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簡單的吃了點東西,稍微休息了一下,王璞前往村子的各處搜尋線索。
村子雖然人不多,但是面積還是挺大的,主要是在深山裡,房子都是依山而建,沒辦法連在一起,東一家西一家的。
不過,因爲村子很偏僻,沒有什麼娛樂設施,大家要麼躲在房間看電視玩手機,要麼打牌喝茶,王璞一路走過來,沒見到多少村民。
就連田地裡都很少有人幹活。
偶爾看到幾個村民,看他的目光也跟見了瘟疫一樣,慌慌張張,如避蛇蠍,讓王璞連找人打聽消息都做不到。
“神神秘秘的,到底是什麼秘密,讓你們這麼諱莫如深,甚至不惜隱瞞村子多年不正常死亡的真相?”王璞心中越來越奇怪。
按照趙騰駒所說,他調查到大渠村一切正常。
這幾年也只有幾例正常的老死之人。
這必然是村長,或者說整個村子一起隱瞞了這件事。
大渠村本來就偏僻,如果整個村子聯合起來要隱瞞某件事情,沒有人特意去關注的話,確實很難發現。
只是,這樣做到底有什麼意義?
大渠村近五年來,近半個村子的人口消失。
而且看樣子仍然在死人。
繼續隱瞞下去,不出幾年,恐怕整個大渠村都要被滅村了。
王璞搖了搖頭,實在是搞不懂這些村民的想法。
花了半個小時的時間,將村子有人的地方大致逛了一下。
王璞並沒有查到夢魘的蹤跡。
倒是在幾戶人家的房子裡,察覺到了淡淡的夢魘氣息。
但他可以確定,那些人家裡並沒有夢魘存在,只是有夢魘曾經來過。
這讓王璞更加不解。
如今,他對夢魘的感應能力進一步加強,基本上百米範圍之內,都可以感應到夢魘殘留的氣息。
百米範圍內如果有夢魘存在,他絕對能夠發現。
除非這隻夢魘的實力太強,擁有隱藏自身氣息的能力。
但一階夢魘,沒有隱藏夢魘氣息的能力,只要還在村子裡,以他的能力,肯定能夠感應到。
“沒有在村子裡,也沒有在任何一個人身上,那會在哪裡?一階夢魘,應該還不能長時間脫離對人類精神夢境的依附。還是說我來晚了,這些夢魘已經跑出村子了?”
王璞眉頭不由擰了起來。
回到小何的家裡,王璞將情況告訴周正奇。
“不可能,我們觀察過了,基本上每天晚上都有夢魘出現,這些夢魘不可能離開村子。”周正奇一口否定。
“這些夢魘似乎認定了這個村子,就像是跟村子有仇似的,你沒發現嗎?村子裡,幾乎家家戶戶門口都掛着驅邪的東西。”
王璞一想,還真是這樣。
他下午逛了一圈,幾乎家家戶戶門口都掛着側柏葉,銀桃樹枝、艾草之類的,還綁着紅繩。
當時他還以爲是村子裡的習俗,現在想想,這幾樣東西不正是用來辟邪驅魔的嗎?
有一些村民家門口,還用紅繩子綁着活公雞。
自古以來民間就一直認爲,雄雞是陽剛之物,雄雞一唱天下白,在各種傳統殯葬、法事中,也經常用到雞血驅邪。
“這是把夢魘當成了鬼魂邪物嗎?”
對此,王璞倒也能夠理解。
夢魘對於普通人來說,確實跟鬼魂邪物差不多。
不過,夢魘可不是鬼魂,民間傳說的驅邪手段,對夢魘不會有任何作用。
村民們的舉動,只是在做無用功。
倒是,村子裡家家戶戶都準備得這麼充足,他們顯然是跟夢魘有過接觸,瞭解夢魘的詳情。
夢魘到底跟村子,有什麼不可告人的聯繫呢?
“既然如此,那就只能等晚上夢魘出來再說了,只要夢魘出現,我肯定能發現。”王璞說道。
夜幕降臨。
晚上的大渠村,顯得格外的靜謐,連犬吠聲都消失不見,宛若在黑夜中沉淪荒廢不知多少年一樣。
家家戶戶都緊閉着門窗,天一黑,所有人就都回到了房間裡,外面看不到任何閒逛的人影。
整個村子如同死去。
農村村民雖然早睡早起,但這個點還不至於有睡意,串個門聊個天都很正常。
大渠村的村民們,顯得十分反常。
這也使得整個村子,籠罩上了一層詭異的色彩。
丁有朋是村子裡一個年輕的小夥,今年二十四歲,剛剛大學畢業。
對於村子的情況,丁有朋感到很奇怪,也很害怕。
村子最近幾年死了很多人。
起初他以爲村子裡是爆發了什麼疾病,或者發生了什麼災害,但是回到村子後他才發現,事情根本不像他想象的那樣。
村民的死實在是太奇怪了。
既不是什麼疾病,也沒有發生洪水火災,一個個村民,卻都跟突然間消失了一樣。
他問自己的父母,想要了解事情的真相。
父母告訴他,那些人是外出打工了。
丁有朋相信了,但是就在半年前,他親眼看到一個兒時一起玩到大的同伴,發了瘋一樣跟他說他被盯上了,痛哭流涕的向他求救。
他急忙詢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兒時玩伴卻面露驚恐,逃也似的離開。
第二天,那個兒時玩伴就失蹤了。
大家在村子附近搜了一圈,沒有找到人,他提出報警,不但父母,就連村長他們也都嚴詞拒絕,還警告他不能將這件事泄露出去,否則村子會有大禍發生。
他實在想不明白,村子都已經變成這樣了,這個禍難道還不夠大嗎?爲什麼不報警,讓警察來處理?
前一段時間,就連去了城裡發展的小何,都無緣無故逃了回來,在村子裡摔死。
他私下裡跟小何接觸過,想要問他到底是什麼了。
小何也跟那個兒時玩伴一樣,面露驚恐,什麼都不敢說,像是有什麼幽靈在盯着他一樣。
原本平靜的村子,一下變成了吃人的惡魔。
“有朋,你不要想太多了,你只要記住,如果村子裡有你不認識的女人叫你,要跟你搭話,你就趕緊跑,再堅持一段時間,很快就結束了。”
母親叮囑的話,在耳邊響起。
結束,什麼時候纔會結束?
村子到底怎麼了?
丁有朋有點煩躁,打開門,打算去院子裡乘個涼,透透風。
剛搬了把椅子坐下來,還沒來得及掏出手機。
一道幽幽的女聲在耳邊響起:
“你愛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