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湊巧了。今天夜裡,又是一個月圓之夜。
??已經深夜十二點了,方思影還沒有入眠。她坐在病牀上,彎曲着膝蓋。
??“不敢睡,不敢睡啊……”方思影在心底裡不斷地叨叨着,“每當月圓之夜,第二天早上醒來,我都是在‘值班室’的。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啊?”
??“不敢睡,不敢睡……”方思影在心裡不停地說着。
??“滴滴答答……”牆上的時鐘一秒一秒地走着。
??也許是脖子酸了,方思影把自己那低垂的脖子微微地擡了起來。
??“啊——”就在方思影剛剛把頭擡起來的那一剎那,她看見了長着一張佈滿疤痕,可怖的鬼臉的“怪物”。
??那“怪物”雖然是長着“人”的形體,可是那臉卻不是“人”的臉。它的頭蓋骨一邊兒是凸起的,另外的一邊兒則是凹陷進去的,並且從那凹陷之處還有黃白色的腦漿子不斷地淌出;臉上的皮膚沒有一塊兒地方是完整的;渾身上下什麼也沒有穿;肌肉十分發達,這“東西”的兩條腿並不是骨骼與肌肉組成,而是由一大堆的肉蛆形成的。
??這個“怪物”的眼睛空空洞洞地盯着方思影,嘴角邊兒流淌出黃色且帶有一股惡臭的液體。
??“啊——鬼呀——”方思影大聲地叫喊着,緊閉着雙眸,雙手在自己的身體前面胡亂地撥弄着。
??撥弄了半晌,也叫喊了好幾聲,沒有見有什麼醫生啦,護士啦被驚動的。方思影緩緩地睜開眼睛。咦?奇怪,那“怪物”不見了,好象“嗖——”地一下子,蒸發掉了似的。
???“哦——”方思影長長地抒了一口氣,她用手拍了拍胸口,“可能是做夢。”
??方思影挺直了身體,躺在了那張病牀上。
??“啊——”驚魂未定的方思影剛剛躺下,預備睡去。那個“怪物”又一次地出現在了她的眼前。那東西的頭蓋骨凹陷下去的那一部分,正伴着方思影心跳的節奏一點一點地突出又下限;嘴角邊兒上流淌出來的黃色液體氣味惡臭異常。最令方思影難以忍受的是,那一汩一汩的黃色液體,竟然接連地滴到了方思影的臉上。
??方思影表情裡充滿了噁心,眼睛緊緊地閉着,她不住地用手在自己的臉上擦拭着,嘴角撇了起來。
??“走開!走開!……”方思影狂叫着。
??“怎麼了?怎麼了?”值班護士聽到了方思影在病房當中那歇斯底里地喊叫,推門走進了這間豪華病房的大門。
??“鬼!鬼!有鬼啊!”方思影對着那位值班護士邊哭邊喊道。
??“哪兒裡的什麼‘鬼’?你又做噩夢了吧?”值班護士用不屑口吻說了一句。
??“沒有……我沒有做夢!”方思影爲自己分辯道,“我是醒着的。真的有鬼。”
??“別瞎說!好好的,哪兒來的什麼‘鬼’?”那位值班護士說道。
??“真的!真的!”方思影信誓旦旦地對那位值班護士說道,“那鬼……它……它長着“人”的形體,可是那臉卻不是“人”的臉。它的頭蓋骨一邊兒是凸起的,另外的一邊兒則是凹陷進去的,並且從那凹陷之處還有黃白色的腦漿子不斷地淌出;臉上的皮膚沒有一塊兒地方是完整的;渾身上下什麼也沒有穿;肌肉十分發達,這“鬼”的兩條腿並不是骨骼與肌肉組成,而是由一大堆的肉蛆形成的。”?說話間,方思影的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了起來。
??“唉!犯病了。”護士心下說着,坐到了病牀的牀沿兒上。她伸出手來,撫摸着方思影那一頭烏黑的長髮,寬慰她道:“乖!不怕,我會保護你的!”接下來,這位值班護士小聲地哼唱起了“搖籃曲”。
??在舒緩的“搖籃曲”中,方思影漸漸地進入了夢鄉。
??天亮了,護士把方思影平平穩穩地放在病牀上,悄然地離去了。
??魔界。
??“謝謝你!‘毒魔聖使’。”林小茜說道。
??“我和你是一樣的,又何必要‘謝’呢?”那位“毒魔聖使”平靜地對林小茜回道。
??“您怎麼能夠和我一樣?你可知道我那時死得有多慘?”林小茜的言語裡,充滿了仇恨。
??“我的仇恨你並不比你少!”“毒魔聖使”咬牙切齒地說道。
??“哦?那是怎麼一回事兒啊?”林小茜睜着好奇的眸子,望着“毒魔聖使”。
??“這個……還不到你知道的時候。”“毒魔聖使”輕聲地吼了一句,便拂袖而去了。
??“他……難道也和我一樣,那麼,他是和方思影有仇恨,還是……和這個方家有仇恨?難道……是和‘秋夢集團’有仇恨?”待“毒魔聖使”離去以後,林小茜開始在心中盤旋。
??“秋夢集團”的辦公大樓裡,管理人員剛剛從“會議室”裡走出來。一個個面部表情都是那般的垂頭喪氣。
??誠然,大家的“不高興”全都是因爲方思影。因爲她的那個所謂的“瘋病”,已經害得三個月來整個集團沒有一筆業務進入了。更加遺憾的是,光爲方思影住院的事情,就白白耗費了大量的錢財。集團賬戶上面的數字,明明白白地下降。
??“說來也奇怪,‘大小姐’雖然是‘方家’的‘大小姐’,可畢竟是嫁出去的人了。爲什麼,這回住院,‘水涵文化’不出半毛錢呢?”人們紛紛議論着。
??在“安定醫院”,這幾日的方思影總是看到那個面目猙獰的“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