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這是一招既屬於仙術,又區別於仙術的術法戰技。
雖然夭夭的體魄不如我,可是她憑藉這種以氣化鎧的術法,瞬間就將這個差距給拉近了。
桃花鎧,不僅僅可以抵擋我無論是術法攻擊,還是源於自身強大體魄的壓倒性物理攻擊。
而且看她剛纔表現出的移動速度和攻擊力量,顯然這鎧甲對她自身體魄也有着巨大的強化助益作用,使得她的短板就此補齊。
這纔是真正的太初仙人所應具備的實力!
想想葬月林中那些太初妖獸,被我一個僅僅只是皮糙肉厚力量稍強的先天高手給逼得手忙腳亂,狼狽不已,就知道差距在哪裡了。
妄稱太初,它們名不符實!
夭夭不愧是夭夭,那個驚才絕豔、天賦異稟,讓我從小就心甘情願地跟在背後當尾巴的夭夭姐!
原本我還想着今時今日自己終於實力強大到可以身份互置,像座山一樣爲她遮風擋雨。
現在看來,這似乎依然還是癡妄。
察覺到我在看她,夭夭嘴角升起一抹微笑,比之陽光都要燦爛。
緊接着她就再次臨近,呼吸間已經向我攻出上百拳。
對於這種類似拼蠻力的戰鬥方式,我自然樂於應對。
這次自己也不敢繼續像先前那般聽之任之了,而是同樣揮起鐵拳,肆意釋放着體內宛若洪荒巨流般的力量。
然而越打我越是心驚,我發現如此狀態下的夭夭,其力量強度竟然絲毫不遜於我!
初始時,我只需要用三分力量就可以輕鬆抵住她的攻擊。
可是幾拳過後,她手上的力量就開始直線飆升,使得我不得不拿出更多力量來應對。
似乎察覺到我開始認真,夭夭又是一笑,不僅出拳更疾,就連拳上附着的力量也開始新一輪飆升,沒幾下就達到了與我全力出擊時持平的程度!
這一幕讓我大開眼界,太初不愧被稱作修仙之始,原來到了這一境界真的可以化腐朽爲神奇,只要功法得當,沒什麼是不可以實現的。
比如此刻的夭夭,明明是一位看起來俏麗嬌弱的女子,可是她體內釋放出的力量卻像是上古蠻龍一樣,讓我這個一直以力量見長者在應對時都開始捉襟見肘。
繼續這樣下去,我就是真正的陪練了!
就是像小時候那般,不聽話時被夭夭拎起來,像沙包一樣胖揍,都是有可能的。
想到這裡我就一陣惡寒,還是全力以赴的迎擊吧!
夭夭固然是拿我練招,我未曾不能趁着這個機會見識一下真正的太初仙人的實力和手段。
正好修正一下我在葬月林中形成的對這個境界的誤解。
終於,在夭夭的拳擊力道又一次提升後,我開始將真氣傾注全身,以氣持力,展開屬於先天層次的攻擊實力。
呼呼呼——
這塊區域內的天地靈氣都開始咆哮起來,劇烈波動不停歇,一個勁的朝着夭夭身上的桃花鎧匯聚而去。
以我僅僅只是先天境界的實力,根本沒有任何辦法與她爭奪這股對外界靈氣的掌控力,這也是我之前的戰鬥中從來沒有經歷過的。
沒辦法,論對天地靈氣的親和力,我先天時只是復甦了那麼一星半點的陽氣,根本無法與夭夭徹底覺醒的太初之源相媲美。
這還是因爲我的體質特殊,與生俱來就對天地靈氣具備強大的吸引力,否則只會更慘。
果然,太初對先天的碾壓是全方面的,僅僅最本能對天地靈氣的掌控,就可以讓大多數先天陷入絕望!
這時隨着越來越多的靈氣聚攏而來,在夭夭身後突然出現了一株開滿鮮花的桃樹,正是她的太初之源的投影。
剎那間夭夭全身氣勢暴漲,組成桃花鎧的花瓣開始不斷的張張合合,彷彿在呼吸一樣。
而她出手之迅捷,拳力之剛猛越發明顯,竟然繼續壓着我灌注真氣後的拳力打。
無論我將力量提升多少,她都能在瞬間跟上並超越,顯然她有意與我比拼力道,打算在我自詡最強的方面對我進行打擊。
這還真符合她的性格!
寧直不彎,要勝就勝得堂堂正正,光明磊落,從來不玩那些虛的,跟她此刻表現出的桃花豔麗形象多像啊!
這點,我自問比不上夭夭!
原本她剛纔氣勢再起的時候,我都打算祭出“臨”字妙術,嘗試以勢壓人,實在不行也可以用氣勢之矛來上一擊,不管怎樣,先削弱她的攻擊強度再說。
但是此刻察覺到她的動機和用意後,我反而不服了,心中升起更加強烈的比較意識。
雖然境界不如你,可是不能讓你在我最強方面將我比下去。
即使最後結果依舊不如意,可至少我盡力了!況且,不到最後一刻,鹿死誰手未可知。
人啊,就是這樣,太多時候遇到些許不如意就徹底放棄了。
性格越強的人越經不起挫折。
現實中每每讀到杜牧寫的“江東弟子多才俊,捲土重來未可知!”,就會扼腕嘆息不已,爲一代霸王在烏江邊選擇放棄而深感痛惜!
意既決,心隨之,砰然心跳下一股全新的力量在我體內升起,流淌不息,越來越強。
正是撼天七十二拳!這種來自通臂猿一族的妖術神技。
一拳出,天泣!夭夭被震退一步。
一拳出,地哭!夭夭又被震退一步。
一拳出,鬼殤!夭夭再一次被震退一步!
三拳,一拳強過一拳,每一拳都讓我大闊步向前邁進一步。
三拳過後,在我背後的虛空中,一尊頂天立地的法相虛影漸漸顯現。
其外表似通臂猿,可相貌分明是我,正站在那擂胸咆哮,滾滾兇狂之意弗遠弗及,嘯徹天地!
這一次夭夭首次主動後退,面對我背後出現的異象驚疑不定。
而我也是在她的這種不正常的表現中發現了異常,當我意識到撼天拳術竟然發生這樣的變化後,也是驚異不已。
然而,現實根本不給我太多考慮時間,就在我恰好擡起頭與法相幻影堪堪對視的時候,一股莫名兇狂的意念在我心中升起。
我感覺到自己體內有一股壓抑至極的殘暴力量急需發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