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華平原上,兩支軍隊互相交鋒在了一起,刀劍交鋒,戰馬嘶鳴,鋼炮轟鳴,鮮血飛濺。
“衝得這麼猛,魔理沙這傢伙是不怕死嗎?”
戰場的後方,擔任安東都護府軍第四軍團的博麗靈夢騎在一匹戰馬上,舉着望遠鏡望着地獄般的戰場,剛剛的戲謔之言,正是出自這位巫女之口。
不過話說回來,博麗軍剛要接近目標的風華城,卻遭到了意想不到的反擊。就如事先知道的一樣,復萌軍的軍隊在她們渡過風華水道後就給予了意想不到的一擊,即便很容易就將其擊退,但確實的削弱了一些軍隊的力量,而且還有大量的小股部隊的突襲,令人不勝其煩。
“打得差不多了吧?愛麗絲,帶騎兵去收拾一下殘局,我們馬上動身!不能在這裡停留太久。”
“是!”身後西洋人偶使裝束的名爲愛麗絲的少女敬了個軍禮,駕着戰馬往戰場飛馳而去。
戰場上。
兩面滿是破洞的大旗隨風飛舞着,雙方的火槍隊排成長長的線列陣型,不停的拋射着槍膛裡的子彈。每一次的發射,都有大量的士兵倒在這片被鮮血所染紅的土地上。
霧雨魔理沙手裡握着軍刀,一邊指揮士兵前進,一邊讓士兵們對敵人予以反擊。她白皙的手臂上多了幾道刀傷,衣裙的一些邊角被擦破,留下子彈劃過時燒焦的痕跡。
愛麗絲·瑪格特羅伊德的胸甲人形騎兵終於到達了戰場,長且筆直的騎槍精準的刺穿了敵人的胸膛,閃着銀光的馬刀與刺劍劃開了敵人的喉嚨,鮮血四濺。
“愛麗絲!”霧雨魔理沙像看到救星一般,對原本無望的戰局又重新燃起了鬥志。“你來的正好!戰士們,一股氣擊潰敵人!衝鋒DA☆ZE!”
經過一番戰鬥,博麗軍團終於把敵人徹底的殲滅乾淨,雖然付出了一些代價,但好歹還是得到了點補充。
一個星期後,博麗軍團就基本壓制了幾乎風華城外的所有地區。龐大的軍隊將風華城圍了個水泄不通。
“那些傢伙竟然在兩百米以外紮營?博麗到底在想什麼……”
身爲城市守備官的逢阪大河此時正站在城樓上,拿着望遠鏡望着城下如烏雲般黑壓壓一片的軍隊,不禁感到一絲的擔心。
在這一個星期內,因爲博麗軍團的肅清活動,風華城對外界的聯繫早就斷絕了,更糟糕的是,因爲冬天的到來,城市裡已經徵收不到糧食了。
“再這樣下去,我們遲早要完蛋。”
逢阪大河不甘的暗暗說道。她望着紛紛而下的小雪,帶着微微的絕望的閉上了眼睛,任由寒風的吹打。
此時,博麗軍團軍營
篝火竄着明亮的火焰,裡邊的木柴被燒得噼啪作響,散發出來的溫暖,使將士們在凜冽的冬天裡不至於被凍死。
“各位,不久之前,主公的第一軍團以及第三,第五軍團順利的將星伽城攻略了,我們當然也不能落後啊。”
博麗靈夢雙手撐着放有戰略地圖的木桌,長長的指揮棒在上面不停得划着。
“接下來我將公佈對風華城的攻略計劃,若有別的建議,還請各位指出。”
“首先是由伊吹萃香帶領的重步兵軍團作爲先鋒部隊,炮兵轟開城門和城牆後,立即發起總攻。愛麗絲·瑪格特羅伊德和秦心軍團在後方進行輔助,若是伊吹的部隊潰退,你們就馬上頂上去,不能讓敵軍部隊向我軍發動反攻。霧雨魔理沙和魅魔的炮兵團以及火槍部隊在後方進行對我軍的掩護和對敵軍的遠程火力打擊!以上就是全部的攻略計劃,各位有什麼意見嗎?”
衆人一言不發,魅魔輕輕的點了點頭,表示對博麗靈夢的作戰計劃的肯定。
博麗靈夢微微點了點頭,舉起手中的御幣,大喊道:“各位,這場戰爭,只可勝不可敗,做好覺悟,去進行隨時進軍的準備吧。”
天上飄落着點點柳絮般的飛雪,寒冷的寒風似乎變猛烈了。
翌日,風華城下。
伴着凜冽的寒風與白雪,安東都護府數萬人的軍隊在距離風華城五十多裡外集結起來,黑壓壓的陣列給予人黑色的沙暴般令人恐懼的感覺,火槍和長矛上的刺刀被擦的發亮,密密麻麻軍旗在寒風的吹打中肆意飄揚。
而另一方,風華城上的士兵也嚴陣以待,一杆杆擦的發亮的火槍秒準着城下敵人的腦袋。逢阪大河披着一件深紅色大衣,棕色的瞳孔注視着城下的敵軍,纖細的雙臂拄着太刀,棕色的長卷發隨風飄揚。
伊吹萃香騎着愛馬,右手提着一口長刀,徑直地往城內大喊道:“上面的!逢阪大河在哪裡?”
“我就在這兒呢,城下的莫不是安東的伊吹萃香?”逢阪大河站在高大的城牆上望着城下討戰的伊吹萃香,雙手就緊緊的握住了朝下的刀柄。作爲一名復萌軍中數一數二的強者,這是面對對手的正常反應——想要和對方來一場痛痛快快的決鬥。
“老孃我就是伊吹萃香,逢阪大人,請速速下城來與我決鬥!不然,到時城破人亡,風華的三萬軍民可就要遭滅頂之災了啊!”伊吹萃香大喊着,當然,這場決鬥並非是博麗靈夢的安排,而只是她的擅作主張而已。
“萃香又把我的囑託放到腦後了......”
後方的博麗靈夢稍顯不滿的撇撇嘴,繼續用手上的單筒望遠鏡觀測着戰場。
城牆上的逢阪大河冷笑一聲,應了決斗的請求後,拍馬出戰。
到了沙場之上,雙方纔看清對方的面目。逢阪大河穿着一身白襯短裙,外罩着一件深紅色外套,雙眼炯炯有神的瞪着伊吹萃香,右手緊握着一把鋒利的太刀。伊吹萃香則身着一件無袖白色襯衫,手戴鐵鎖護手,腰上的鎖鏈腰帶旁配着一個寫着“伊吹瓢”的酒葫蘆,長長的角上綁着兩個鐵鎖,稍有晃動就會發出銳耳的金屬撞擊聲,她的右手,則緊緊的握着一把重型軍官用馬刀。
兩人刀兵相見,無需多言。伊吹萃香猛的一踢馬腹,快速的向逢阪大河衝過去,頓時,一道寒光閃過,刀鋒不偏不倚的划向逢阪大河的頸脖,逢阪大河對準伊吹萃香的腹部,一橫太刀,差點劃傷了她的小腹,而伊吹萃香爲了躲過攻擊,快速的跳下了馬。
“還沒完呢,繼續來啊!”伊吹萃香挑釁道。逢阪大河也跳下了馬,舉着太刀就衝過去。
叮!當!兩把刀交鋒在了一起,摩擦出金屬的火花,雙方使出渾身解數也無法成功的致對方與死地。逢阪大河一揮手中的太刀,伊吹擋去後又一個箭步衝過去,一拳打在了逢阪大河的腹上。逢阪大河踉蹌的退後了幾步,但又很快調整了狀態,握着刀斬了過去。兩人再打了數十個回合後也分不出伯仲,決鬥陷入了僵持之中。
逢阪大河開始感到有些體力不支了,她喘着粗氣,握着刀的手也有些顫抖,另一方的伊吹萃香的狀態似乎也不是很好,因爲莽撞的戰鬥方式,她已經受了幾處刀傷了。
“夠了,伊吹!”逢阪大河跨上戰馬,注視着伊吹萃香說道:“今天就打到這吧,我們這樣打下去是沒有意義的。真功夫還得在真正的戰場上見!”說完,她便橫刀收鞘,跨馬向城內飛馳而去。
“該死......怎麼能讓你就這樣在我手下逃了?”伊吹萃香緊緊的咬牙忍住來自手臂上的刀傷,爬上戰馬,舉起手中的馬刀,大喊道:“戰士們,不要讓這些南方人小看了啊!全員,刀劍出鞘,戴上頭盔!”
話音剛落,安東軍後方的炮兵陣地便傳來了一聲聲低沉的怒吼。
那是安東軍的鋼鐵重炮的怒吼聲。
轟——轟——轟。
一顆顆黑色的炮彈狠狠的在風華城的城牆上砸下,在一段時間的互相轟擊下,風華城的城牆甚至被砸開了一個大口子。
“衝啊!衝啊啊啊啊!!!”伊吹萃香高舉着長刀,向士兵們高聲下達着前進的命令。重步兵在兩翼散兵的掩護下,端着林立的西洋戟,踏着整齊劃一的步伐,隨着軍鼓的指令向風華城城牆的突破口衝去。
“給我全力擋住!炮兵!加快上彈速度,狠狠的轟擊他們!工兵快給我把那個口子填上!”逢阪大河登上城樓,大聲的指揮着守城士兵的行動。
砰砰砰!砰砰砰!
城牆上與城牆下的遠程射擊部隊也在進行着一輪又一輪的對射,子彈與箭矢從耳邊劃過,被射中的士兵噴涌着鮮血,癱倒在地上,比起城下安東軍幾乎全是配置火槍的遠程部隊來說,城牆上的守軍的遠程優勢遠遠比他們要好得多,因此安東軍的遠程部隊更多是處於下風的狀態。
殘酷的攻城戰直到傍晚後終於逐漸落幕。安東軍的軍隊在付出了巨大的代價後,終於壓制住了這座城池。
安東軍的軍營內,戰地醫務室早已是人滿爲患,許多的傷員都被轉移到了露天的環境裡進行醫治,有一些實在沒有辦法的,只好等他嚥了氣後搬到營外掩埋,即便如此,也還有大量的屍體堆積在營門附近,散發着屍體的惡臭。
滿是破洞的旗幟終於插上了這座城池的城牆,在餘暉的映射下,隨着寒風飄揚的滿是破洞的旗幟顯得是如此的孤寂與哀傷。
夜幕降臨,滿目瘡痍的風華城亮起了星星點點的燈火, 在鎮民的歡迎下,安東軍進駐了這座城池,而一萬多名的傷殘也得到了更多更好的醫療條件。
鎮守府外的士兵們與士官們熱鬧的開着慶功宴,而鎮守府內的將領們都氣氛凝重的圍在博麗靈夢的辦公桌前,而他們的中央,則是兵敗被俘的城鎮守備官逢阪大河與一衆復萌軍的大小將官。
“十萬人的軍隊竟被打到了八千人……”博麗靈夢一邊聽着戰後的彙報,一邊注視着這個充滿不甘的跪在自己面前的少女,眼神裡充滿着驚訝。
對於本就守軍人數不多的風華城來說,能夠在這樣劣勢的環境下還能殲敵一萬左右,且到最後還能組織起一定的防禦,不得不說確實是一個令人驚訝的成績。
“你最後還想要再說什麼?”博麗靈夢問道。按照她對逢阪大河在戰場上的表現,要對她進行招降和舉薦那簡就是個異想天開的事情。
“……敗軍之將,但求一死。”逢阪大河沉默了一會後,僅僅吐出了這八個字。
無聲的沉默着。
“我知道了,把她帶下去,明天押解到室江城,交由主公處置。”博麗靈夢一揮手,左右的衛兵便將逢阪大河等人押了出去。
“傳令,全員就此待機,等待主公的下一步指令。”
“是!”
衆軍官敬了個軍禮,紛紛走出了鎮守府,唯留下了霧雨魔理沙與博麗靈夢兩人。
“好久沒有兩個人這麼交談過了?”
靈夢故作輕鬆的笑着,給魔理沙遞去了一杯酒。魔理沙微微一笑,接過酒杯嘬飲起來。
“那件事怎麼樣了?”
“你是問開發‘星晨’的計劃?”
“比起這個,你不應該去和士兵們喝兩杯嗎?”
“不想去。”
兩人就這樣沒一言沒一語的說笑着,伴着伴着漫天繁星的夜,往日的戰塵都消融於這杯酒水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