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猿意馬篇第九章

經歷了內心無數次的抉擇,冷璞巡最終還是選擇了默認。也就是說,他並沒有將她母親的事情該告訴她。因爲他知道:告訴她事情的真相,那就等於將她原本平靜而又安逸的幸福生活給奪走了。儘管她在自己的殺母仇人的身邊生活了十多年。儘管如此,但刁靜一還是對她很好的。雖然他不知道刁靜一爲何要將一個死於自己手裡的人的女兒。這件事令他一直不能夠理解;不過,這麼多年,有一個人能夠照顧自己的女兒,還是好的。畢竟沒有讓他的女兒顛沛流離。這已經令他很滿意了。所以,他還是準備將事情隱藏在自己的心中。

“你知道我娘是怎麼死的嗎?”芙纖靈突然開口問道。

這一問,對於冷璞巡來說,無疑是一個晴天霹靂一般;因爲他真的沒想到自己的女兒居然問出了一個這樣的問題。同時,他心中亦是很高興。

“你真的想知道這個問題嗎?”冷璞巡問道。

芙纖靈點了點頭,道:“這麼多年,我也是一直的在尋找當年那個殺害我母親的人!不過可惜,都是無功而返了!”,冷璞巡心道:“那是當然!因爲那個仇人就在你的身邊。無論你到天涯海角都是不會找得到的!而且,你永遠都不會知道這個人是誰的!”。

冷璞巡低頭思考了一下,道:“其實這個人就在你的身邊!”,芙纖靈一聽,大眼睛睜得圓圓的,驚訝道:“什麼?真的?”,冷璞巡點頭道:“是啊!當然了,我是……”說到這,原本他打算在是後面說“你的爹爹”這幾個字的。不過,畢竟眼下他們倆還沒有進行父女相認,所以,冷璞巡還不敢自稱是芙纖靈的爹爹。

“你是什麼?”芙纖靈又問道。

冷璞巡頓了頓,道:“沒什麼!我的意思是說,這個事情當年有人親眼說見,那個殺你母親的那個人就是在你身邊的人!而且她一直都在!”。

“是誰啊?你快說啊!”芙纖靈有些焦急道。

冷璞巡並沒有直接的說,而是心中又暗自的盤算了起來:“若是我直接的告訴了她,我想她一定是不會相信的!但我也不能胡亂的編造一個人出來啊!”,想到這,心中又開始猶豫了起來。不過,最終還是決定將真相告訴她。不管她相信與否。“那個人!便是你的師父刁靜一!”冷璞巡肯定道。

這一言,芙纖靈的只是臉上略微的露出了一些驚訝的表情。

“我知道你是不會相信的!”冷璞巡道。

“不!其實我早已經猜到了!只不過是我一直都不敢承認罷了!”芙纖靈淡淡的道。

芙纖靈的這一番話,倒是很出乎冷璞巡的意料。冷璞巡吃驚道:“什麼?這件事情你知道?”,芙纖靈目視前方,道:“是啊!在我十二歲那年,太師父登仙了!就在之前,她老人家就對我說過這樣的一句話‘靈兒!有一件事情你要明白!若是將來你發現你的仇人竟然是你最親近的人之時,你一定要看在我的面子上放過她一馬。給她一條生路!’,當時我還小,並不知道太師父那句話是什麼意思。不過我慢慢的長大了些,在無意間,我便思考這個問題。在今天看來,事情應該是沒有錯了!”。冷璞巡一聽立刻眼淚在眼圈之中不斷的晃動着。顫聲問道:“孩子!那你接下來打算怎麼做?”,芙纖靈仍然是目視着前方,而並沒有看向冷璞巡。淡淡的道:“她是我的師父!我還能怎麼樣?我這一身武藝便是她所授。而且,如今她又是生死不明。縱使我現在想報仇,也是無法找到她的人!”,冷璞巡點頭道:“你說的倒是不錯!不過,你師父如今是真的不在通天教!而我們的人,亦是派出去了一批又一批了。就是爲了能夠打探一下你師父她們的消息。”,說到這,突然一個念頭涌上冷璞巡的心頭,他看着芙纖靈的眼睛,慢慢落下語氣,問道:“若等你找到了你的師父,你會爲你的母親報仇嗎?”,芙纖靈一聽,頓時低下了頭,搖頭道:“這個我也想過!不過……”,“是因爲畢竟她養育了你十多年是嗎?”冷璞巡問道。

芙纖靈擡起頭看着冷璞巡,臉上露出羞愧之色,道:“是啊!畢竟她養育了我這麼多年!而且還傳授了這一身的本事!如是讓我去……”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立刻露出晶瑩的淚珠。

冷璞巡一見,心中有些惱火,暗道:“你自己的生身之母的恩情居然比不上一個養育你十多年的仇人!小芙啊!你怎麼居然生出這樣的一個女兒出來!”想到這,不禁嘆氣道:“那我來問你!是你的生身之母的恩情大,還是養育你十多年的仇人的親情高?”,這一問,芙纖靈哭得更加的厲害。不住的哭泣着。而這一哭弄得冷璞巡頓時變得有些心煩意亂起來。但是,他還是強壓心中的那份怒火,淡淡的道:“既然你不知道如此,那你還是回去考慮一下吧!過兩天我再來問你!”,說着,起身便走開了。

而芙纖靈卻一直心中十分的難過;畢竟這個抉擇對她來說是非常難以取捨的。她不想去傷害任何的一方。因爲,哪一方對於她來說都很重要。

心亂如麻的冷璞巡迴到自己的房間之後,來到芙蕖的靈位之前,拿起三根香,點燃後,傷心的道:“小芙啊!我們怎麼會生出這樣的一個女兒呢!她一點都不像你!不承認我這個親手父親也就算了!居然連自己的仇人,都不能夠手刃掉!我看,這個仇,她是不會報的了!”說着,不由得落下了傷心的淚水。

他們父女兩個人因爲在親情和仇恨之間徘徊不定。而一直我在處理教衆事務的我,可是忙得不亦樂乎。

到了傍晚,忙完了一天的事情後,我與冷璞巡以及外公莊暮雪一起用過晚飯後,便回到了自己的房中休息。

躺在牀上,不知何時竟然睡着了。

叮叮叮的一陣聲音傳來。我立刻睜開了眼睛;畢竟已經修煉了這麼多年,即使是在深睡狀態下,也能對周圍的事情保持較強的警覺。

這個聲音是從房檐之上傳來的。我暗道:“這大半夜的怎麼……”想到這,我立刻反應了過來。立刻起身,來到門前,悄悄的推開門走了出去。待將門關好後,一躍而上,直接跳到房檐之上。

我四下的看了看,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待我準備下去之時,突然我感覺到離我不遠的下一間房屋的頂上好像又出現了剛纔的那個聲音。我立刻朝那個方向看去。只見那間房頂之上不斷的有什麼東西在跳動着。我立刻輕點腳步,快速跟了過去。

待離近之時,我才發現,居然是一個身形較瘦的黑衣人。我一邊悄悄的跟着那個黑衣人,心中奇道:“此人三更半夜的竟然敢到我通天教來,想必一定是有什麼目的。我得阻止他才行。”,想到這,立刻展開幻影步,瞬間來到那個黑衣人跟前。

那個黑衣人亦是警覺到了,立刻減緩了自己的腳步,慢慢的停了下來,道:“你還倒是很厲害!居然被你察覺到了!”,我道:“你是何人?爲何深夜到此?”,黑衣人道:“我到此與你何干!速速讓開!否則休怪我不客氣了!”,我看了看這個黑衣人,冷笑一聲,道:“真是可笑!想讓我讓開!好啊!我倒要看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黑衣人一聽怒道:“找死!”,說着,腳步一點,直奔我而來。黑夜之中,我看不清這個人的面目,但卻可以試試他的招數。

只聽嗖的一聲,接着一道白光閃過,黑衣人手中的長劍亮了出來,直刺我的膻中穴。此穴乃是人體之死穴。無論是誰,一旦被刺中膻中穴,那即便是大羅神仙降臨,也是無力迴天的。

我雙手相貼,掌心向下,腳跟一點,瞬間身體騰空起來,接着,雙掌一點長劍,只聽噹的一聲,黑衣人的長劍被震到了一邊。接着,我輕喝一聲,凌空一掌劈下,那黑衣人立即側身躲過;待我欲落下之時,突然只覺迎面一道寒光襲來;黑衣人反手又是一劍,劍罡迅速而出;我立刻凌空轉體,同時運轉太白幻決,雙臂畫圓,順勢將那道劍罡直接帶了過來。同時,我立刻又是一個反轉,將那道劍罡反推了回去。並且,迅速施展幻影步,落到離黑衣人不遠的地方站定。而那黑衣人連續打出這一連串的招數都是在身體未站穩的情況下打出的。而我這一下反推回去。倒是讓他借勢給直接多了開來。我道:“今天你若趕快離去,也就罷了!我就當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黑衣人哼了一聲,道:“真是笑話!既然已經來了!我就不會選擇走的!”說完,只聽嗖嗖兩聲傳來。我立即從袖間退出三枚柳葉鏢,朝那黑衣人方向置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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