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在酒吧也沒待多久,十二點之前就溜出來開房,這也是古欣爲什麼一直沒給洪濤打電話彙報的原因。周佩佩根本就沒給他打電話的機會,從半夜一直折騰到凌晨,好歹睡了幾個小時又接着折騰,直到中午才退房。
“先別急着提網吧的事兒,接觸幾次之後再無意中透露透露。”有了古欣的彙報洪濤算是放心了,後面到底會怎麼發展只能等。被古欣黏上的女人就沒一個能全身而退的,按照周佩佩目前的情況看,她的需求很大,衛建華又滿足不了她,好不容易碰上一個能看上眼、條件又不錯、還比她小兩歲的古欣,肯定不會輕易撒手。
其實就算古欣不成功也沒關係,現在龍蝦連鎖網吧還是頭吸金怪獸,想轉手股份一點都不難。賣給周家只是洪濤的惡趣,反正周川那邊還沒正式啓動,自己也不用很急把股份處理掉。
除了網吧之外,洪濤還要把螳螂蝦公司和訊通公司的股份也都轉給黛安和齊睿,不過現在黛安不在國內,要等她回來之後纔可以。
這樣一來,洪濤就重新迴歸到無業遊民的狀態,除了自家院子和一輛車之外啥財產也沒有。俗話講無官一身輕,其實無財也是一身輕。
古人不是雲了嘛,光腳的不怕穿鞋的,有時候權利和錢財會變成負擔。現在洪濤就是要卸下包袱輕裝上路,看看光腳的到底怕不怕穿鞋的。
“你不是我的鞋,但卻是我的襪子,還是一雙脫不掉的襪子。”但不管怎麼倒騰洪濤也達不到光腳的程度,就在他過完三十三歲生日的第二週又出現在首都機場的國際航班入港口,看着正在辦理入關手續的金月,覺得之前這番折騰好像沒啥用。
“你又長高了!”時隔一年,兩個人再次四目相對,既沒有擁抱也沒有親吻,只是一聲輕輕的感嘆。
“快拉倒吧,二十三竄一竄,我都三十三了再長個就是有病。不過你倒是比以前洋氣多了,來,讓我秤一秤胖了沒。”
親情,沒錯,就是親情。現在洪濤已經感覺不到剛見金月時的那種忐忑了,兩個人在一起並沒待幾年,但從情感上一直都沒斷絕,還慢慢在演化。演化的結果是味道更淡也更純了,就像一對兒已經生活了十多年的老夫妻。
“……呵呵呵呵……快放我下來,別人都在看我們呢。”讓洪濤抱起來之後,兩個人的嘴才湊到了一起,很久之後才分開,然後金月又發出那種傻呵呵的笑聲。
“先回那裡?”手拉着手走出了大廳,洪濤把選擇權交給了金月,金叔叔也好幾年沒見到女兒了,從情理上講應該先回她家裡看看。
“先回咱家好好睡一覺,我旁邊坐了一個大胖子,足有二百多斤,他一睡着我就睡不着了,呼嚕聲一直就沒斷。”金月很誇張的伸了一個懶腰,然後把腦袋也靠在了洪濤肩膀上,連眼睛都閉上了。
“這話我愛聽,開路!”咱家兩個字讓洪濤倍感親切,胳膊一伸,把迷迷糊糊的金月摟上,睜不睜眼無所謂,反正有哥在,保你不摔跤。
未婚妻回來了,這對洪濤身邊的人來講是件大事,同時也是件新鮮事兒。大家一直沒把洪濤當成個有未婚妻的男人看待,現在突然出現了一個陌生女人,而且很快就要變成小院的主人,反應各不相同。
金月倒是沒有太大反應,她好像已經習慣了飯桌上坐着幾個女人,當初張媛媛和孫麗麗也是這樣做的,齊睿和歐陽凡凡她也見過,只不過多了黛安、劉援朝、韓燕和兩個孩子。
但是在個人交往上金月還是有明顯傾向性的,她和韓燕的關係最好,其次是黛安。至於說齊睿和歐陽凡凡,她還是有一些警惕性的。
估計在她看來,韓燕歲數大還有個孩子應該是最安全的。黛安是個外國人,相比起來也說得過去。齊睿和歐陽凡凡就不好說了,兩個人都是比洪濤小不了幾歲、長得挺漂亮的未婚姑娘,怎麼算怎麼危險。
對於洪濤來說這都不算事兒,金月愛和誰好就和誰好,現在家裡總算有個固定的活人了,再也不會出現以前那種情況,每次回家都不知道屋裡到底會有誰在。
要想穩住這種局面就得趕緊結婚,少說自己和金月也算談了五六年戀愛,時間不短了,互相之間也沒啥可以再瞭解的,那就別耗着了。
“要不等十月一再辦吧,這前不着村後不着店的急什麼?”但是這一次姥姥沒給予洪濤百分百的支持,不是不同意,而是想讓洪濤和金月再等等。
平時大家都忙,趕上個節假日來的人才多,收的份子錢也多。洪濤可以不在乎這些但姥姥比較在乎,也不全是錢的事兒,客人多了面子上也好看嘛。
“人家金月在國外找了個工作,結完婚之後說不定還得走呢。”這次小舅舅表現不錯,站出來爲洪濤說了句話。
其實這也不是他自願的,而是洪濤事先打了招呼。如果不這麼說,洪濤就要去鼓動姥姥讓花蕾多生幾個孩子。其實該鼓動的早就鼓動完了,這是在兩頭蒙。
“這孩子心都待野了,當初不是說上完學回來就當官嘛,怎麼又要往外跑,還去外國上班,那你們倆不是要兩地分居啦!”
姥姥不知道金月是因爲什麼出去的,還惦記着外孫媳婦升官呢。最讓老太太不能容忍的就是女人出嫁之後不夫唱婦隨,她覺得這不叫過日子。
“只工作一兩年,然後公司就搬回來,也是爲了多掙錢。您琢磨啊,爲啥外國進口的彩電就比咱國產電視賣得貴呢,還不就是沾了個外國名字。”洪濤沒法和姥姥解釋這一切,當初撒了謊現在就得接着圓,反正是得讓姥姥想開點。
“要我說她就別上班了,你們倆又不缺錢……這一點還是小張比較好,只可惜生了個丫頭……”姥姥應該是聽明白了洪濤的比喻,但並不太認同。雖然老太太並不知道洪濤這些年都在幹嘛,但外孫子有錢這件事兒她還是明白的。
上班不就是爲了掙錢吃飯養家,既然有錢了那幹嘛還要上班呢?這個道理老太太轉不過來,於是又想起來張媛媛。在老太太心目中張媛媛是個比較合適的外孫媳婦,但也有個致命傷,生了個女兒。
“您放心,我不給您添個重外孫子就不放她出去!到時候我給您買一輛雙人嬰兒車,左邊是親孫子、右邊是重外孫子。往外這麼一推,嘿,就和雙棒一樣。”姥姥喜歡什麼樣的女人洪濤非常清楚,但在這件事兒上他只能對姥姥說句對不起了,真沒法附和。
一代人有一代人的活法,即便自己特別能理解姥姥的思想,也並不覺得太守舊,但兩代人之間還是有隔閡的,而且是永遠無法彌補上的。目前自己能做的也就是繼續忽悠忽悠老太太,儘量挑好聽的說,能高興一天算一天。
“媽,您別聽他瞎扯,我兒子和他兒子怎麼能算雙棒呢,輩份都亂了!”姥姥一聽還有機會來個四世同堂,立馬就忘了金月出國的事兒,笑的嘴都合不上了。但有一個人很不樂意,小舅舅反應很快,立刻聽出洪濤話裡邊的毛病,然後提出了意見。
“還有臉說呢,當舅舅的差點比外甥結婚還晚,這算怎麼回事兒。我可告訴你,孩子必須保住,除非你想把我氣死!”
剛暢想了幾秒鐘美景就被人打斷,即便是自己小兒子老太太也非常不樂意,然後就又開始揪小辮子。洪濤在一邊聽着就是不吱聲,活該,讓你多嘴,不打勤不打懶就打不長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