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也成!?”大斧子依舊還活着,當他聽完洪濤的敘述後,情緒上好像有點波動。
“那樣了?電話費挺貴的,你能不能一次性把意見都說清楚。”大斧子到底是贊成啊還是反對,洪濤一點都沒聽出來,倒是感覺到了一股子酸味兒。
“我都來這裡二個多月了,丁點有價值的信息也沒收集到,正琢磨是不是想辦法接觸接觸政府官員呢,你就把機會送上來了。我怎麼覺得你好像更適合幹我的工作,要不也一起過來吧。”
從大斧子的話裡可以聽出,他一個人在那邊真的很寂寞,除了洪濤和某個特定的聯繫人之外,恐怕都找不到人聊天。
所以一拿起電話就有點話癆的潛質,這和以前在國內時完全不同了,那時候他一聽洪濤的電話就想馬上掛斷。
“我過去沒用,就你那個小身板,最終撿肥皂的也得是你。這位楊總可是個大美女,還是家財無數的大美女。最主要的是她學識也很豐富,絕對不會讓人感到枯燥。”
“你要是能抓住機會,以後在經濟問題上也不用對我仰望了,好好想想吧。”大斧子如果能走出體制外,其實是個很有意思的人。
他的知識面很廣,也屬於那種聊什麼都能插兩句的人,這一點和洪濤非常像。兩個人隨時能見面的時候總是互相看不上,恨不得對方出門馬上撞死。但當誰也看不見誰了,又互相開始想念了,總能想起對方的優點。
這時洪濤就又開始念大斧子的好了,打算把楊薇介紹給他,光挑好聽的說,那位女漢子嚇人的方面隻字不提。能不能成誰知道呢,還是老辦法,有棗沒棗先打三竿子。
“我不用想,如果有這樣的女人你能剩給我?你是什麼玩意還用我再重複一遍嗎?”可惜大斧子並不領情,原因還是洪濤的人品問題。
一個既富有、又漂亮、還知性的女人,會從洪濤手裡漏過去?大斧子真不敢信,這明顯是個很大的坑。
“愛信不信,我還有事兒要做。這件事兒光你我樂意沒用,得去問問溫仲的意見,看看他樂不樂意接這種活兒。”現在洪濤已經沒興趣和別人解釋自己的純潔性了,愛信不信,不信拉倒!
“別和他過多說我的事兒,也別讓你說的那個白富美過多關注我,最好找個不好追查的理由。想好了告訴我,別大意,我能不能活着回去,你也是關鍵因素。”
溫仲是誰大斧子估計早就知道了,對方會不會答應這趟任務他也不清楚。但只要涉及到見面的事兒,安全性必須首先考慮,這可不是鬧着玩的。
“不用想了,你就說是江處長在國內認識的朋友。她目前人在歐洲,除了我誰也不會信。就算有人側面打聽也沒什麼用,好歹她也受過這方面的訓練,很難糊弄。”
“要是還想起什麼事兒就給我打電話,真要覺得有危險,啥也別管趕緊跑路。和升官發財比起來小命還是更重要滴,你……喂?喂?我艹,敢掛我電話,你攤上大事兒了!”
洪濤也認爲安全第一是對的,並且馬上就想到了一個最合適的藉口。本來還想等大斧子讚美自己兩句,比如說自己編瞎話編得特別利落啥的,沒承想話還沒說完呢,話筒裡已經出現了盲音。
再次見到溫仲時,他還是那副穩穩重重的摸樣,既談不上高興也談不上不高興,哪怕聽完了洪濤的任務也依舊沒有什麼情緒上的波動,絲毫看不出他已經在一個相對封閉的環境裡待了好幾個月。
什麼叫訓練有素?這就是。身體機能的強化相對容易,精神層面的提高更關鍵。在任何環境、情況下都能保持心態平靜,本身就是一種實力。這種人最難鬥,因爲他們總有理智。
“我親自去,順便也考察考察當地的風土人情,光訓練沒什麼用,有些東西必須親眼看見、親身體驗。”對於洪濤提出來的保鏢任務溫仲沒有異議,也沒提任何要求,甚至連細節都不問。
“不用我把情況多給你介紹介紹嗎?”這就讓洪濤有點納悶了,穩重是應該的,可要是穩得連腦子都沒了,那就有點過了。
“具體情況我想和楊女士親自詢問,不怕洪總笑話,幹我們這行的一般不把代言納入情報分析範圍內,除非您對當地很熟悉?”溫仲還真不是腦子壞了,他有不問的理由。
“……成吧,改天我安排你們見面,再見!”但溫仲這番話聽在洪濤耳朵裡就有點傷自尊了,他向來自詡爲全能二手科學家,女人生孩子的事兒都得出謀劃策一番。但現在卻被人當面如此無視,還聊個屁!
可越是被人無視,洪濤就越捨不得向溫仲這些人下手。有本事的人不少、敬業的人也不少,但既有本事又敬業的人很難找。
據費林講,溫仲這段時間很配合,通過他找來的合格傭兵已經多達十一個,都不用太嚴格的考覈,就能從他們身上看到與衆不同的品質,比如說紀律性和忍耐力。
他們可以整天沒有娛樂,訓練、吃飯、睡覺,不看電視、不打電話、沒有書籍、沉默寡言,不抽菸、不酗酒、不找女人,半個字的牢騷和怨言都沒有。
當然了,這麼自律也有不利的地方,就是費林絞盡腦汁也和他們建立不起來哪怕一點點信任關係,更探聽不出任何有價值的情報。甚至連他們到底來自何方、是不是真名實姓都不清楚。
“知足吧,你以爲當個合格的人形武器那麼容易啊?老天爺是公平的,你想在某個方面特別長,就得捨棄另一方面,沒有誰可以兼顧。”
“讓咱們的人好好和人家學學,如果一個人連自己都管不住,這輩子也就幹不了什麼正經事兒了。”聽到費林的描述,洪濤自然而然又想起了斯萬,還有他老爹的馬穆魯克士兵。
什麼樣的士兵個體戰鬥力最強?答案只有一個,極度理智。當一個人把情感壓制的非常低之後,就變成了可怕的機器,還是一具會自主思考、分析的機器。
自己不指望費林他們能變成馬穆魯克那樣的機器,指望也沒用,這種狀態不是隨便練練就能達到的,但能學點皮毛也不錯。
楊薇就是帶着溫仲和其他兩個人一起走的,別看不清楚這三個人的來歷,但不得不說她確實是個見多識廣、很有眼光的人。
只見過一次面之後,楊薇就對溫仲他們產生了極大的興趣,還私下和洪濤打聽過能不能忍痛割愛,把這三個人讓給她。只要有價格,一切條件都可以商量。
“他們的麻煩比我還多,你還是省省吧。小江在當地給你找了一個很靠譜的助力,是個外派的記者,以前也在警界混過,是小江的私人關係。”
“他已經去了幾個月,對當地多少有點了解,還有合法的身份當掩護,給你當個參謀應該沒問題。另外你最好能和他商量商量,讓他幫你接觸接觸溫仲,他以前也在部隊裡待過,可以幫咱們把把關。”
能不能忍痛割愛呢?洪濤的答案是不能。不是自己摳門,是沒有權利。溫仲這些人到目前爲止並不屬於自己,遠遠達不到隨意指揮的地步。
而且他們到底是什麼情況、什麼想法自己還沒摸清,貿然納入核心層太冒險,最好讓大斧子先去當一次試金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