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就虎功一直在避戰,但還是少不了與耶琉國軍隊的摩擦,幾次碰撞都是白國失利,傷亡倒不是很大,但這樣避戰也是在給䇢青時間去布更大的局,若主動出戰卻又並無勝算,就虎功與幾位將軍都卡在這兩難之中。
白帝雖在朝堂之上,卻對戰場局勢瞭如指掌,知道如此拖下去必然對白國不利,所有人都知道䇢青此人最擅佈局,給他的時間越久勝算越大。
白帝這段時間想出了一個委屈求全的計策,用自己最小的女兒與耶琉國聯姻,消息一出滿朝大臣極力反對,白國統治的勢力持續近百年,衆認爲這是對白國莫大的侮辱。
白帝在朝堂之上問道:“那你們誰能擊退與我軍實力相當的耶琉國?”
一位臣子進言道“帝上,䇢青畢竟不是神,這一戰我軍仍有戰勝的可能。”
“胡愛卿講的好,䇢青不是神,但大大小小的戰役後你們還認爲他是普通人嗎?此戰我白國確實有一戰之力,可若是戰敗呢?䇢青直搗國都誰又能承擔的起這滅國大罪,都知道我白國勝利機會渺茫,寧生的死,我白國的屈辱,孤希望所有的人都能記得,休戰之後我希望用數十年的時間讓白國重現輝煌,軍隊兵強馬壯,百姓安居樂業,我白國還會站在諸國之上。”
另一位臣子站了出來:“帝上,我們都知道寧家確有將才之人,寧文雖年紀尚輕,但世代武神之家定比這世間庸俗之人要強上不少,不如給他個機會?”
“不了,之前孤提出此事確實考慮不周,寧文年紀太輕又缺乏實戰經驗,實不能堪此大任,此等國家大事怎可冒險,此事就這樣定了,讓就將軍去談判吧,聯姻後貢品減免部分換得50年的和平,昭告天下孤的小女兒聯姻之事····告示先貼到安鎮,其他區域待日後聯姻之事無變動再說。”
沒幾日安鎮的集市上便熱鬧了起來,我在集市上爲寧九抓藥正巧趕上,近日天氣轉涼九兒姐染上了風寒一直在咳嗦,前段時間抓的藥好像效果並不明顯,打算這次將藥量加大一些或換些藥材。
自己一個人在這街上閒逛略顯冷清,前方聚集的人羣卻尤爲熱鬧,湊近一看才發現是白國聯姻的告示貼在那裡,那個活潑的身影一下就再次浮現在我的眼前,小小年紀的純兒公主竟要揹負如此重任,我的內心終有些感傷,回家的路上我不斷的提醒自己,我要做的就是平平淡淡的過完一生,我不喜錢財,不好酒色,不貪權貴這天下與我沒有半毛錢的關係。
回到家爲寧九熬好藥後,本打算將湯藥晾涼一些再端給等待的寧九,盯着眼前的藥碗不知不覺變成定格畫面,腦子裡滿是純兒公主出嫁的場景,我怎會不知這紙婚約是白帝爲國家安寧而強加給純兒的,但我能做什麼?
幻境之中我甚至看到了純兒公主那毫無效果的反抗,越想越亂,越想越煩,這個國家安寧與我無關嗎?與年僅16歲的純兒有關嗎?如此想來作爲一個普通人我還真的是幸運,可國家的安寧爲何要靠犧牲一個人的幸福去守護···。
“哎?九兒姐你怎麼出來了?外面冷你別再着涼了,我可不想一直伺候你。”
“怎麼?想什麼呢這麼認真,我都看了你一會兒了。”
“沒··沒想什麼,這不是藥有些燙給你晾晾嗎。”
說着我便伸手端起那晾了許久的湯藥,手剛觸到這冰涼的藥碗我才發覺自己原來忘卻了時間,我尷尬的笑道:“九兒姐,那個··我再給你熱熱吧,藥、、、涼了。”
“給我吧,涼藥苦口利於病嘛”說着寧九將手伸了過來。
“本來天氣就寒,這涼藥喝下去怕是要出問題,我給你熱熱吧,不費事的。”
“寧文,你能和我講講剛纔在想什麼嗎?我想聽聽。”
記憶中這是我第一次聽到寧九這樣稱呼我,我想要將自己的內心分享給她,便開口說道:“我···我今日買藥路上看到了白國與耶琉國聯姻的告示。”
“怎麼?不是喜事嗎?”
“不,現在白國正值動盪時期,白帝顯然是希望用聯姻來化解這場戰爭,去國都時我曾有幸見過純兒公主,她只是個16歲天真的有些傻的女孩兒,現在卻要爲了國家犧牲自己的一生,我不過是替她感到惋惜罷了。”
“每個人生來都有她自己的使命,誰也無法代替,她生在了白國的帝族有些事情就不是她能決定的了。”
“九兒姐,那你的使命是什麼?我的使命又是什麼?”
“我?我的使命就是要保護我的母親吧,但我沒有完成,而你的使命只有你自己才真正的瞭解。”
“我?我也不知道自己的使命是什麼,我只知道我不希望我們的幸福是靠別人的犧牲換來的。”
“寧文,我沒有完成自己的使命遺憾一生,如果你找到了自己的使命我會支持你的,但我希望你能冷靜後再下決定。”
“九兒姐,謝謝你,我會爲自己所有的決定負責,算了,不去想那些不開心的,來,把溫好的藥喝了吧,如果你的病不好那我永遠沒辦法冷靜下來。”
···
夜裡在我離開房間後寧九也仍是無法入眠,今夜不是害怕而是我的話讓寧九原本平靜的心亂了起來,走出房門看見母親的房間仍亮着燭光便敲門輕聲道:“···娘,還沒睡吧?我有事情想和你談談。”
“那你進來說吧,九兒。”母親在父親走後便一直睡的很晚,寧九深知這點所以也不會打擾到母親的休息,母親話音一落寧九便推門走了進去,房間牀邊就是一個簡易的梳妝檯,寧九直接坐在了梳妝檯的凳子上,轉身對母親說道:“娘!我···”燭光的映照下寧九的臉蛋兒顯得更加紅潤,關心的母親以爲九兒身體又不舒服,便將手放在寧九的額頭。
“孩子,怎麼這麼燙!我去叫文兒,讓他帶你去醫館”說着母親便下牀想要叫起另一個房間的我,剛準備起身的母親就被寧九攔住。
“娘,最近這段時間我的病已經好多了”
“那你這是?”
“娘,上次您不是問我怎麼想的嗎,我···我想我們一家人永遠在一起。”
“傻丫頭,我們一家人永遠都會在一起的呀。”母親這才放下心來。
“我說的是沒有外人,就我們一家人。”
“什麼?奧、我也希望只有我們一家人永遠在一起”母親微笑的看着寧九。
“娘,我自小就認爲自己的命不好,剋死了親孃,親孃一切的遭遇都是我害的,我怕···”
“傻丫頭,我寧家可沒那麼迷信,每個人都有她自己的命數,不要把所有責任壓到自己的身上,那樣遲早會出問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