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誤會誤會,別多心,是我有點糊塗了。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我是說還能不能有救,比如說送他們出去。”
“孟局,咱們倆並不知根知底,也沒共過事,按說這種話我就不該提。這次我打算賭一把,只要能找到人,就讓他和我妹妹一起走,這點把握還是有的。”
大斧子也讓孟津的反應嚇了一跳,他沒想到這個看上去很油滑的警察脾氣會這麼爆裂,說翻臉就翻臉,都不帶熱身的。不過這種場面他也見過,並沒吃驚太久,瞬間就把身體往前湊了湊,用更小的聲音試圖解釋剛纔的誤會。
“……既然你打算鋌而走險,我也不能太小氣,只要知道他的下落,我會第一時間通知你,按說你的速度會比別人快一點。”
“至於說他在哪兒,我現在還沒有頭緒。通緝令是系統內部傳達的,目前剛剛轉到基層所,正式展開調查估計還得一天。哎,對了,你是不是能問問你妹妹,看看她知道不知道洪濤的下落。”
大斧子說的是不是真話孟津已經不太關心了,既然他敢向洪濤私下透露江竹意被抓的事情,那就已經站了隊。救洪濤自己是沒那個本事,但有本事的人去做自己當然不會攔着,還可以加以援手,能做的也只有這個。
“別提了,昨天她們三個就都去了香港,說是齊睿的小姨過生日,張家老太太也到場,可能要住幾天。這種事兒沒法在電話裡講,據我所知現在追查他們倆去向的不止有警方和我們,還有周家的人。”
“他們都是訓練有素的高手,手段比我們還齊備,搞好不我們倆也在排查範圍之內,不得不防啊。”一提起歐陽凡凡大斧子也是直揉太陽穴,洪濤和江竹意的事情她們還不知道。幸虧不知道,也幸虧去了香港,最好能待着一直別回來了。
“我就納悶了,那位江處長到底搞到了周家的什麼把柄,會如此大動干戈,至於嘛?”孟津也同意大斧子的分析,但是他搞不懂周家爲何要如此相逼。按說這兩方人不應該有如此緊密的交集,光是周川和洪濤的那點破事,沒必要弄這麼大動靜啊。
“嗨,這還得說你那位兄弟本事大啊。剛開始我也不太清楚他們之間的具體事情,只知道周家從年初就在暗中調查那位江處長。爲了此事我還和洪濤談過兩次,勸他不要再去招惹周家,有什麼事兒我可以幫他。”
“他倒是答應了,現在回想起來,很可能是因爲凡凡懷了孩子,他也不想再折騰了。本來事情就應該這麼結束,沒承想還是晚了。”
“那位江處長已經掌握了周家不少機密,據說是和周家老二有直接關係,也就是周川。具體是什麼事兒現在還不清楚,但周家認爲這件事兒很重要,關係到周家的根本,這才興師動衆、不惜投下極大的政治資本也要把東西拿到手纔算干休。”
“最初並沒人確定這件事兒和洪濤有關,頂多也只是懷疑。現在好了,不用別人來查,他自己倒先蹦出來劫了法場。”
“現在已經不是周家和他的私人恩怨,事情鬧這麼大必須有個結果,誰也攔不住。”大斧子到了這個份兒上也就不瞞着孟津了,現在他們倆是同一個戰壕的戰友,多一個戰友知道實情對他只有好處沒壞處。
“是這麼回事兒啊……這小子瞞的我好苦啊,怪不得一提江處長被抓他的小眼睛都立了起來。原本我以爲他們倆還舊情未斷,現在看來,哪兒是未斷,整個就是爲了掩人耳目弄來了出苦肉計。”
“那位江處長也夠冤的,這件事兒絕對不是她的主意,我覺得洪濤纔是主謀。”聽了大斧子的介紹,孟津很有點醍醐灌頂的感覺。
洪濤和江竹意之前的事兒很少有人知道,但他就是其中一個。然後在聯繫一下洪濤這些年的所作所爲,立刻就得出了一個推論。
“你是說洪濤和江竹意早就認識?不是通過網吧纔開始接觸的!”大斧子再聰明、再有手段,也沒查到洪濤和江竹意的舊情,孟津的話讓他也有點要急眼了。好嘛,自己的妹妹眼看肚子就要大了,洪濤卻拼了命去救另一個情人亡命天涯,這尼瑪還是人嘛!
“這事兒說起來話就長了,算起來得有六七年了吧,說不定還長。當時我還在西城分局刑警隊呢,他也還在航天部下屬的一家公司裡上班……”反正現在也沒事兒可幹,孟津乾脆和大斧子多聊聊洪濤的情況,當大舅哥的怎麼能不瞭解妹夫呢。
“那據你所知,他和那位江處長到底有沒有特殊關係?他身邊到底還有幾個女人?別我張羅了半天,最終救了一個陳世美回去。”
聽孟津講完了洪濤和江竹意的故事,大斧子腦門上的汗都下來了。自己的調查工作有嚴重疏忽啊,這麼重要的情況居然沒發現。要是按照這個邏輯推下去,還會不會有其它疏漏的地方呢?很可能啊!
“我說歐陽,咱倆又不是他們的父母,這種事太關心了沒用。年輕人有年輕人的活法,你看現在的孩子,頭髮染得五顏六色,初中還沒畢業呢就一起開房,咱們已經落伍啦。”
“這種事其實應該去問你妹妹,她肯定知道你不知道的東西。”孟津只管挖坑不管埋,洪濤還和誰有關係韓燕已經和他私下聊過了。
這些日子韓燕都和金月在一起,試圖勸她和洪濤重歸於好,但進展不太順利。更麻煩的是,重歸於好不成、直接離了也不成,也不知道金月到底是怎麼想的,就這麼耗着也不回家。
“也別問我妹妹了,等找到這個小子我親自審他,敢不說,我就讓他嚐嚐我的手段!”雖然孟津沒明說,但大斧子已經聽出點味道來了。肯定還是有別人啊,然後就把一塊炸**當成洪濤,一口咬成了兩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