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丁香花謝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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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入大學校園,夢三呼吸到的空氣是那麼不一樣。大家來自四面八方,共同的語言是普通話。老生迎新生,一個熱情的學姐帶夢三領了被褥之類的東西,送她到學生宿舍—-2#106。一進門,四雙眼睛齊刷刷地轉向她。

“媽呀!”站在門旁美得跟明星似的那位被夢三的外表氣質驚住了。

“你們好!”一頭短髮、一身土氣的夢三不明白她們爲何一臉驚愕,自己又不是稀有動物或外星人。

宿舍一共住六人,最後一個到的家是福建的。當天,夢三就和舍友們成了姐妹:

老大叫金敏,代號“敏姐”;

老二霍鴻雁,代號“大雁”;

老三許夢成,代號“夢三”;

老四宗欣怡,代號“小怡”;

老五甘語默,代號“小默”;

老六郝娜,代號“娜娜”。

入學的第一件大事是軍訓。有些人痛恨軍訓,有些人留戀它。夢三是喜歡的,喜歡和大家一起流汗,喜歡累得要死要活後躺在地上看蔚藍的天空。晚上熄了燈,她和舍友們談論着白天的事,回味汗淋淋的痛快。

夜靜了,夢三在夢裡回到槐東村。奶奶家的煙囪冒着煙,二嬸在棉花田裡唱着歌,夢婷和老花貓說着話…

軍訓時,夢三看到了白潔,她們同院不同班,她聽說白潔和教官在談戀愛。

白潔已經和莫小問分手了。收到大學錄取通知書後,白潔約莫小問出來,莫小問爽快地去赴約,把撕成幾半的照片甩在白潔面前。

“你手裡的牌對我沒有用了,我們到此結束了。”

“不要,小問!”白潔央求着,“我是真心喜歡你的,我們雖然沒考上同一所大學,但我會永遠等你。”

“算了吧!”莫小問說:“我最討厭別人跟我耍手段。不是每個女人會因爲愛情而犯傻,也不是每個男人遇到漂亮女人就會昏頭。我不再是你的傀儡,到此爲止吧。”

“小問,你不能這樣對我,我沒對你耍手段,我對你是真心的。”白潔拽着莫小問的胳膊。

“你別再噁心我了,行不?”莫小問甩開白潔的手,“你的那顆真心太大了,我吃不起。希望你以後別再給人添堵,現在連呼進去的空氣都能把人嗆死,你把大塊大塊的鬼話往我嘴裡塞,會噎死我的。積點德吧!”

莫小問大步向前走去,白潔在後面喊道:“是因爲許夢成,對嗎?你一直都是喜歡她的,你爲她摺紙飛機,還帶她一起逃課,你一直都喜歡她。”

“對!”莫小問轉過臉,“我喜歡許夢成,但不是想讓她做我女朋友,我欣賞她,她是個沒有心機的人。”

“我費盡心機也是爲了你,我爲你所做的一切,你一點都不感動?”

“感動,我感動得兩眼冒火,感動得想和你雙宿雙飛、同歸於盡。”

莫小問離開了,白潔將夢三徹底刪除了。當她開始討厭夢三時,她將她從桌面刪除,現在將她從回收站裡徹底清除。

半個月軍訓結束,學校各院系籌備迎新晚會,學生會、學生社團等學生組織忙着招新。大一新生熱情澎湃,對什麼都很積極、很踊躍。有前輩說在大學要加入組織多參加活動,新生們擠破腦袋往各報名處鑽,比人才市場還熱鬧。

夢三自編自演的小品被選入迎新晚會。晚會當天,夢三一點兒不緊張,反倒藉此機會一泄高中的悶氣。一上臺,卓別林、周星馳、趙本山、宋丹丹統統上身。

因爲這次的驚豔亮相,夢三被學校的夢想劇社看中,破格免試錄用。她打電話把自己進劇社的事告訴許鵬程,“爸,我現在是我們學校夢想劇社的一員了。我在迎新晚會上演了小品,自己寫的本子,他們都說我演得好。”

“那當然,槐東村首席藝術家的閨女肯定是天才!”

“呵呵!爸,家裡都好吧?哥哥報名了嗎?”

“報上名了,下個月體檢。家裡的事不要操心,有你爸呢。”

大學四年,夢三多是接許鵬程的電話,只在有高興事或者要回家時,她才撥他的電話。

大學裡經常舉辦晚會,迎新生、迎新年、畢業晚會等等,還有許多校園歌手演唱會,突然有明星來開個唱,學校裡場面混亂得幾乎無法控制,好像日本敵機來轟炸,大家紛紛往防空洞鑽。

校園十佳歌手比賽時,一個長得頗似吳彥祖的選手唱得太投入,激動地把衣服脫了,赤條條的惹得下面的女生尖叫不已。

“呸!臭流氓!”也來看比賽的夢三雙手捂住眼睛,面紅耳赤。

國慶節,夢三和成才一起回的家。火車上,成才叨個不停。回到家,他又繼續長篇大論。成才擅長講話,也喜歡講話。他說人活不過百年,不多說點話是很吃虧的,現在可一點不流行沉默是金,沉默是狼嘴裡的羔羊。

許鵬程現在縣醫院當保安,廖菊香還在賣菜,夢多捧着本書幫着看攤子。夢多回來的七天,夢多不去幫忙,許鵬程每天換了班載着廖菊香回老家,帶了好些吃的。

夢三讓奶奶裹糉子,她想讓舍友們都嚐嚐,奶奶的糉子又香又粘。

假期很快結束,大家都帶着吃的回校。金敏帶了兩盒家鄉特產¬¬¬¬¬¬¬¬¬¬¬¬¬¬綠殼鹹鴨蛋,一盒讓舍友們分了,一盒送給了她所在女生部的部長花蕾。

教夢三班基礎英語的是老孟,喜歡板着臉的女教授,比宣判死刑的法官的臉還**。

孟副教授似乎很不喜歡霍鴻雁,每次上課她都用一種近乎仇視的目光看着霍鴻雁。下了課,霍鴻雁鬱悶地說:“老孟爲什麼老那樣看着我?難道我長得像她情敵!夢三啊,同樣姓孟,爲什麼你的眼睛裡就充滿了愛呢?”

“我不姓孟,我姓許!”夢三接着分析起原因來,“這應該是女性的妒忌心理在作祟。大雁,你看你,模特的身材明星的臉。再看看老孟,白雪公主後媽似的,她不恨你纔怪!”

“她又不是我後媽。唉!只怪‘天生麗質難自棄’,看來我只能受這窩囊氣了,都是美麗惹的禍啊!”

“額!老天爺,你爲什麼不讓我來替大雁來遭罪呢?”夢三誇張地仰頭長嘯,忍無可忍的金敏和宗欣怡在她腦袋拍了兩下。

老孟的丈夫是N師大文學院的教授,和一個女學生髮生不正當關係,眼裡不揉沙子的老孟提出了離婚。

老孟第一眼看到霍鴻雁,覺得她和那個女學生長得很像。老孟是高級知識分子,不會光憑這點就找學生的茬,但發生幾次巧遇。

有一次,老孟看到霍鴻雁穿着籃球服,露出又細又長的膀子,抱着籃球和幾個男生又追又打。

還有一個星期五的下午,辦公樓裡空空,唯獨一個辦公室裡一男一女正說着話。回來取鑰匙的老孟看到霍鴻雁和教閱讀的苗老師談笑風生,立刻想到背叛自己的丈夫和女學生,心裡一陣刺痛。

霍鴻雁是個學得盡心、玩得盡情的人,有着精美絕倫的外表、爽快瀟灑的性格、聰明靈活的腦袋,夢三常常驚歎自己身邊竟然有這麼完美的人物。

霍鴻雁上網衝浪到很晚,課上打起瞌睡。夢三搗搗她,嘴裡嘀咕道:“知道第一節課是老孟的,昨天還睡那麼晚,找死啊!”

她語音剛落,老孟就叫霍鴻雁起來回答問題,才和周公說“拜拜”的霍鴻雁自然不曉得怎麼回答,夢三把頭貼着桌面,壓着嗓子給她報答案,她卻不理夢三,答道:“sorry,Idon’tknow!”

老孟發揚魔女風格,說了一通英語後要霍鴻雁站到下課。

“什麼!”霍鴻雁覺得不可理喻,“這又不是小學課堂,你憑什麼體罰一個成年人?就是小學生,你也不能隨隨便便就罰站啊!”

“我是隨隨便便讓你站的嗎?你答不上問題,我才讓你站的。我幫你醒腦,讓你學會尊重師長。”

“太可笑了!教授同志,您覺得我不尊重您才搞這麼幼稚的一套的?”

“什麼!”老猛臉色煞白。

“大雁,可以了。”夢三拉拉霍鴻雁的衣角。

“大雁,別衝動。”金敏她們也很緊張,她們都知道霍鴻雁的牛脾氣。

“我幼稚!好,那我就幼稚到底。”老孟氣得頭上冒火,把霍鴻雁的書都摔在地上,書旁的手機不幸受到牽連,頓時散架。

“你幹什麼!”如遭電擊的霍鴻雁欲衝上前,被夢三拉住了。

“孟教授,學生回答不上問題,也不至於被摔書、摔手機吧。”夢三口無遮攔,“我知道您上一節課就能買一部手機,可我們學生花的都是父母的錢啊,一部手機是幾個月的生活費啊!”

“現在的學生一件衣服都幾千塊,跟我哭窮,難道我不知道你們這些80後是什麼樣嗎?”

“怎麼說話呢?我們80後怎麼了?”老孟的話立即引起所有學生的不滿,大家都罷課離開了教室。

一件小事引起軒然大波,霍鴻雁和夢三接受了團委老師的批評教育,成爲學校的風雲人物。

霍鴻雁的手機壯烈犧牲,她總想報仇雪恨。那天,機會終於來了。晚上,買零食回來的霍鴻雁和夢三在辦公樓下發現了老孟的電驢。

“我們要採取什麼報復行動?”

“最殘忍、最暴力的當然是戳破輪胎!”夢三露出陰險的笑容,“我有削筆刀!”

“不會吧!你原來這麼變態的。”

“昨天可是你說老孟不是教授裡的禽獸的,還發誓要戳瞎老孟的眼睛、戳破老孟的車胎,小刀是我剛纔替小默買的,完全是巧合。”

“這麼說你還是個慈善家。大善人,你就別讓自己的雙手沾滿鮮血了。”

“我不是慈善家,我是鋤強扶弱的夢三俠。猛獸活生生地把一個老百姓的手機毀了,不爲百姓出口氣,妄爲大俠,不配受萬民敬仰。”

“猛獸!你狠!奧特曼,你快拯救人類吧。”

“好嘞,趁月黑風高,速戰速決。”夢三心一橫、眼一閉,一刀下去車胎破了。

“快撤!”夢三殺了人似地拽着比自己高半頭的霍鴻雁狂奔五百米。

“阿彌陀佛!”倆個人的心狂跳不已,氣喘吁吁地跑到宿舍,猛地關上門,“咯咯”地笑個不停。宿舍其他四個莫名其妙地看着她倆,不曉得她們吃錯什麼藥。她倆緩了口氣,把“罪行”交代了。

“你們倆瘋子!”金敏驚呼道。

“跟你們呆一個宿舍真的太危險了!”宗欣怡豎起大拇指。

郝娜一臉被嚇壞的表情,用顫抖的聲音說:“沒被發現吧?”

甘語默這回發言了,說:“一個手機抵一輛車呢,只戳壞一個車胎,你們還是沒賺回來。”

沒想到平時話少得可憐的她能冒出這麼有趣的話,大家捧腹不已。

老孟受到嚴重打擊,拖着車回家。

夢三驢脾氣,老孟直腸子。這樣的兩個人本應志同道合,卻因爲一個小矛盾而對立。夢三怎麼也不會想到自己認爲的巫婆和她是一類人。

晚上熄燈後,宿舍要開臥談會,按排序每個人要想出當晚的會議主題。一羣女的聚在一起聊的最多的肯定是情感話題,輪到夢三了,她先來了一段有水準的開場白。

“Ladiesandgentlemen,不對,ladiesandladies,有人用飲料把愛情那玩意分成四種,第一種是果汁那樣甜蜜的戀愛,第二種是咖啡和茶那樣濃香的戀愛,第三種是酒那樣濃烈的戀愛,還有一種就是白水那樣平淡無味的戀愛。如果這四個只能選一個,你們會選哪個?”

霍鴻雁說:“愛情就應該轟轟烈烈,姐長着一副驚世駭俗的容貌,當然要選酒,不過一定要是紅酒,有品位。”

金敏說:“我選咖啡和茶,高雅的人都愛喝咖啡。”

“切!”周圍一片噓聲。

宗欣怡說:“我選咖啡,電視裡的帥哥喝咖啡時的樣子最迷人。而且咖啡和茶香裡帶苦,戀愛就要甜裡帶苦才刻骨銘心。”

甘語默說:“非得選的話,就茶吧。”

郝娜說:“果汁我喜歡,我喜歡甜甜蜜蜜的。”

“那你呢,夢三。”霍鴻雁問道。

夢三回答說:“茶、咖啡和酒喝多了對心臟、肝臟和腸胃都有負面影響,果汁相對健康些吧,但糖分也高。愛情這玩意太濃太甜都有弊端,可是白開水式的戀愛太提不起勁了。既然都不完美,我選果汁好了,可一定要是鮮榨的,不能是超市裡買的。”

六個人沒一個選白開水,其實在品完所有的飲料後,人們發現最解渴的還是白開水。心臟不好的不宜多喝咖啡,肝臟不好的不宜多喝酒,糖尿病人不宜多喝果汁,

白開水基本上對於每個人是健康有利的,而且白開水最經濟實惠。甜甜蜜蜜、轟轟烈烈最後都會迴歸平平淡淡。

爲改善伙食,106宿舍成員決定到學校附近的小餐館搓一頓。學校旁的巷子裡開着許多店:小飯店、零食店、理髮店、飾品店…它是N師大學生的天堂,每天人山人海。小飯店的生意都特別好,常常客滿。

金敏和郝娜好不容易在楓葉餐館找到空位,正準備給其他人打電話時,花蕾宿舍幾個進來了,金敏走過去笑着說:“學姐,我們那有位子,你們去坐吧。”

“這怎麼行?你們坐吧。”

“你們坐吧,剛纔我舍友打電話說她們在另一家找好位了,讓我們過去呢。”

“這樣啊,那謝謝你啊!”

幾個人坐了過去,郝娜不曉得什麼狀況,金敏拉着她說:“夢三她們找到位了,讓我們現在過去呢。”

金敏拉着郝娜出去了。郝娜問:“夢三她們在哪家呢?”

“她們還沒到呢。”

“沒到!那你說她們已經找好位子了?”

“剛纔那個是我們部長,我肯定要把位子讓給她,將來她就會把位子讓給我啊。我們去其他館子看看。”

郝娜不明白金敏話的意思,只有跟在她後面繼續找吃飯的地了。

郝娜樣子小小的,膽子也小小的。她以前是個胖妞,經常受人欺負。鄰居江花和她從小學就一直同班,自稱她的朋友,卻總是欺負她的始作俑者。

江花現在是N藝術學院的學生,她喜歡在郝娜面前表現自己的優越。郝娜考上較好的大學,她心裡很不舒服,想讓郝娜出出醜。

“娜娜,這個星期天一起吃飯吧。”

“我…”郝娜不想去,“有什麼事情非得一起吃飯?”

“好朋友吃飯還要有什麼理由嗎?呵呵!其實是有幾個男生和我們宿舍聯誼,但我們一個姐妹這周要回家,我想叫你一起過來玩。”

“和男生吃飯!”郝娜挺保守,“我沒和男生吃過飯啊。”

“又不是你一個人,我們好幾個女生呢。娜娜,我很想你啊。”

“我…”

“到時我再告訴你具體時間地點。”江花把電話掛了,她總替郝娜做決定。

無奈,郝娜只好赴約。其他人在交談,她低着頭一個勁地往嘴裡塞吃的。坐她對面男生笑道:“喂!你很餓嗎?怎麼光吃東西不說話啊?你是想趁我們說話的時候把菜都吃光吧!”

“我…”郝娜臉通紅,戰戰兢兢地放下筷子,艱難地嚼着嘴裡的肉。

其他人看她的窘相都笑了,江花藉機說:“你們別看我們現在的娜娜挺瘦的,其實她以前可胖了,最胖時有70公斤呢!”

“不會吧!”戴黑框眼鏡的男生吃驚道:“70公斤!那不都成猴哥他二妹了嗎!”

“那時候她飯量比現在大多了。”江花繼續說着,“有一回,我媽媽買了只炸雞,我一口都沒吃,愣被她一人吃了,晚上她竟然還吃了兩大碗飯。”

“奇蹟啊!”旁人驚歎不已。

郝娜緊張得打了個飽嗝,衆人啼笑皆非,黑框眼鏡差點笑岔氣。

飯後,幾人去KTV。江花唱得過癮跳起舞,其他人情緒都被帶動起來,跟在後面扭屁股。郝娜坐在角落裡,不停看看時間。江花突然把她拉起來,對着話筒說:“娜娜,你也來唱一首吧。”

“不!不!我不會。”

“唱吧!大家都唱了。”江花趕鴨子上架,“丫丫,選《萍聚》讓娜娜唱。”

沒辦法,郝娜又拒絕不了江花的邀請,好在這首歌她拿手。

“別管以後將如何結束…”郝娜的嗓音很甜美。

“唱得真好!”江花鼓鼓掌,然後在丫丫耳邊嘀咕幾句,丫丫露出詭異的笑,走到郝娜身旁,用力一推,郝娜倒在黑框眼鏡的懷裡。

“哇唔!”其他人鬼叫着,“好上了!好上了!”

郝娜羞得臉通紅,忙要站起來,沒站穩,又倒了下去。

“哇唔!分不開了!”又是一陣鬼叫。

郝娜羞愧難當,眼淚下來了,站起來就往外跑。

“玩過了!”幾個人讓江花把她追回來,江花搖搖頭說:“沒事!咱們經常這樣鬧。”

郝娜淚流滿面,攔下出租車,一路哭回去。到宿舍門口,才趕緊把眼淚抹乾。

夢三看她眼睛有點腫,就問:“怎麼了?哭了?”

“沒有!“她搖搖頭,“喝了點酒。”

“不會吧!你這小身板也敢喝酒!”夢三又仔細看看她的眼睛,“喝酒能把眼睛喝腫?不可思議!”

“我沒喝過酒,那東西太辣。”

“酒這個東西能毀掉一個女同志的臉,以後別喝了。”

“嗯!”郝娜很想把心裡的委屈說出來,但她不想在一個朋友面前說另一個朋友的壞話。

第二天,江花打電話給郝娜賠禮道歉。然後又邀請她週末出來,說那幾個朋友都挺過意不去的,想彌補昨天的不愉快。郝娜耳根子一軟又去赴約。這次,他們選擇去遊公園,又是划船又是騎車的,還到處拍照,氣氛挺融洽,郝娜就忘記那天發生的不快。

江花和宿舍的琪琪坐到長凳上休息,她又想捉弄郝娜,從包裡掏出口紅抹在凳上,然後把自己的詭計告訴琪琪,琪琪笑得花枝亂竄。

“過來歇會兒吧!”江花招招手,示意讓他們坐過來。

“娜娜!”江花上去勾住郝娜的胳膊,“你和我一起坐。”

郝娜毫無防備地坐下來。男生們提議去園裡的快餐店吃點東西,早就餓了的郝娜興奮地站起來往前奔。

“娜娜!”江花作驚訝狀,“你褲子後面!”

郝娜穿的白褲子,口紅粘到上面特別醒目。幾個男生想入非非,都不懷好意地笑起來。

“怎麼了?”郝娜頓生不祥之感,燦爛的笑臉一下子烏雲密佈。

“你褲子後面髒了!”丫丫知道這又是江花的傑作。

“什麼!”郝娜臉色煞白,脫下外套往腰上一系就跑去找廁所。跑到廁所,發現褲子紅了好一塊,又哭得稀里嘩啦。當她出來時,一個人拉住她手狂跑不止。

“夢三!”來者竟是三呆子。

“你給我站住!”被潑了一臉水的江花和其他幾個人追着她們。

“快開車!”她們鑽進停在門口的出租車,車裡還坐着霍鴻雁和宗欣怡。

看到後面狼狽不堪的幾個人,大家哈哈大笑,郝娜卻淚流滿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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