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虎王鎮裂見到那衣着怪異的少年不由得眼皮一跳,隨即臉色凝重地對着痕叮囑道:“這黑袍少年看着古怪得很,想來我二人今日一戰估計是不可避免了。待會打起來的時候,我去纏住那熊叱,你爭取儘快的將那少年解決掉,然後與我一齊宰了那頭該死的熊瞎子!”
痕聽了鎮裂的叮囑,頓時點點頭道:“就如你所言吧,我剛纔已經傳音給清妃了。想必她不久就能趕來,我們就打拖延戰吧。”
那熊叱看着二人商量着什麼,立刻一掌向着鎮裂拍去,大聲喝道:“還在負隅頑抗?今日你二人要麼乖乖交出寶物來,要麼就去那輪迴之中吧!”鎮裂見熊叱一掌打來,絲毫不敢小覷。連忙拔出雙劍,劈出兩道劍罡,轟地與那掌印碰撞到一起,頓時雙雙在空中瞬間爆炸了開來!
魂裕老魔見鎮裂二人戰在了一起,蒼白的臉上浮現一絲冷笑。陰森地看着痕道:“既然你遲遲不肯動手,那便試試我這幾年新祭煉的滅魂幡的威力吧!”說完右手一揮,身前頓時出現一柄死灰色的大旗。旗上散發着一股濃濃的怨氣,似乎是染過百萬生靈的鮮血般。只見那魂裕老魔雙手掐訣,口中唸唸有詞,忽然雙目一瞪。指着那痕喝道:“萬魂銷盡,亡魂怨!疾!”那大旗一抖,瞬間黑光大盛,便見無數的冤魂亡靈奔涌而出。隨着那魂裕老魔的一指,爭先恐後地向着痕撲去,誓要將痕撕成碎片,吞其魂魄般。
痕見到魂裕老魔如此詭異的手段,不敢大意。連忙捏緊雙拳,瘋狗般的向着那怨靈轟殺過去,所過之處摧枯拉朽。那冤魂竟都如紙糊的一般,被痕滾燙的雙拳紛紛撕碎。魂裕老魔臉色如常,冷笑着看着痕瘋狂的屠殺着自己的軍魂,似乎一點兒也不放在心上般。痕似乎發現不對勁,立即擡頭向魂裕老魔看去。卻見其露出一臉的奸笑,不由得大呼中計!只見魂裕看着痕被打成零碎的亡魂,發出一聲尖嘯。隨即一咬舌尖,吐出一口鮮血來,灑將在那旗子之上。那黑色大旗遇到主人的鮮血,頓時威力大增!一陣劇烈的抖動後,痕周身那些七零八落的亡魂碎片頓時化爲星星點點的黑光,慢慢融合着。最後竟然組合成一條一丈多長的黑色蛟龍!那蛟龍仰天長嘯一聲,周身一陣劇烈烏光涌動。於是這方圓數百丈的天氣都變暗了一些似得,只見那蛟龍緩緩張口,劇烈的天地靈氣在其口中匯聚壓縮,形成一股毀滅氣息極重的吐息。那魂裕老人臉色越來越蒼白,最後艱難地一指痕喝道:“冥龍怨!送他去六道輪迴吧!”
看着那道似乎能毀滅一切的龍息,痕終於是臉色大變!連忙變回本體,巨大的身軀頓時引起遠處正纏鬥在了一起的鎮裂二人的注意。那鎮裂看着痕竟然變回了赤炙犬王的本體,頓時難以置信道:“那少年竟有如此可怕?這麼短時間內就把痕打回原形了?”正在吃驚時,突然胸口一悶,卻是被熊叱一掌硬生生地打在了身上。頓時“噗”地吐出一口鮮血,身形猛地倒退了數百丈。那熊叱一臉獰笑地看着鎮裂道:“真是不知死活的東西,跟我打架也敢走神?那邊那條老狗已經被打回了原形,你也準備上路吧!”
此時再看痕變回原形後,鼻尖上的那顆璀璨的火鑽頓時紅光一閃!痕那巨大的身上便如鍍了純金般,原本赤紅的皮毛頓時變成了金光閃閃的甲冑,看來是要硬抗這“冥龍怨”了。那蛟龍口中的吐息成型後,極爲緩慢地朝着痕飛去。痕也沒有絲毫要躲閃的意思,想來這“冥龍怨”定是躲不開的。那蛟龍噴出這道吐息後似乎靈氣消耗殆盡,便頹廢地鑽進了那大旗中。魂裕老魔此時一臉虛弱地看着下方渾身金光四射的痕,一臉氣急敗壞地叫道:“這條赤炙犬怎麼也身負神獸血脈?老夫近來怎麼淨遇見些難纏的傢伙!”
卻見那冥龍怨慢悠悠地轟在了痕的背上,頓時以痕爲中心點,一股巨大的死氣朝着四周擴散而去。所過之處,寸草不生!地面也似乎被抽乾了生氣一般,極速地龜裂開來。再看痕此時的狀況,鼻尖上那顆原本神采熠熠的火鑽此時變得暗淡無光。渾身原本光澤的皮膚此時也變得乾枯無比,並且渾身上下佈滿了密集的黑色刀疤一樣的小傷口,不斷地滲透着黑氣。
不過所幸,痕還是艱難地擡頭看向魂裕,虛弱地苦笑道:“好一個喪盡天良的魔頭,竟有如此歹毒的功法!要不是本王百年前獲得了神犬傳承,想必今日必定要命喪黃泉了。”
那魂裕老魔此時似乎也極其虛弱,不過卻一臉嘲笑道:“那又如何?你我如今雖然兩敗俱傷,但似乎那頭老虎不是熊叱的對手啊?”
痕聽了魂裕老魔這話頓時臉色一變,連忙擡頭看向鎮裂那邊。只見鎮裂此時正極爲吃力地抵擋着熊叱的攻擊。關於虎王鎮裂,痕自然是再清楚不過了。這鎮裂雖然是劍道鬼才,但對上這熊叱卻是恰巧被剋制了。劍道雖然鋒銳凌厲,乃是修士中同輩無敵手的存在。到遇到比自己修爲高許多的人也是沒有辦法的,更何況這熊叱身負魔熊血脈,力能擎天。人都說一力破萬法,這熊叱的肉身之強恐怕能比得上一些防禦至寶了。更何況熊叱還是煉神中期的妖修,對付鎮裂自然是輕而易舉。
正當痕看着鎮裂被熊叱一步步的逼入絕境而無可奈何時。這戰場中突然響起一聲輕柔卻不失威嚴的女聲:“住手!”痕一聽這話聲音,頓時便變成了人形,回頭對着那女子苦笑道:“清妃,你終於是來了,我真是千年修煉修到狗身上去了!竟然被這少年打成這樣,哎。”
那女子快步向着痕奔來,一把扶起痕,神色緊張地問道:“都傷成這樣了還有心思開玩笑。快快讓我帶你療傷去。”痕見道清妃一臉緊張地關心自己,竟咧嘴一笑沒心沒肺道:“人都說患難見真情,果然不假。我數百年來獨鍾與你,看來也沒有白費苦心啊。”
清妃見這痕越說越來勁,乾脆將其放在一旁不管了。對着空中正與熊叱激戰的鎮裂嬌呼一聲道:“鎮裂兄,堅持一下,我這就來幫你!”
那空中熊叱見關鍵時刻,清妃竟然趕到了。不由得面色一變對清妃道:“清妃!我熊叱往日也沒有得罪你吧?非但如此,我還屢次希望與你結爲道侶,今日此戰事關重大,還請你不要插手!”
蛇後清妃聽了熊叱這番話冷笑道:“哼!當年你三番五次來騷擾我翠蛇山,若不是痕捨命相救,你會輕易放過我?如今也有臉厚着臉皮說沒有得罪我?哼!看劍!”話音剛落,清妃便手持一柄蛇形寶劍向着熊叱刺去。寶劍上反射着一股綠油油的光彩,想必是塗有劇毒。
正當三人你來我往打的不分上下之時,卻見那清妃趁着熊叱躲閃鎮裂的數道巨大劍罡之時,神識一凝。瞬間化爲三股細不可見的毒針,向着那熊叱元神扎去!那熊叱本來與二人打的如火如荼。突然感覺元神一陣刺痛,才發現原來是被清妃暗算了。
再一看,那元神上還有一股劇毒正逐漸擴散開來,熊叱瞬間便暴怒了起來。
數月前與魂裕老魔一場殊死搏鬥已經傷及元神根本了。如今好不容易穩住傷勢,卻不想又被這清妃用毒針暗算。此刻非但重新引發了傷口,更是有讓那傷勢更加嚴重的趨勢了。
鎮裂二人看着渾身氣勢陡然一斂,不由得一陣驚疑。果然,沒過多久,那熊叱渾身便驟然燃起一陣陣蒼白詭異的火焰,然後擡起頭死死地盯着清妃,雙目中充滿了暴戾的猩紅殺意,飛快的朝着清妃撲殺而去!看着速度驟然上升數倍的熊叱,清妃眼中閃過一道駭然,連忙向一邊躲去。
與此同時,亂劍崗外,孔覆二人方纔找到莫茹兒。卻見其此時正躲在一處劍冢後面,小心翼翼地看着亂劍崗上的戰鬥。孔覆與雲煙姿聽道莫茹兒說鎮裂遭遇襲擊,不由得臉色一變,異口同聲道:“不好,快去幫忙!”說完飛快的向着熊叱那邊飛去。莫茹兒一臉不解地看着雲煙姿二人,大聲警告道:“那人修爲深不可測,你們快回來,不要去送死啊!”
可此時孔覆二人早已遠去,那還能聽到莫茹兒的警告。二人飛快的向着亂劍崗上趕去。到了那崗上,卻見痕此時正虛弱地躺在地上,那地面似乎受過什麼極大的創傷般,生機盡失,一片龜裂。
孔覆此時正皺眉看着這慘烈的一幕,這才反應過來,自己二人似乎還沒有插手這場打鬥的資格。正感覺到似乎有哪兒不對勁般。卻突然聽到背後一陣熟悉的聲音:“空?哈哈哈!終於讓老夫找到你了!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