擊的威力。
真是強大到不講道理,猝不及防下要自己的命啊!
雲牆,恐怖的雲牆,令堡主沉默,讓葬月林中羣妖退避三舍的雲牆,就在我身後,且越來越近。
當最後我被吞沒的瞬間,只來得及做一件事——將自己傳送進獸牙手鍊的骨室之中。
簡直就是當初強搶化妖果時那危險一幕再現。
當我再次張開眼睛的時候,卻發現自己處在了一處完全陌生的地方。
四面八方、上下左右全都是白茫茫的一片,看也看不透,望也望不穿,就連周圍的天地靈氣中都帶着一股矇昧未明的氣息,使得我的溯氣之法也爲之失效,不能順利地向周邊探視。
這跟我記憶中的骨室並不一樣!
這是一個陌生到我根本沒有任何印象的世界。
直覺告訴我,在傳送進骨室的過程中出現了問題。
可這裡不是熟悉的骨室的話,還能是哪裡?獸牙手鍊中另外存在的一處全新空間?
如此甚好!可是以我與手鍊相通的感覺來判斷,並非如此。
好在到目前爲止我還沒有察覺到最直接的危險,低頭向右手看去,獸牙手鍊虛影依舊在那。
果然,自己沒能順利進入!第一個假設最終被驗證是錯誤的。
那麼,是在雲牆裡面?這也太搞了吧!
那可是能量暴虐到讓鬼神都爲之辟易的雲牆啊!以我這樣一個區區先天境界的小角色,一旦進入,在瞬間就會被氣化的!
那麼,我是傳送失敗,死了不成?這裡莫非是那傳說中靈魂黯滅後最終的歸宿——地府?
似乎在印證着我的猜想,這個念頭剛一出現,我就感覺到四周的溫度在不斷下降着。
轉瞬間我渾身上下長滿了雞皮疙瘩,就連脖子後面都感覺到涼風陣陣,四周氛圍越發像是地府了。
不經意間抱起雙臂,我赫然察覺自己竟然還有體溫,而且這肉感、這彈性,不是自己的肉身是什麼!
依舊不敢相信,我用力掐了一把自己,瞬間疼到齜牙咧嘴的程度。
好了,這下確認無疑了,我還活着!
我可是聽說地方那種鬼住的地方,是不可能讓一個生靈帶着入身進入的。
說也奇怪,就在我想到這一點的時候,四周的氛圍又是一變,剛纔那種陰森鬼氛的氣息一下子就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