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哥,出這張牌恐怕就該點炮啦。”就在洪濤腦子裡有點走神的時候,耳邊又響起了一聲軟軟糯糯,黑裙子女人對他拿在準備打出去的那張牌提出了異議,不光用語言提醒,還用她的膝蓋往旁邊靠了靠,正頂在已經立正很久的小洪濤上。
這一來,洪濤也不用裝了,人家都看出來啦,而且還給出了暗示,自己此時如果面紅耳赤的去掩飾,反倒被她看低。她們這些女人經常用這種手段來試探一個男人的底,通過不同的反應方式,就能大體確定這個男人是何種性格、閱歷,然後再根據這些情況來決定下一步該如何對付。
“點炮?點了就點了吧!我算看出來了,這一炮早晚得點,早點晚點都是點,你說是吧?”洪濤的反應很無恥,他不光一語雙關的迴應了黑裙子女人的言語挑逗,還毫不猶豫的用小洪濤主動頂了頂她搭在自己大腿上的腿,一點虧都不吃。
洪濤不太清楚這個女人到底爲什麼對自己這麼上心,按說她們要公關也該去盯着汪建新和吳逸夫,工程是他們倆承接的,自己就算去幫忙也頂多是個指揮幹活的工頭,犯不着在自己身上下這麼大力氣啊。肯定還有其他目的,這些女人向來是無利不起早,更不會白白出賣笑容來勾引自己,那是她們的本錢,自己身上肯定有值得她們投資的地方。可到底是是什麼地方洪濤還沒想出來,只能先這麼有一搭無一搭的應付着,還不能讓她們倆覺出自己是個雛兒。爲什麼的問題可以找機會問問汪建新和吳逸夫,看看她們到底想從自己身上得到什麼,自己能不能給。
“咯咯咯咯……本來我以爲洪哥是個老實人呢,沒想到也這麼壞!”洪濤的話讓黑裙子女人笑得渾身都在抖,不得不抱着洪濤的脖子以免從凳子上摔下去,表情那叫一個蕩,聲音那叫一個嗲,姿勢那叫一個曖昧。
“咣啷……洪濤,你出來一下!”這時院門突然被一股大力從外面推開了,其中一扇甚至撞到了牆壁然後又彈了回來,門樓頂上被震得直掉土。一位穿着警服、個子高高的女警察出現在了門口,臉上陰雲密佈。
“濤子……不會是有人把咱們給點了吧!”吳逸夫出去點餐回來時,隨手就把院門虛掩上了,沒鎖。現在他很後悔,桌上還擺着幾堆錢呢,數量也足夠聚賭的下限,要是這個女警察真的公事公辦,那就有點麻煩了,至少也得破點財才能過去。
“呦,是江警官啊……您怎麼找到我這兒來了,這可真是稀客。來來來,您正屋請……哦,這幾位是我的朋友,今天也是來家裡看望我的,這不沒事兒就摸了兩把嘛……”洪濤認識這個女警察,還熟的很,因爲自己這隻手就是被她給踢骨折的。要說她每次出場的架勢都那麼特別啊,第一次是挺身而出制止打鬥;第二次是半夜舉着電棍帶人;今天改踹門而入了。不過話還不能直說,誰知道這位什麼時候又摟不住火兒了,還得哄着。
“我就不進去了,這是我給你買的東西,既然你有客人在那我就不多待了,祝你早日康復,再見!”江竹意並不是剛來,她在門口已經站了一會兒了,透過門縫把洪濤的醜態全看在了眼裡。
原本她以爲洪濤就是個愛說愛笑、沒什麼正經樣的小夥子,另外就是脾氣暴躁有點愛打架,而且這兩年已經收斂了很多。這次藉着探病的機會來看看他,順便也想多和他聊聊,看看他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最主要是想問問他,爲什麼要挨自己一腳,然後還替自己掩蓋。
但在院門口站了幾分鐘之後,江竹意覺得這個洪濤隱藏的太深了。他是不怎麼打架惹事兒了,卻也沒往好的方向發展。要問是怎麼看出來的,這不是明擺着的嘛,他身邊那兩個穿黑裙子和紅裙子女人濃妝豔抹的,一看就不是啥好東西,再加上一個留着一頭長髮還梳個小辮的吳逸夫,這種組合能是好人?尤其是那個黑裙子女人,和他太親暱了,整個身體都快掛在他身上了,兩條白花花的大腿更是搭在了洪濤的大腿上,時不時還有互動,讓人看了都臉紅。
最可氣的就是這個吊着一隻胳膊的傷兵洪濤,你說你都這個德性了還不老實,還往家裡招這種不三不四的女人,而且連院門都不關,就坐在院子當中眉來眼去、動手動腳的亂搞。這說明什麼?這說明他已經非常熟悉這種事情了,一點都不覺得丟人。也就是說他要比自己所瞭解的那個洪濤情況複雜的多,和這種人江竹意不光沒有繼續接觸的願望,還有一種深深的厭惡。
“那……那您沒事常來啊……”洪濤早就擺脫了黑裙子女人的糾纏,站起來準備招呼江竹意,但他的站姿有點怪異,老像是在給誰鞠躬一樣,上身微微向前傾,屁股向後撅着。但就算這樣也沒掩飾住他剛纔的反應,同時也被江竹意看了出來。她臨走時的那種眼神裡全是不屑、輕蔑和厭惡,洪濤看得很清楚,所以也沒敢追出去留客,只是咱在院子裡乾巴巴的喊了句廢話。
“洪哥,她是不是你女朋友啊?不會是誤會了吧,要不我追上去幫你解釋解釋?”這時紅裙子的女人和黑裙子女人對視了一眼,聽着是好心,其實是在試探。
“張總,您可別逗了,她要是我女朋友,這個院子早就被她掀了。成了,沒事兒了,我宣佈牌局到此爲止!老吳,把我的錢拿出來,別想趁亂貪污啊,一分也不能少。收拾收拾準備吃飯!”洪濤沒去和這些人講述自己與這位女警察的羅曼史,那一段經歷說出去真不太露臉,連吹牛的餘地都沒有,現在自己這隻手到了晚上還生疼呢。自己和這位女警察以後最好也別再碰面了,太犯相,碰到一次自己就得倒黴一次,她的命硬,自己接不住。
江竹意的突然出現,只能算是個小插曲,洪濤並沒往心裡去,更沒往其它方面想。自己招惹了她,然後她把自己打傷了,自己又幫她把一切麻煩扛了下來,這也算是因果報應,誰也不欠誰的了。在洪濤腦子裡,自己和江竹意根本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她的未來在仕途上,自己這輩子能當個小組長就算祖墳上燒高香。即便是她的身影和名字和經常出現在自己夢裡,那也說明不了什麼問題,更談不上緣分。
漂亮女人多了,總不能碰上一個就追一個,洪濤理想中的媳婦不需要很漂亮,也不需要很有能力,和自己一樣是個普通人就成,門當戶對最好。如果兩個人成長在不同的生活環境裡,勢必會有很多不一樣的習慣和世界觀,做個朋友沒問題,但當夫妻就得沒事兒磨合磨合了。
洪濤對自己的斤兩還是很瞭解的,自己看上去大大咧咧的沒啥講究也沒啥脾氣,可骨子裡是個很固執的人,誰要是想改造自己,那勢必引來一場針鋒相對的鬥爭。自己不是受虐狂,幹嘛非得去找個有可能讓自己雞犬不寧的女人回來呢,這不是吃飽了撐的嘛。至於說漂亮問題,洪濤覺得有自己負責顏值就夠了,不用再來一個幫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