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節剛過,張媛媛就帶着兩個孩子回美國了。原本洪濤還想讓劉備也跟着一起去那邊上學,可惜他自己極度不樂意,劉援朝雖然嘴上沒說可心裡也不太同意。既然他們都反對洪濤也就不堅持了,愛咋地就咋地吧。
張媛媛前腳剛走白女士的電話又追了過來,洪濤的第二個女兒呱呱落地,母女平安。還得起名字,這一年時間洪濤光起名字玩了,還沒人敢搶,算是過足了癮。
洪安娜!要說洪濤起名字的水平真是不敢恭維,既沒藝術性又沒任何講究和傳統,想起什麼就叫什麼,怎麼省事就怎麼來。至於好聽不好聽,他覺得只要不難聽就成,而且什麼叫難聽得他自己鑑定,別人說了不算。
“你總不會給我兒子起名叫洪聰明吧?”一聽到洪濤給閨女起的名字齊睿的臉都黑了,按照這種思路推演下去,下一個名字很好猜。
“太直白了……我覺得叫洪小睿不錯。他是咱倆的孩子,當然小一輩嘛。而且我覺得歐陽家的傳統就挺好,一輩人單名、一輩人雙名,這樣不容易搞亂。”
“有時間我得給洪琪再想個新名字,我是單名,下一輩應該是雙名纔對。”思路是沒錯,但洪濤的思維比齊睿設想的要豐富一些,不光考慮到了孩子的名字,連輩份都想到了。
“……小睿就小睿吧,不叫洪聰明我就知足了。”看到洪濤洋洋自得的摸樣,齊睿就知道在這個問題上自己別打算有什麼突破了。與其再被說一頓還改變不了什麼,不如從善如流。反正受迫害的也不止自己一個,前面都禍害三個了,這不還想把洪琪再折騰一遍呢。
“你還是先別操心孩子叫什麼的問題了吧,再過三個月你也該上手術檯了,公司裡的事兒都安排妥了嗎?”
多了一個閨女的喜悅還沒消散,洪濤馬上又得爲第三個兒子的降生操心。齊睿和歐陽凡凡一樣,身體太細、骨盆太窄,不適合自然生產,還得挨一刀。
“上週凡凡就回公司了,現在也沒什麼大項目,用不了多少天她就能接手。可你還是不能陪我一起,一說起這個事兒她就搖頭晃腦的,可氣人了。”
在齊睿生產和坐月子的這段時間裡,歐陽凡凡就是螳螂蝦的大掌門,這也是洪濤事先安排好的。但他不能像陪伴歐陽凡凡那樣陪着齊睿一起進手術室,甚至連醫院都不能去。
現在他和齊睿見面也是通過兩個院子下面新開的地下室通道偷偷幽會,表面上還得是誰也不裡誰、老死不相往來的架勢。
不光兩個大人要拉開一段距離,就連齊睿生孩子的事情也得對外保密,得秘密把孩子生下來,然後秘密做完月子,再以一個出國考察歸來的由頭重返螳螂蝦公司,像是什麼事兒都沒發生過一樣。
幸好她懷孕期間在冬天、肚子也不太顯,只需要瞞住這三四個月就好。如果像歐陽凡凡那樣明顯,這個瞎話就不好編了。
“那不一樣,咱們的小睿睿可是要由咱姥姥親手帶大的,我小時候也是姥姥帶的,說不定以後最像我的就是他呢。”
陪同齊睿一起生產是肯定不成的,雖然是私人醫院、私人醫生,但自己也不能隨便露面,萬一人家認識自己,這一切就全露餡了。但洪濤有辦法糊弄齊睿高興,她的要求一直都很低,給點甜頭就會笑。
“對啊,歐陽帆已經是歐陽家的孩子了,我兒子纔是洪家人!”果不其然,聽了洪濤的解釋,齊睿很快就找到了心裡平衡,不再糾結歐陽凡凡是否佔了大便宜。
“要不讓凡凡也回院子裡來住吧,我和黛安都不在,你自己多寂寞啊。”讓一個熱乎乎、圓鼓鼓的身體在懷裡蠕動、還有一副誘人的啞嗓,即便知道不能做什麼洪濤的身體依舊有了反應。
齊睿很快就感覺到了,但她此時也只能用手和嘴幫洪濤解決,而且一旦住院就啥忙也幫不上了。現在她又想起了歐陽凡凡,然後毫不在意的幫着閨蜜推薦起來。
“那可不成,凡凡還得回孃家住。別忘了,她可是和我離過婚的,這裡是她的傷心地,沒有過硬的理由怎麼可能獨自跑回來住?”對於齊睿的關心洪濤心領了,但是這個辦法行不通。
“難道你真要一個人過好幾個月啊!黛安也不能總在香港待着,她回這個院子應該沒問題吧?”齊睿好像很不相信洪濤能一個人守身如玉堅持三四個月,爲了避免讓外人趁虛而入,玩了命的也要把洪濤拴在某條褲腰帶上。既然歐陽凡凡不符合條件,那就再換一個。
“你放心吧,凡凡來不了,我可以去找她啊。別忘了公司租用的是誰的房子,我去舅舅的旅館裡待幾個小時還是可以的。”
“黛安就算了,她今年會非常忙的,又是剛生產完,別來回跑了,有時間多養養身體。”洪濤知道自己如果不把這幾個月的私生活安排好齊睿就不可能放心,那就如實交代吧。
“好啊,這個小蹄子,早就暗中和你勾搭上了,害得我還瞎操心,你們倆就沒一個好東西!”剛剛還使勁兒把歐陽凡凡往洪濤身邊推,現在一聽說洪濤要主動去找凡凡齊睿馬上又不樂意了。女人的心思真猜不透,她們的話也真不能全信。
實際上自打齊睿住院待產之後洪濤一直都沒去找歐陽凡凡,不是不想去而是沒時間、沒精力。光是美國和歐洲證卷市場的基礎知識學習就佔用了他大量時間,每天還得和康莉、馮女士、楊薇、吉達煲電話粥。
好不容易閒下來,又得開着新買來的殘摩接送田思思和劉備上下學,再加上洪常青小朋友,每天都忙得暈頭轉向,已經半個多月沒去後海邊釣過魚了。
學這些證卷市場的知識幹嘛用呢?不是有各家的專業人士負責專業操作嘛,難道不能舒舒服服的在家等着拿錢嗎?
還真不成,做爲一個龐大投資計劃的總構架師,洪濤沒打算去親力親爲,但得能大致看明白各家的操作手法和歐美各國證卷市場的現行規則,然後才能把握大方向,知道什麼時候可以全力入場、什麼時候該撤退。要是連自己都兩眼一抹黑,全靠各家在有限的合作中獨立掌握分寸,風險就太大了。
原本洪濤指望黛安來當自己的大腦,她懂了自己也就懂了。可惜計劃趕不上變化,黛安剛生產完沒幾天,美國那邊就響起了警報,第二大次級房貸公司新世紀金融因爲次級債壞賬嚴重被迫申請破產保護。
關於美國次級房貸的問題其實從年初就已經開始有問題了,匯豐控股率先提高了儲備金達七十億美元,鬧得市場上人心惶惶。
當時黛安就曾經問過洪濤是不是可以開始行動了,可惜洪濤對這次金融風暴的具體過程真不太瞭解,無法判斷這件事兒是不是真正的開始。
猶豫再三之後,他還是採取了比較保守的方式,讓各家先把手中剩餘的股票加速拋售乾淨,做好購入看跌期權的準備。可這一等就是小二個多月,各家空着肚子、攥着大把資金、瞪紅了眼珠子,愣是啥也沒吃到。
這件事兒也讓洪半仙的信譽嚴重受損,如果不是吉達和白家、齊家力挺,馮家、張家、歐陽家、楊家就有點控制不住的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