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玉蘭身體恢復得很好,不久就出院了,在家繼續休息。她不想再開公交車了,想讓領導安排一個輕鬆點的工作。但公交公司除去在公司當個職員外,再沒有一個合適的工種了。她不願去公司當職員,所以領導讓她在家休息。
崔雅鳳這些日子正在和彭大年跑項目,整天是寫材料、報材料、跑冶金局、地礦局、土地局、計委、項目辦等等機關部門,每天都忙活到深夜十一點多鐘纔回家。孩子有婆婆照顧,幾天也看不見孩子。要跑下這個項目不容易,立下項後要等審批,最後成功就要蓋一百二十個公章。現在分項已經跑完,接着就要跑建廠徵地。又得跑郊區鄉政府和村委會商談建廠購地等事項。這是和順德鋼鐵廠聯合項目,鋼鐵廠是省屬企業,由他們向上報批整個可研性報告,最後由省冶金廳組織各方專家評審該項目的可研報告。完成整個可研報告的論證,下一步就是資金的到位。這次可研報告中測算年產五百噸鉬鐵,要雙方投資五千萬元。雙方比例是五比一,就是說,鋼鐵廠投資四千萬元人民幣,崔雅鳳和崔亞娟共投資一千萬元。
現在已進行實質性工作。設計圖紙由省冶金設計院設計,這方面由鋼鐵廠項目辦負責。土地徵用、談判由崔雅鳳和彭大年去跑土地局和村委會談判。這些工作繁瑣、細緻勞神、費力,所以專門買一部豐田麪包車爲跑項目用。
誰來開車好呢?崔雅鳳馬上想到齊玉蘭。彭大年認爲讓齊玉蘭開車不方便,不同意調齊玉蘭。崔雅鳳說:“玉蘭姐開車技術好,目前她正想調動工作,開面包車也不累,還是自家人,能夠互相照顧。”
彭大年的想法也有道理,怕原來的夫妻關係不好處理,遭到別人猜忌。
崔雅鳳說:“你別怕,這事只要自己沒想法,什麼都不要怕!我看要她來最合適!”
彭大年說:“你要她你就要,你不怕影響,我也不怕。你寬宏我也大度,你想要她來,你就去找她做工作,看她願不願意來!”
崔雅鳳說:“我找齊大姐說去,你啥也別管!”
二人定下來,崔雅鳳就去老院等齊玉蘭。崔雅鳳每天看不見兒子當然想念,這一去,婆婆正在喂孩子吃飯。孩子一見崔雅鳳,就張開兩隻小手撲過來,撲到懷裡叼住**就吃。
齊玉蘭回孃家看父母回來,婆婆說:“飯在鍋裡,你端出來就吃吧!”
齊玉蘭的女兒在她屋裡做作業。崔雅鳳抱着孩子說:“大姐,我有個事和你商量一下。”
齊玉蘭性格直爽,崔雅鳳更直率。幾次困難都是崔雅鳳出手相助,所以二人已到了親姊熱妹的地步。齊玉蘭說:“找我說啥?我能辦到的一定支持!”
崔雅鳳一笑說:“我是想把你要到我那裡去!”
齊玉蘭想,我在國營單位幹了十幾年了,去她們那裡不是沒有了鐵飯碗嗎?就推諉說:“妹子,這件事不是我不支持你,你先容我考慮考慮!”
崔雅鳳笑笑說:“大姐,我知道你的想法,認爲我們是個體企業,沒有保證,是吧?如果不能來,可以在公交公司辦個停薪留職手續咋樣?”
齊玉蘭現在正無事可幹,就說:“我先辦個停薪留職吧?看行不
行嗎?”
崔雅鳳說:“好吧,明天你就可以向領導提出這個申請,批下來你就去我那裡上班。我們新買一輛豐田麪包,你去開還最合適。有事你就出車,沒事在辦公室一坐,願意幹啥就幹啥,行不?”
齊玉蘭很高興,說:“好,讓我開個小麪包最好!停薪留職這條路我看行,明天我就打報告!”
崔雅鳳說:“姐呀,你在公交公司每月開多少?”
齊玉蘭說:“妹子,我不是衝錢去的,我是爲了咱們的情分,……”
崔雅鳳說:“情份是情份,該得到的是該得到的。你說,一般情況下拿全了是多少?”
齊玉蘭說:“讓我直說我就直說,一個月滿勤滿點不過九百元。”
崔雅鳳說:“好,我知道了,我給的數字要比這多,……你只管開車,出了大小事故除了保險公司受理的外,全由咱廠負責,就是這個條件!”
齊玉蘭的停薪留職報告三天就被批准了,從批准這天起,她就接過那輛豐田麪包車。她每天拉着崔雅鳳和彭大年跑項目,每天最多跑兩趟,每天行車不過五十公里,她非常滿意。
鉬鐵冶煉廠項目很快進行實質性*作。先建廠房、鍊鐵爐、採購設備。需要技術人員,崔雅鳳把焦福成和兩名專業技術人員調過來,組成工程建設指揮部,焦福成任總指揮。鋼鐵廠技術處長任副總指揮,鋼鐵廠和鉬鐵冶煉廠共同組成董事會。鋼鐵廠一名技術副廠長任董事長,崔雅鳳任副董事長。焦福成和兩名技術員暫時住在彭大年家,專請一個廚師爲他們做三頓飯。
齊玉蘭每天接送這幾個人,有時爲了項目或資金要跑有關部門和銀行,一天工作比較清閒。
廠址定在小山下,離西崗村的鐵礦場只有幾里路之遙。如不能回市內,就在鐵礦場吃飯。
跑完項目,彭大年就不再參與這項工作。一門心思紮在鐵礦場上。任志陽年紀不大,工作卻有辦法,有勁頭,彭大年非常放心。現在把大多數弟兄都調到這裡,每天上午學功夫,學完就去幹活。彭大年晚上就跟着車回家。
這天,齊玉蘭拉着崔雅鳳、彭大年、焦福成和技術員回家,快進入市區時,一輛雅瑪哈400摩托車呼嘯着就超過了豐田麪包車。在這一閃之中,齊玉蘭看見很像馬曉桃。其實馬曉桃剛從煤礦回家。齊玉蘭一踩油門就追上去,她想再一加油門,就能把馬曉桃的車抹到溝裡去。
馬曉桃一看豐田麪包車追過來要抹他,一加油門就躥遠了。
齊玉蘭嘆口氣,恨自己沒有抓住機會報仇。坐車的誰也沒有發現,彭大年卻看出門道。回到家問齊玉蘭:“喂,你今天開車是不是想抹那輛摩托車?”
齊玉蘭不承認,她說:“我抹它幹什麼?那不是故意製造車禍嗎?”
彭大年不知道馬曉桃愛騎雅瑪哈400,但齊玉蘭心裡清楚。
馬曉桃信息靈敏,早有耳目告訴他說,齊玉蘭辦了停薪留職手續,去給鐵礦場開面包車。這次齊玉蘭故意抹他的摩托車,就像其他的兩個徒弟發生的那場車禍。他恨死了齊玉蘭。他心裡說,想害死我?想得好,不定哪天我要報這“一抹之仇”。
六月天
,一場大雨過後,齊玉蘭開車回市內,車上坐着崔雅鳳姐兒倆、焦福成和兩個技術員,還有彭大年。剛過一個十字路口,一輛大貨車突然開到麪包車前,擋住去路。齊玉蘭連連鳴笛,意思是讓開通路。就在這時,從車上跳下馬曉桃和兩個人。走到麪包車前,指着齊玉蘭說:“你下來!”
齊玉蘭扣着門鎖不下車,馬曉桃說:“你不下車不要緊,你也不能開走!”
彭大年對齊玉蘭說:“這不是馬曉桃嗎?你先在車裡,我下車看看!”
彭大年一下車,馬曉桃就迎過來說:“可不知彭大俠在車裡,多有得罪!”
彭大年說:“馬曉桃,你爲什麼攔我們的車?”
馬曉桃說:“這不能怨我,你去問問你的先任老婆去!”
彭大年一聽就知道是那兩起事引起的,說:“我現在就問你,我問你爲啥攔我的車?”
馬曉桃被問急了,說:“你的前任老婆想害我!”
彭大年問:“有何證據?”
馬曉桃說:“還用我說?”
彭大年說:“當然你要說出證據來!”
馬曉桃想,自己說也白說,那都是沒成事實的事。就說:“這麼辦,別讓你前任老婆再想害我就行了!”他故意走近麪包車說:“咱們井水不犯河水,別想害我就行了!”突然他看見車裡的崔氏姐妹,立刻被二姐妹的美色給驚住了。心裡說:“彭大年你小子可真有豔福!”
回頭一揮手,讓大貨車閃開路,讓麪包車開過去。
彭大年看看馬曉桃那雙貪婪的眼睛說:“今後走道看準了路!”
馬曉桃回礦時一邊走一邊想,彭大年哪彭大年,人長得不起眼,可是豔福不淺。那兩個小媳婦一個比一個俊俏。那個年輕的可比我那個杜雯雯漂亮多了!唉,這真是好漢無好妻,賴漢子娶花枝!等着吧,等我把這三個礦弄好,我就要把你那鐵礦場弄到手,到那時我就要玩玩那個小媳婦!從這時起,馬曉桃每天下午兩眼就死盯着鐵礦場的方向,只要看見齊玉蘭開的豐田麪包車過來,馬上就騎上雅瑪哈緊跟其後。齊玉蘭即使想報復他也無法撞他、抹他。現在他可不是想看齊玉蘭,他可是惦上了崔亞娟。
馬曉桃的心裡事別人那裡知道?可是玄武邱喜來馬上就知道。
彭大年剛回家,邱喜來就在耳邊對他說:“師傅,馬曉桃心存不軌。一是想霸佔咱的鐵礦場;二是看上了崔亞娟。您看明天是不是教訓他一下?”
彭大年聽後大吃一驚,說:“明天給他個小小教訓就行了!”
玄武邱喜來答應一聲就不見了。
玄武邱喜來想教訓一下馬曉桃,這事立刻被搖頭老母聽見了。搖頭老母每天晚上夢遊傳輸馬曉桃各種功夫。傳輸完功夫,馬曉桃利用休息時間就和杜雯雯*玩。搖頭老母本來就是一個風情種,一邊看着二人玩一邊對馬曉桃說:“徒孫兒,明天行走要注意小人!”說完又在耳邊說:“你的招法還欠火候!嘻嘻嘻!”一陣訕笑就走了。
這正是:結下冤仇一世禍,一日不解受折磨。
表面看似無情恨,時刻一到難逃過。欲知後後來事,請看第一百七十一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