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花水月篇第十八章

“在下莊暮雪!敢問各位哪位前來賜教?”莊暮雪站起身走了出來,高聲道。

他這一出來,倒是很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冷璞巡見莊暮雪居然第一個站了出來,他趕忙起身勸道:“莊兄你能夠重返通天教已經令我等感激不盡了。但是如今你年事已高,還是不要……”,話未說完,莊暮雪卻道:“冷兄客氣了!我本亦是通天教的一員,爲本教出力,那是理所當然的!冷兄的好意我心領了!今天縱使我莊某人戰死在此,亦是無怨無悔!”說着,從冷璞巡以及其他人都點頭示意。而其他人並沒有一個不爲他捏一把汗的;因爲他不僅功力尚未恢復。而且若是再與六大門派的人進行一番比試的話,那就如同雪上加霜;但是莊暮雪心意已決,而冷璞巡亦是知道他的性格。所以便沒有再次勸阻他,而是道:“那既然如此,莊兄當自行斟酌,若是實在身體不支,可以當即告知,我便立刻派人接替你的!”。

莊暮雪微笑着點了點頭,然後轉身又向前走了一段。

“不知各位哪位要與莊某進行一番比試啊?”莊暮雪來到中央處,高聲道。聲音洪亮、有力,一聽便知道他的修爲定很深厚。

武青雲等人商量了一番都始終未決定出到底由誰來應戰。而這是因爲他們都知道莊暮雪的厲害。儘管他如今已是年事已高。但是,從他這一段聲音中便能看出他如今亦是老當益壯,不減當年啊。

此時,通天教這邊突然出現了一隊人,而他們都是身受重傷的。這對於通天教這邊來說無疑是更大的打擊。因爲在六大門派攻到這金頂腳下之前,便有許多的通天教的教衆都被六大門派的人打傷。而且傷亡亦是不少。而這突然又出現了一隊受傷的教徒,這讓冷璞巡心中又添上了一絲的憂愁。

“他們是怎麼回事?”費雲問道。一個弟子上前稟報道:“我們都是被山下剩下的六大門派的人打傷的!”,費雲點了點頭,然後揮手示意他下去。那弟子躬身趕忙走開了。

冷璞巡悄聲對衆人道:“大家都要小心了!如今我們的外部防線都已經沒有了,並且他們也已經留派了不少的人手!關鍵時刻若是不行,我們就與他們同歸於盡!”,衆人紛紛點頭。

韋陀門掌門人空見走出人羣中,來到莊暮雪跟前施禮道:“晚輩韋陀門掌門人空見!見過莊老前輩!”,莊暮雪還禮道:“道友客氣了!我雖年長些,但是你在出手之時不必手下留情,只要親盡全力就好!”,莊暮雪此話是讓空見出全力。雖然自己如今功力尚未完全恢復,但是若是別人想打到他亦不是件容易的事情。當然,修道者之間的較量必須當全力以赴,除非自己有必勝的把握,否則如若不然,很可能就被對手打敗,輕則功力受損,重則會傷及性命。

空見點頭道:“前輩修煉的外家功夫,而在下不才,也正是與前輩一樣,修的同是外家功夫。晚輩不才,想與前輩切磋一下,看看是晚輩的外家功夫厲害,還是前輩的外家功夫正宗!”,莊暮雪哼了一聲,道:“好啊!今天老夫就陪空見掌門切磋一番。不過我想知道空見掌門想先與老夫切磋什麼呢?”,空見低頭思索一陣後,道:“那就先與前輩切磋一下內力如何?”,莊暮雪心中一凜:“這傢伙好生狡猾,居然要先與我比拼內力。待我內力消耗過半之時,他再與我比試兵刃,到時我豈不是不到幾十回合便會敗下陣來!”,不過想法總歸想法。而此時既然他已經站出來了,就沒有退路可言了;而且,若是他此時說改切磋別的,那他的一世英名亦是在此時會毀於一旦。於是,他心一橫,道:“好吧!既然這樣,那老夫與你切磋便是!”說着,右手一伸,與肩同軸,道:“請吧!”,空見一見,毫不猶豫,快步上前,唰唰便是兩掌,直落莊暮雪面門而來。

此時,我在暗處觀察着,心裡十分的爲外公擔憂。不過此時我不能貿然的出手,因爲在之前我與渤海派掌門遊離子交過手,我怕被他認出來,那樣便不好了。

莊暮雪雙掌上託,擋住這兩掌的落勢後,立即雙掌落於空見的手腕之上,隨即雙臂外展,順勢帶過空見的雙臂,落下之時,立刻收臂,化掌爲拳,朝空見腹部快速便是一擊,動作非常之快,空見卻是沒反應過來;他頓時只覺腹部一痛,接着,哧溜溜向後退出好幾步。而人羣之中立刻傳來了一片叫好聲。

“真不愧是銀爪鷹王!手上功夫着實厲害!”空見站定後,說道。

莊暮雪笑道:“空見掌門見笑了!適才我感覺到你是有意的在拖沓!難道你是看不起我這老骨頭不成?”,這一下着實說到了空見的心裡去了。其實他走出來之時,還真的就是沒將莊暮雪放在眼裡。不過適才他這一擊,倒是給了空見提了一個醒;

空見趕忙掩飾道:“莊老前輩這是哪裡的話,晚輩怎麼敢看不起您呢!”,莊暮雪一聽又問道:“那你這是……”,空見頓了一下,道:“因爲剛纔我是不知道該如何與前輩切磋,突然間有些手忙腳亂……”,莊暮雪一聽立刻道:“你看你這話還是有意的在讓着我!放心吧!我莊暮雪縱使是當場斃命,亦是不會怪罪於你們的!而且,你也不用顧忌我的年紀大了。只管拿出你的真本事便是了!”,莊暮雪此話一是在告訴他讓他出全力;而另一方面亦是在有意的炫耀一下自己的能力,縱使自己如今功力尚未恢復,但仍沒有將其他人放在眼裡。

空見再次施禮道:“既然如此,那晚輩就真的動手了!”,話畢,用力後蹬一腳,隨即身體向前傾斜而出,直奔莊暮雪的腹部攻來;莊暮雪早已意識到,立即腳尖一點,身體後仰,立刻向後急劃出去。而空見亦是緊隨其後,兩人一爬一仰,向後劃出數丈後,莊暮雪突然凌空一轉,旋轉之中手掌猛的一拍地面。身體立刻騰空而起;空見亦是如此,手掌一拍,一個跟頭便起在空中。

兩人在半空之中各自施展出各自的看家本領。而莊暮雪叫做銀爪鷹王,自然在空中的本事要比別人厲害得很多。而空見雖然並沒有莊暮雪那樣的稱號,但是,他的輕功和修爲卻不比莊暮雪差多少。所以兩人過起手來還真的差不多是半斤八兩。但是畢竟莊暮雪如今已是年事已高,體能和精神的集中力上,倒要比空見相差很多。兩人大約在六、七十招之後,各自的特點便顯現出來;此時,莊暮雪由於體力不支,招數的伶俐度已是降下了許多。並且,兩人同時發出的罡氣在相互碰撞之時,莊暮雪的罡氣開始略顯有些弱了起來。經常的會被空見的罡氣直接給抵消掉,並且,許多都險些落到他的身上。

突然,只見莊暮雪身體一抖,兩人同時身形微閃,且同時消失。而此時所有人的心裡都立刻懸了起來。

過了一會兒,突然一聲巨響。兩人的身影同時出現在半空之中。但兩人都是身體急速下墜。待要落地之時,各自凌空一轉,輕輕落於地上。可是當一接觸地面之時,兩人都是紛紛向後退了好幾步才站定。

雙方各自走出來了一個人來,六大門派這邊是唐文君,通天教這邊是冷璞巡。

“莊兄你沒事吧?”冷璞巡趕忙起身來到莊暮雪跟前,將其扶住。莊暮雪搖頭擺手道:“無礙!或許是我真的老了,好久不在江湖上與這些人過招了!”。

過了一會兒,莊暮雪定了定神,重整衣冠,又道:“空見掌門不知剛纔的這一番,你覺得如何啊?”,空見心中不服,強忍心中怒火,道:“莊老前輩的修爲真的是讓人佩服!不過適才我倒是覺得咱們倆誰都沒有勝過誰!”,莊暮雪道:“那既然誰都沒有勝過誰,敢問空見掌門接下來還要切磋一下什麼呢?”,空見道:“既然如此,那我就與前輩切磋一下兵刃,你看如何?”,莊暮雪點頭道:“好啊!只是如今老夫的兵刃不曾戴在身上,而且,我見閣下使的是一根長棍。那我亦弄一件較長的兵器來,這樣纔算公平!”,空見道:“不錯!那請前輩自行去取兵刃來吧!”,莊暮雪回身來到通天教的人羣之中。左右掃視了一下後,來到一個教徒身旁道:“小哥借你的長劍一用!”,那教徒恭恭敬敬將長劍呈了上來。莊暮雪謝過後轉身便又走了回來。

此時,我在旁邊實在無法繼續看下去了。外公的身體已經吃不消了,若是再繼續下去,他非吃那空見的招不可。想到這,我低身抓起一把泥土,在臉上胡亂的塗了塗,站起身來向前走了幾步,一個跟頭躍進人羣之中,向前走了幾步,來到莊暮雪和空見的身邊,我向兩人施禮後,道:“這位老前輩年事已高,不適宜與閣下再繼續切磋了!若非得如此的話,我可以代這位老前輩一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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