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閣主真是冰雪聰明啊,在下的確是有事才找你的。”
“說。”
寒蕭嫵媚一笑,從容的說道:“覃州趙陌是我好友之一,他最近消沉得很是厲害,在下查了原因,原來是跟閣主有關。”
“我是接了任務去的,不過卻沒有完成任務,失手了。”
“呵呵……呵呵……閣主說的話在下都相信,只是在下不明白一些事,想找閣主談談。”
他看着白錦的臉,依舊是面無表情,看不出一絲意味。
他復又繼續說道:“趙陌與那個女子的事情,我也知道些,他家夫人善妒,所以一直暗中找人試圖除掉那個女子。只是沒想到這次她找的居然是閣主,沒想到她居然還能請的起閣主,在下真的是很好奇。”
“我本打算違背雲仙閣規矩放了他們的,只是有人先我一步攝了蘇嫣的魂。”
寒蕭不在意的看着遠方,遙看着天上的明月,思緒萬千。
“哦?那到底是一個怎樣的高手?竟然能在閣主這樣的高人眼下殺人而不被發現,真是厲害!”
“信不信由你。”
說罷她轉身便走了,只留下一個快速消失的背影,身姿婀娜,清冷如月。
寒蕭靜靜地看着,她清冷的眉目,漆黑璀璨的雙眸清澈如水,神色間不沾六界一絲塵埃。
她的傲她的冷他都喜歡,不知道爲什麼,見到她的第一眼他就覺得他們之間似乎有着某種聯繫,就像是……就像是前世便認識了。
站在暗處的鳳君離奇怪的看着那個長得不男不女的人,竟然是他……
他就說白錦怎麼不反抗就跟着他們來這裡了,原來是因爲他,難不成小錦不記得自己,還記得他?
他突然覺得自己有些挫敗,明明他們最先認識,她不記得自己,反而記得他。
第二日谷中設宴款待白錦和雲媚,他們這才知道,這裡是一個小山谷。
這裡得天獨厚,景色宜人,極少有人知道這個地方,所以寒蕭選了這樣一個地方作爲自己在塗城的下榻之處。
白天看來才知道這裡的確很美,四面環山,中間有些奇花異草,清澈河流。人際罕見的地方最是清幽寧靜,就比如說沉香湖,那裡白錦佈置了機關,所以也沒有人前去打擾了。
這裡種着白錦極愛的桃花,大片大片的桃林,嬌豔的桃花在微風的吹拂下浮起層層粉浪。
清風過處,帶起落英繽紛,如同下了陣陣花雨,美不勝收。
“錦錦,這裡的主人你見過了吧?昨夜我知道你出去了。”
雲媚和白錦漫步在這桃花林中,肩上發上都落了不少的花瓣,腳下如同鋪了粉色的地毯 ,行動間帶起陣陣香風,妙不可言。
“是。”
“真的?那他是胖是瘦是高是矮?長什麼樣啊?”
雲媚此時兩萬放精光,一臉八卦的樣子讓白錦深爲不齒。
她淡淡的說道:“晚上看不清。”
“怎麼可能?你的功力會看不清別人長什麼樣?難不成是他長得太醜,讓你都不忍直視了?哎……待會兒我一定要好好看看他到底是怎麼個醜樣?”
她一邊說還一邊點了點頭,自認爲自己猜得還不錯。
穿過桃林,七拐八轉的就到了設宴之處。一個露天的大石桌,被雕琢得精妙絕倫,鳥獸蟲魚皆有。有手執花籃的美貌女子,有凌空起舞的舞姬,有花下淺笑的少女,可是這些女子中間都圍着一個男子。
一個盛世無雙的男子,有着絕代的容顏,嫣然媚笑。在衆多美豔女子中也能豔壓羣芳,成爲最美的存在。
雲媚都看得有些出神了,不禁問道:“這男子是誰啊?怎麼會長得這麼美?”
白錦看了一眼就移開了視線,這寒蕭果然不要臉,竟然將自己雕刻於這石桌之上,還用衆多美貌女子來襯托自己,真是怪癖。
難怪第一次見自己的時候赤身**沐浴,果然是個自戀的暴露狂。
對自己的美貌那般自負,竟然雕刻自己?真是不可理喻。
白錦嘲諷一笑,說道:“他就是請我們來的那個人。”
“什麼?”雲媚驚呼一聲。
“你怎麼不早說啊!他就是那個人啊,原來他長這樣子啊,這麼好看。那你昨天還說你沒看到,虧我還以爲是個醜陋不堪的男子,原來你也知道藏私了。”
雲媚有些憤慨的看着白錦,轉眼又緊盯着桌子上雕刻的寒蕭。
雲媚的花癡病又犯了,她伸手去撫摸那桌上的美豔男子,卻被一支迎風飛來的精緻筷子打落了。
白錦神色一稟,朝着那個方向看去。
一個紅衣男子迎風而立,衣袂在空中翻飛,他站在高處,俯視着他們,嘴角掛着令人捉摸不透又媚人心神的笑容。
白錦看着雲媚不僅不生氣,還一臉癡迷的看着寒蕭,頓時心生不認識此人的想法來。
“錦錦,這是我認識你以來見過最美的人了,原以爲只能對着你這張臉自卑了,原來還能找到比我更美的男子啊。”
白錦嘴角有些抽搐,但是面無表情,她擡眼看着那個極其不要臉的人,心中也涌出一股複雜的情緒。
站在事情越來越複雜了,本來殺蘇嫣的兇手自己沒找到,站在又冒出來一個寒蕭,以後可能還會有更多的問題。
“他可不是良善之輩,你可得好好注意。”白錦勸慰道。
“切……你以爲誰都像你?比誰都摳門,跟着你一定得餓死!”
白錦無奈的搖了搖頭,這麼多年都是這樣,相互損又相互照顧,都是瞭解彼此的人。
“信不信由你,他的身份高貴特殊,又將我們抓來這山谷,意味不明。”
說罷白錦也不多說了,好在雲媚是聽進去了,也不再那麼冒失了,神色間添了一絲警惕。
寒蕭浮光掠影般快速的飛到白錦身旁,調笑道:“這位姑娘可要注意你的手嘍,如果不是閣主的朋友,恐怕你這麼好看的手就沒了,在下可是會憐惜的。”
果然雲媚和白錦想的一樣沒出息,平日裡若是別人這麼說,她早就恨不能立刻宰了他。
如今這人換成了有一副好皮囊的寒蕭,她倒是平靜的很,只是有些尷尬的訕笑。
寒蕭不理會雲媚,還是白錦的這種脾氣他喜歡,冷靜、驕傲、有個性。
他看着石桌上的自己,又一副深情款款的樣子緊看着白錦,聲音低沉婉轉:“在今天之前,我不在意有更多的人欣賞的我的美。可是現在在我眼中,我的美只有閣主才配欣賞,甚至擁有。”
白錦面不改色心不跳,冷冷地回了他一句:“原來寒蕭成爲天下首富是由賣相而來。”
她暗指他如妓女一般,靠犧牲色相才換來如今的地位,不過他只是付之一笑,並不在意。
他對着白錦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後便自己落座,白錦坐下後雲媚也緊跟着在白錦身旁坐下。
這時就有美貌的少女陸陸續續走來,手中拿着桌布筷子碗等等。等她們佈置完了之後,就有一些排隊好的少年着白色長袍衣袂翩翩地走來,手中端着各式菜餚。
端來的菜密密麻麻的擺滿了整個桌子,看起來相當的奢侈,山珍海味,應有盡有。
看得雲媚嘴饞的拿起筷子便開吃,也不管桌子上坐了些什麼人,這就是雲媚的性格。
寒蕭對着白錦微微一笑,說道:“閣主請吧,如有不合適的在下就命人換掉。”
白錦完全不理他,徑直取下面紗,然後拿起筷子也跟着吃起來。
不得不說,這個寒蕭也的確是會享受,就連自己這個平時對飯菜要求不高的人也覺得非常好吃。
看着白錦吃起來眼睛微眯,僅一個瞬間,就被寒蕭捕捉到了,他也跟着心情舒暢了起來。
她願意在他面前摘下面紗吃飯,是不是意味着她對他放下了一些戒心?是不是她對他其實也有那麼一丁點的好感?
他從腰間取下蕭,然後就輕輕地吹了起來,依舊是昨天晚上的那首曲子,婉轉動聽。
雲媚看了看他,然後又埋頭吃起來,有美食有美男有天音。這麼好的氣氛,自己一定得多吃點好東西,這樣才能補償這麼久也來被白錦虐待的肚子。
其實寒蕭真的想多了,白錦不過是覺得沒有多少人在場,她沒必要帶着面紗吃,不用那麼委屈自己。
一頓飯就這麼愉快的吃了,期間沒有一個人說一句話。
雲媚看出來寒蕭對白錦和對別人是有些不同的,不!不是有些不同,是非常不同。
於是她覺得就在這裡自己一定是煞風景的那個,所以她決定四處走走,就當觀賞風景也好。
“呃……錦錦……我吃飽了,我去看看,這裡的桃花開得有什麼不同啊。”
說罷便快速的消失在兩人的面前了,這麼拙劣的藉口,白錦倒也沒有阻止。
只是寒蕭眉眼微眯,笑得無邪,忍不住在心裡誇了她一句識趣。
就這麼兩人你不說話我也不說話的過了一刻鐘,寒蕭有些沉不住氣了,開始說道:“閣主還未告訴在下姓氏。”
白錦從內心深處鄙視了他一把,真會裝,難道他這點還會查不到?
“白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