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分之五的股份,你不用做任何事情,只需要給我幾個名字,並讓他們知道綠色能源公司是朋友即可,剩下的工作我自己去做!”
馮女士也算出了一回血,張嘴就送出去一大塊肉。別看只有百分之五的股份,但架不住盤子大、利潤高,收益還是很可觀的。
再說了,像洪濤這麼玩命的摻合,也僅僅獲得了百分之八的股權,還不是白給,而是認購,想多投入點都不成。
綠色能源公司裡還有好幾位隱形投資人,都是甩不開的。馮女士拉着別人給奧黑子站腳助威時,就已經把公司的份額分配好了,否則人家幹嗎跟着你折騰啊。
“我不缺錢……”可惜吉達對這塊肉不感興趣,這得怪洪濤,次貸危機還沒完呢,吉達的財務狀況就轉危爲安了,確實沒必要冒爲了錢再去冒這麼大風險,去摻合一件都沒法放到桌面上講的事兒。尤其是她的身份特殊,一旦有了這種醜聞,以後就不好混了。
“其實有些東西還是要花錢的,比如說你可以利用綠色能源公司的經營活動,在當地收攏一些小部族。”
“雖然那裡離你的家鄉有點遠,但貝都因人自古就是遊牧民族,何必非要固定在一個地方委曲求全呢。”
“伊拉克、阿富汗、敘利亞都可以去嘛,只要綠色能源公司的業務發展到哪兒,哪兒就是貝都因人的牧場。”
給錢不要,靠色誘吧……洪濤覺得自己也不太給力,這就有點麻煩了,吉達到底有什麼弱點呢?確實有一個,但要想利用她的這個弱點不太容易,也有點玩火。
可眼下缺了她,之前的所有準備都要打很大折扣,一咬牙一跺腳,洪濤也不去想未來的事情了,先走一步看一步吧。
“……你百分百是魔鬼派來的,渾身上下都散發着邪惡的氣息!如果這樣的話,你爲什麼不能告訴我神秘家族的情況,那樣不是更省事兒嗎?”吉達的臉已經有點扭曲了,呼吸也急促了起來。
權利這個玩意就是一種精神藥物,很容易讓人上癮,只要接觸過它的人,就很難把它完全拋之腦後。
那些整天嘴上說我不要、我不要的人,並不是心裡不想要,而是實際上拿不到。
一旦時機成熟,有了抓一把的可能,他們一個個比誰都猴急。哪怕只有萬分之一的希望,也會搭上百分百的努力,不死不休。
“不是我不告訴你,而是他們確實已經消亡了,沒留下任何東西。別問我是怎麼知道的,信不信由你。”
“再說了,就算他們還活着,你以爲在阿拉伯半島上會再出現一個獨立的酋長國嗎?”
“那裡的勢力範圍早就固定了,大家誰也不願意看到多出一個和他們搶資源的人,在那裡折騰的後果是什麼不用我說你也應該清楚。”
“你看你的年紀已經大了,不再是個精力充沛的公主殿下,最可怕的是沒有後代。以目前的狀況,會有多少族人願意跟着你冒這麼大險?你又能給他們什麼回報呢?”
“還是面對現實吧,找個不起眼的地方把族人聚集聚集,先有個根據地,不管是東山再起也好、安度晚年也罷,總比整天空想強多了。”
“說不定將來就會從這一小塊土地上冒出來一個偉大的領袖,也說不定在你死後就再沒有貝都因皇室了。想那麼多沒用,以後的事兒除了你的上帝或者真主誰知道呢。”
已經都無恥一次了,洪濤也就放下了思想包袱,把無恥向之極發揮了下去。這位老公主真是越來越糊塗了,還幻想着把她的血脈、族羣延續下去,要在歷史這本破書上寫下一筆屬於她自己的痕跡。
既然這樣,自己就先從精神上滿足她一次,畫大餅唄。這可是自己的專業領域,不光要畫的美味,還得讓人覺得觸手可得。
至於說能不能摸到,就算可以摸到也不會讓她去摸。要不說無恥之極呢,這是要把一位和自己無冤無仇的老公主往死裡忽悠,逼着人家把生命最後一點精力全掏出來。費了半天力氣,最終依舊是水中月鏡中花。
“難道我有那麼老?”吉達就這麼靜靜的聽着洪濤白話,沉思了半天,說出來一句無關痛癢的廢話。
一邊說還一邊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見到洪濤和馮女士都不回答,才站起身,很落寞的向臥室走去,把門一關。傷心了、不聊了。
“你是不是說的太過了,我聽着都有點難受。”同樣是女人,同樣也是個成功的女人,馮女士對老這個詞兒也很忌諱。這意味着她離撒手權利、財富、成功的時間越來越近了,自然是很不樂意。
“沒事兒,別讓她的僞裝給騙了。您琢磨啊,一位半流放的公主、孤身在外幾十年,愣是混得風生水起。要是隻憑這麼幾句話就被傷到了,誰信啊。”洪濤壓低了聲音,對剛纔的不禮貌行爲做出瞭解釋。
“我看不太像裝的吧……”馮女士還是一臉的茫然,打算讓洪濤再給她解解惑。
“像不像我不清楚,反正今天晚上我的臥室算是沒了!成吧,我和孩子去東屋擠一擠,就當尊老愛幼,把火炕讓給老太太睡嘍!”洪濤沒再接着解釋,而是瞥了馮女士一眼。
自己身邊怎麼都是這種人精啊,她明明早就懂了,可愣是裝天真,無非是想讓自己多說說吉達的隱私。我呸!想知道自己打聽去吧,要不就用股份來換,哪兒有那麼便宜的事兒啊。
“今天要不是吉達這麼堅決,你還不提她的事兒呢,小滑頭!不成,我得找睿睿聊聊去,讓這個傻丫頭以後多提防着你,別說什麼就聽什麼,這也太能編了!”
吉達鑽進臥室不出來了,洪濤也跑了,馮女士自己在客廳裡坐着感覺有點傻,乾脆也起身準備離開。
吉達確實沒事兒,她躲進臥室只是要仔細合計合計利弊,順便再打幾個電話徵求一下族人的意見。
第二天一早,洪濤剛把早飯準備好,三個孩子還沒洗漱完呢,她就已經端坐在桌上很優雅的吃起了早餐。
“看來昨天晚上睡得挺晚啊,保不齊還熬夜了對吧?”優雅歸優雅,但吉達的飯量讓洪濤有點爲難。
再這麼吃下去自己孩子們的早餐就該不夠了,爲了減緩她往嘴裡塞食物的速度,洪濤也豁出去了,陪着她一起聊天吧,給孩子們多爭取點吃飯的時間。
“你覺得昨天所說的事兒有多大把握?不要試圖騙我,別忘了我還是艾蓮的教母,說不定哪天我就帶着她一起回到我的故鄉了呢,這全看你的誠意。”吉達確實對這件事兒挺上心,食物放下了,但又拋出一個更讓洪濤頭疼的問題。
“只要你不太着急、不走太極端的路線、不和那些極端組織走太近,我覺得成功的可能性很大。”
“當然了,還有一個前提,就是別招惹艾蓮。要是把我惹急了,美國政府和美軍幹不了的事兒,我說不定能幹。”
自己善於抓別人的弱點,同樣,別人也不是傻子,抓自己的弱點也挺準的。現在自己唯一的弱點就是孩子。
不過要是有人以爲這樣就能逼自己就範,那就大錯特錯了。必要的時候,誰都不能阻礙自己的正確判斷,任何人。
不過這是最終底線,沒必要提前被別人知道,還得裝出一副很在意的樣子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