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竊賊不由得乾嚥了一口唾沫,事發不過五個多小時,對方就能找到自己,這是從來沒有過的事情。對方收拾不相干的車主都毫不手軟,那應該只是爲了不讓車主看到、聽到什麼,針對於偷她寵物的人,絕對會更狠!此刻,自己應該賣慘!而且要讓對方知道自己的同夥在周圍窺伺,不要太過分。
女竊賊立刻換上了一副苦臉,“女俠,我是被逼的,其實我平時也就是靠着碰個瓷、拍個交通違法敲詐點小錢,我也不知道僱主是怎麼找到我的,我一看能賺好幾萬,就腦袋一昏答應了。事後我才意識到這事兒挺嚴重,所以和僱主一交接,就趕緊和兩個朋友不斷地碰瓷、拍交通違法做生意,也是爲了製造不在場證明。如果車主不怎麼配合,我一直隱蔽在周圍的兩位人高馬大的朋友就會以維持正義的理由出面,也等於藉機把事情炒大,給車主施加壓力。哦,說遠了,女俠,我真的是追悔莫及啊,我”
杜夢不耐煩的打斷了她,“你連雙下巴都做得那麼逼真,會靠着碰瓷敲詐小錢過日子?但我不關心你是誰,也不關心你和僱主什麼關係,更不關心你的狐朋狗友,我只關心我的寵物在哪裡。你的盜竊行爲,耽誤我太多時間了,別說我沒提醒你,我的時間貴到你賠不起!”
女竊賊見軟中帶硬的賣慘失敗,更加意識到對方的強勢,決定換個方式,一定得先把自己擇乾淨些,讓對方把火氣撒在僱主身上,“我真的是被逼的,要不然哪敢朝第一網紅變色龍伸手,就連”
杜夢懶得聽她囉嗦了,在這裡繼續辦事也不方便,就用左手輕撫源能之殼,周邊蕩起了一圈圈漣漪,和女竊賊一起穿越到了空曠無人的海邊。
女竊賊只覺得眼前一花,就看到了浩瀚無垠的大海,聽到了驚濤拍岸的潮聲,嚇得一屁股跌坐在礁石上!
杜夢彈出左腕的電腦屏幕,操作了幾下,一束微弱的金色光線籠罩了女竊賊。
女竊賊的神情凝固在臉上,雙眼失去了焦距,目光呆滯。
她的相關記憶猶如瀑布一樣飛速滑過電腦屏幕,杜夢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緊盯着,直到獲取了自己想知道的信息。
杜夢眉頭微皺,僱主竟然是龍非龍!看樣子上次的懲罰還不夠狠,賊心不死!
女竊賊果然謊話連篇,已經幫龍非龍做過好幾次見不得光的事情了。
不過這一次因爲沈飛的名氣太大,女竊賊擔心引火上身,龍非龍不得不出了500萬的高價才說服她,真是捨得!他會把沈飛帶去哪裡?帶去做什麼?
不過杜夢覺得驗證了之前的猜測,偷走沈飛的目的不是爲了傷害沈飛,至少不是單純爲了傷害沈飛。
那麼,就先把女竊賊處理了,既然敢偷自己的寵物,而且事先就知道可能引火上身還敢去偷,這麼快被找上了還這麼不配合,已經提醒她自己的時間貴到她賠不起,還繼續耽誤自己寶貴的時間,該死!
杜夢又在電腦屏幕上操作了一下,女竊賊走進了一個礁石形成的凹坑裡,拿出手機打開了朋友圈直播,把手機放在一塊礁石上對着自己拍攝,嘴裡面說着:“生活太讓人失望了,我越來越覺得自己像個人渣,每天都靠着盜竊、碰瓷、敲詐過日子……我要在這裡接受大海的洗禮,讓潮水沖刷我骯髒的心靈。”
她用力把裙子撕成一條一條的,捆住了自己的雙腳,在嘴的配合下,牢牢地捆住雙手打了死結,然後仰面躺下。
正在上漲的潮水,從礁石之間的縫隙裡不斷涌入,很快就會把她淹沒。
杜夢已經從她的記憶裡提取了龍非龍帶走沈飛那輛車的影像,建模後,開始掃描那輛車的當前位置。
只要有尺寸大的物體,掃描時都會成爲優選,因爲尺寸越大,掃描的間距就越大,特別對於可能數百公里的掃描範圍來說,會大大縮短定位的時間。
如果直接掃描沈飛,相當於拿着一把只有三釐米的尺子,三釐米三釐米的量數百公里。
如果掃描龍非龍,間距和掃描女竊賊一樣,相當於三十釐米三十釐米的量過去。
而掃描那輛車,是以一米五爲基本單位,一米五一米五的量過去,效率當然會大大提高。
從理論上說,找到那輛車,就可能在附近找到龍非龍,然後找到沈飛。如果車的附近沒有龍非龍,龍非龍的附近沒有沈飛,再開啓間距小的掃描也會很快有結果,比直接掃描沈飛肯定快得多。
沒用幾分鐘,電腦屏幕上出現了一個不斷閃爍的感嘆號,已經定位了龍非龍的那輛車。
杜夢確認具體座標時有些疑惑,龍非龍在天閣溼地公園的緩衝區?天閣溼地公園可是許多動物的天堂,龍非龍去那裡幹什麼?幡然悔悟做好人?把變色龍放歸大自然?
杜夢下意識地看了看淹沒女竊賊的水域,難道自己滅口滅錯了?不,纔不會呢,對於這種賊膽包天的傢伙,只讓她長長記性是不夠的,她也不可能守住事發幾個小時就被伯爵主人找上她的秘密,早晚會給自己帶來不必要的麻煩。自作孽,不可活,一了百了,沒毛病。
杜夢消失在原地,出現在龍非龍那輛車的旁邊,打量了一下週圍,走出洞口看了看,感覺這裡像是個被改造過的廢棄礦洞。
她邁步走了進去,通過了第一道沒有門扇的鐵門框,聞到了空氣中瀰漫的血腥氣,似乎來自於矮牆那邊。
她走到矮牆邊向下看去,那邊是一個大坑,地上和牆上潑灑着沒幹透的血跡。
血跡裡有爪印,矮牆邊的缺口處有利爪攀爬的痕跡,她推測是體型比較大的鱷魚。
就在這時,裡間傳出了手機鈴聲,直到響鈴結束,沒有人接,也沒有其它聲音,她就推開門走了進去。
這裡也瀰漫着血腥氣,但比外間淡的多,打鬥的痕跡卻很明顯。
杜夢掃視了一圈,沒有監控攝像頭,這裡發生了什麼?
手機鈴聲再次響了起來,她順着聲音看過去,正在響鈴的手機在靠牆的鐵架子旁邊,就走過去拿了起來,來電人是“獵萌者一號”,按下了接聽,聽筒裡立刻傳出了焦急難耐的聲音。
“你可接電話了!事情有點變化,直播開了,好多人問伯爵不出場的事,安紫萱就是個人精,回答的非常巧妙,而且不間斷地直播其它吸引網友眼球的內容,我那些想帶節奏的小號都被禁言了,萌娃的爸也一直沒冒泡。我認爲第二套方案可能也不會有什麼效果,直接啓用第三套方案刺激萌娃的爸出場怎麼樣?”
杜夢這才意識到“獵萌者一號”是什麼意思!是針對萌娃的爸!
對方催問道:“你倒是說話,再耽擱下去剛纔的氣氛就涼了,你可別說我沒出力,尾款一分也不能少!”
杜夢眼神一冷,只說了四個字,“你,死定了!” шшш¸тт κan¸C○
對方這才意識到不對勁,“你是女的?你是誰?龍非龍呢?別開玩笑,挺急的,趕緊讓龍非龍接電話。”
杜夢又冷冷地說了四個字,“萌娃的爸。”
“別開玩笑了,這次龍非龍藏的嚴實着呢,連我這麼熟悉他都確認不了他的位置,你趕緊……等一下!你、你真的是萌娃的爸?”
“哼哼,獵萌者一號?不自量力!”
杜夢話音一落就掛斷了電話,翻了一下通話記錄和聯繫人,眼神更冷,從架子上找了一個塑料袋,把手機關機裝起去,塞到了自己的口袋裡,等閒下來再去一一收賬。
根據剛纔對方說的第一句話,結合通話記錄和現場的情況,表明這裡是龍非龍的巢穴,龍非龍可能剛出意外不久,很有可能是實驗動物造反了,他慌慌張張的帶傷逃走,估計傷了手或胳膊沒法駕車,應該跑不了多遠。
那麼,沈飛是被他隨身帶走了麼?
杜夢忽然想起了坑裡面沒幹透的血跡,是投餵給鱷魚的動物的,還是龍非龍的?
她彈出手腕上的電腦屏幕,開始給龍非龍建模,活要見人,死要見屍,確定了他的最後位置,即便在他身邊找不到沈飛,也便於給掃描沈飛提供線索。
給龍非龍建模的時間,杜夢也沒閒着,向裡面搜索其它房間……
與此同時,沈飛正扒在一個鏽跡斑斑的大鐵門中部,通過翹起的鐵皮形成的孔洞,查看裡面的情形。
他剛纔順着那條路走到盡頭,就是這扇大鐵門,連個牌子都沒掛,兩邊都是高高的圍牆,周圍都是在落日餘暉下顯得幽暗陰森的草叢,這裡肯定不是過夜的好地方。
大鐵門是向裡面開合的,兩邊牆的門縫位置被高高的雜草擋住了視線,似乎這一邊的地勢較高,大鐵門下面也沒有能直接看到裡面的空隙。
所以他小心翼翼地抓着、踩着斑駁的鐵鏽和翹起的鐵皮邊緣,爬到一米半高的位置,想從鐵皮翹起很高形成的孔洞裡,確認那一邊是什麼情況。
他正看得起勁呢,突然聽到右邊的草叢裡傳來了悉悉索索的聲音,往那邊一看,嚇得差點兒摔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