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洪濤知道這個金額之後很不滿意,幾千塊錢贓款夠個屁啊,判緩都不夠用。於是他讓費林先別驚動張新亮,只是每天覆制一份監控錄像,目的就是讓張新亮再次出手,什麼時候把金額湊高點、沒法脫罪了再動手。順便再跟蹤摸清他同夥的情況,一塊由江竹意的網監處接手,再匯同分局經偵隊,作爲今年市局督辦的典型案件從速從快了。
“要是我就再忍幾個月,說不定他還能在你公司裡發展出其他同夥來呢,到時候就一網打盡!”江竹意對洪濤的處理方式並不感到奇怪,反倒覺得洪濤現在的小鏟子沒上輩子那麼鋒利了,坑挖的還不夠深。
“這麼做是不是太缺德啦!”這是齊睿聽說洪濤計劃之後的第一反應,她不太同意洪濤的做法,覺得這是在故意害人。
“就該先把他們丫挺的腿打斷,然後讓他們把錢成倍吐出來,坐牢太便宜了!爲了跟蹤他我帶人在外面蹲了好幾宿,他們幾個去迪廳跳舞,我們在外面淋雨,艹!”這是費林的感觸,這段日子他也確實辛苦,主要是耽誤了他和女朋友過家家的時間,所以是咬着後槽牙的恨。
反正知道這件事兒背後真相的幾個人反應都不太一樣,通過這件事對洪濤的看法也不盡相同。而不知道背後真相的人,對洪濤的看法基本一致,這個大老闆是個心狠手辣的笑面虎。以後要不就踏踏實實聽話,要不就趕緊找更好的地方走人,沒有第三條路。
“凡凡都被說哭了,你怎麼能翻臉不認人啊,她又沒得罪你!”剛一散會洪濤就被齊睿拉到了辦公室,打算替凡凡討個公道。
“哎呀,哭什麼哭啊,我也沒說她。而且我還得感謝她呢,要不是她這麼一提問,我還發愁怎麼把話題展開說呢。我就不去勸她了,她現在肯定也不樂意看見我,你就幫我和她說說去吧。”
“我還有件正事兒要麻煩你,你抽空給咱們白主席打個電話,問問她七月份能不能召開一次基金會的內部會議,地點就在京城,正好讓她們回來看看你姥姥蓋的院子怎麼樣。”
“會議的主題就是如何使用基金會的基金做點善事兒,目標我都選好了,到時候再討論。”凡凡洪濤是沒法勸,說深了不是說淺了不成,搞不好她又得給大斧子打電話告狀。
大斧子現在對自己估計已經恨之入骨了,他不光沒收到自己的兩萬塊錢信息費,還被自己下了套,和自己打了一個賭,賭注十萬塊。
結果當他看到自己狂虐黛安的照片之後,炸醬麪都沒吃就走了,說是自己家的炸醬麪太貴他吃不起。可惜那些照片用過之後就被黛安收回了,底片連同相機也在她手裡,要不自己還能蒙一蒙齊睿和凡凡。
但這些都是小事兒,洪濤現在還有一件大事需要籌備,不是掙錢的事兒,而是花錢的事兒。按說現在自己三線作戰正需要資金,幹嘛還琢磨着怎麼花錢呢。
這也是沒辦法的辦法,自己香港賬戶上趴着八百萬港幣的基金,名義上是自己的,可惜自己還不能隨便動。那都是白家、齊家、魏家、馮家、張家和其它幾位入會成員的捐款,當初說好是專款專用,是要做善事的。
既然是辦善事兒,那就趕早不趕晚,即便自己撈不到經濟利益,還能撈個好名聲不是。現在自己的名聲也值錢了,不得不注意點啊。
可是辦什麼善事兒呢,這是個很麻煩的問題。往大了說,隨大流像那些歌星影星大企業家一樣,辦個什麼晚會給紅十字捐款?洪濤肯定是不幹啊,那個衙門口靠不住,有錢往哪兒填窟窿還不如自己花了呢。
組織人力物力往偏遠山區送溫暖建學校?這倒真是善事兒,可自己抽不出人力去監督協調。這種事兒如果沒有和當地政府的密切溝通,好事兒很可能就辦成壞事兒了。勞民傷財不說,最終自己還得落個罵名。
大的幹不了,乾脆就來小的吧,遠的顧不上,身邊的總能照顧照顧。自從那天無意中和後院王老太太聊過一次之後,洪濤在腦子裡就有了個初步想法。其實做善事不用盯着邊遠山區,自己身邊就有無數個需要幫助的人,比如王老太太她們。
這些老鄰居全都是普通人,一家老小就窩在一兩間小房子裡。等着拆遷吧,據自己的記憶記載,這片地方好像十多年之後依舊如此,拆遷遙遙無期。
因爲這一片是風景保護區,開發商拆遷之後既不能蓋高層住宅又不能蓋高級寫字樓,只能按照原貌恢復。這玩意誰樂意幹啊,政府又拿不出這麼多錢大面積改造,只能是修修補補保證房子不倒。
等着老百姓自己攢錢買房……這件事兒洪濤覺得比等政府拆遷還遙遙無期。
普通上班族,一家老小想靠工資攢夠買房的錢,這不是笑話嘛。如果沒有很好的投資渠道,攢錢的速度根本追不上房價上升速度。但普通百姓投資的渠道會越來越少,這也是洪濤最無奈的,誰來了也沒轍。
既然這些人誰也靠不上,而自己又有這個能力,那幹嘛不先幫幫他們呢?自己可以給他們提供一個相對舒適點的生活環境,讓他們活得稍微有尊嚴一點。
至於說追求更高生活品質什麼的就別提了,全國十幾億人,有多少人是在生活?不都是在頑強的活着嘛。這個題目太大了,自己無能爲力。
古人不是雲了嘛,不以善小而不爲,現在自己就再信古人一次,做善事兒不避親,先從自己身邊的街坊鄰居身上做起,第一步就是給他們改善改善居住環境。
怎麼改呢?洪濤只有一個大概的方向,並不具體,細節什麼的還得找專業人士再慢慢商量。
按照自己的想法,首先要在四環附近購買或者修建一批住宅樓,然後讓想搬進新樓的街坊們搬家,一分錢房錢都不收!也不是不收錢,而是置換。用四環的樓房置換他們現在住的平房,院子搬空之後纔好翻蓋。
置換到手的平房還有個麻煩,它們基本都是直管公房,也就是說產權在各區的房管局手裡,根本就不是自己的,所以如何把產權轉移回來就是個大問題了。
這件事兒光靠錢是很難解決的,必須靠政策。這時候徐家和魏家就派上用場了,連國家單位的辦公樓都能置換走,換幾個大雜院應該不難吧?
至於說爲什麼弄四環那麼遠,廢話,近了太貴啊。自己沒那麼大的資本,做善事也得量力而爲,別把自己搞得太狼狽,那樣誰還有興趣接着做呢。
再說了,四環怎麼了?還別不知足,過幾年別說四環,五環都是好地方。一拆遷直接就是順義、昌平、通州、豐臺、大興、房山,能住四環就偷着樂吧!
但在這之前自己先得獲得基金會裡其他人的同意,畢竟這些錢是人家捐的,即便她們不拿這點錢當回事兒,也樂意相信自己這位所謂的大師,自己也不能搞一言堂。大師就得有大師的做派,像錢和尚那樣風輕雲淡的纔是大師,整天張嘴閉嘴就是錢錢錢的那是騙子。
不光是錢,還有政治資源,大家得有錢出錢、有力出力這件事兒纔有可能辦成。這就是辦善事兒的現狀,各種束手束腳,比干壞事兒可難多了。如果自己光想低價弄一塊地皮搞房地產開發,肯定沒這麼麻煩,有錢有點門路找對了人,分分鐘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