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你就好好休息吧,孩子我來帶。我們都在外面跑,把你留在家裡帶孩子是不是太自私了?”
要不說女人是感性動物呢,黛安已經成世界金融界的新星了,可依舊保留了足夠的感性,被洪濤給小小的感動了一下,然後就開始情人眼裡出西施。
“咱們是一家人,還分什麼你我。要說辛苦,還是你們辛苦,在家千日好、出門萬事難啊!”洪濤自然不會放過一次當好丈夫的機會,怎麼煽情怎麼聊,不把眼淚聊下來不算完。
“你說孩子們會適應我這個阿姨嗎?他們會不會有牴觸情緒?”黛安的眼淚很難下來,但更堅定了替洪濤分憂的決心,開始探討具體實施階段的細節。
“你可不是普通的阿姨,這要放在一百年前,他們都要叫你媽的。放心吧,咱家孩子都有家教,誰敢和你呲牙,看我怎麼抽他!”
洪濤當然樂意脫離奶爸的崗位,別看平時樂呵呵的帶着孩子四處轉,其實每天都在忍耐。不忍也沒轍,都是自家孩子,請保姆怕被帶出壞毛病,只能自己帶,難受也是活該。
“別的孩子倒是問題不大,思思和劉備也都挺懂事的。就是常青好像不太喜歡我,早上就沒給我好臉。”一說起孩子黛安又想起了洪常青,他可是洪濤的大公子,萬一帶不好自己很難說清楚,甚至有後媽故意虐待的嫌疑。
“你放心,他保證不會讓你難做,該怎麼管就怎麼管,別在意別人怎麼說,我百分百支持你!”黛安這麼一說,洪濤就知道她在擔心啥了。
確實,誰趕上洪常青這麼一個孩子都會撓頭。不過也好解決,洪常青說話嚇人不假,但他更會裝孫子。只要自己和他交代清楚,就算黛安真扮演一個狠毒的後媽他也能忍。
事實證明洪常青小同學確實很懂事,洪濤只私下和他說了一遍,黛安就再也看不到那個帶着不屑眼光的小男孩了。
換來的是一個整天滿臉笑容、說話非常客氣、你說完一就知道二的懂事小孩,還能幫着照顧小睿和安娜。
可黛安依舊不太自在,因爲洪常青的笑容顯得那麼假,舉一反三的能力也太強了,總給人一種被當傻子糊弄的感覺。但這次就不能再去找洪濤申訴了,說不出口啊。
好在這種感覺不用堅持太久,過完了國慶節她的假期就結束了,馬上得去美國和那位西蒙斯先生見面聊一聊合作的事兒。
臨走的時候她把洪濤好一頓誇,高度讚揚了洪濤的犧牲精神和大無畏品質,然後表示以後再也不來干涉洪濤的奶爸工作了,立志要把在外面掙錢的大業幹好,決不讓洪濤多操半點心。
“你說你這孩子惹她幹嘛,以後有你倒黴的時候。”黛安爲什麼突然變得如此有覺悟,洪濤想到的第一個原因就是洪常青,也只有他能把黛安煩成這樣還沒地方說理去。
“誰讓她說我媽是壞蛋,不敢回國來看我的!”面對父親的責問洪常青撅着嘴還很不服氣,在小心眼這方面他確實隨了親爹,還有過之無不及。
“活該啊,當着孩子說這些東西,自找!”洪濤本來就不想埋怨洪常青,一聽到兒子有充足的理由,立馬就不講理了,把全部責任都推到了黛安頭上。在這一點上他也確實隨了姥爺的基因,護犢子也有過之無不及。
黛安人雖然走了,但造成的影響還在。啥影響呢?無組織無紀律唄。
原本是定好的規矩,洪濤已經變成了孤家寡人,女人們都捲包跑了,兄弟們也反目成仇。爲此還演了好幾次戲,目的就是把一些明顯和自己有關係的產業剝離開,免得以後有什麼麻煩。
但她回來這麼一折騰,以前費心費力弄的流言就不攻自破了。捲包跑了還能明目張膽的來院子裡,孤男寡女的住半個多月?用回來看女兒當藉口都很牽強。
如果說黛安住進了小院洪濤還能用洪安娜和外國人思想開放爲理由搪塞過去,那齊睿也時不時的抱着洪小睿、挽着自己胳膊在後海邊上散步的行爲,洪濤就真找不到合適的理由了。
見到黛安整天抱着洪安娜不撒手之後,一直能忍住的齊睿也不想忍了,從地下幽會變成了登堂入室。
其實黛安沒走的時候她就已經開始這樣了,黛安一走,非但沒收斂,還變本加厲,乾脆就住在了院子裡,還逼着幾個孩子都喊她媽。
就連田思思和劉備也不放過,親媽當不成就當乾媽,很有點要搶洪濤奶爸頭銜的意思。
“兩口子過日子哪兒有鍋鏟不碰鍋沿的,就算我之前拋棄了他,那也不意味着就不能回心轉意。離婚了還能復婚呢,沒什麼可奇怪的。”
每次有街坊鄰居拐彎抹角的打聽起這件事兒的時候,齊睿的都回答得很自然得體,一點做作的意思都沒有。
“這就對了嘛,不能讓孩子從小就沒了媽媽,當父母的要爲她們的將來負責,結不結婚只是一種形式,重要的是內涵。”
洪濤在這時候也不能掉鏈子,得從另一個角度證明齊睿的正確性,然後再給洪小睿臉上來一口,讓這一家三口的關係顯得更加親密。
齊睿爲什麼會突然起了變化呢?罪魁禍首就是黛安。洪濤和她提過生兒子的問題,結果不出一天時間齊睿就知道了。
什麼叫說者無心聽者有意,這就是活生生的例子。洪濤和黛安都沒把這件事兒當真,但齊睿卻上心了。
不知道是新解鎖的姿勢確實管用啊,還是她的運氣好,反正幾乎天天在家的黛安還沒什麼反應呢,抽空回來壓榨幾次的齊睿到先有了動靜,她又懷孕了。
面對一個孕婦洪濤就真沒啥招兒可使了,洪小睿出生的時候自己就不在她們母子身邊,現在如果再推三阻四的,那就不是客觀原因了,必須是主觀問題。
爲了彌補之前的遺憾,也爲了向齊睿證明自己沒有主觀問題,搬回來住的提議都不能等齊睿自己提,洪濤就先主動說了。
事實證明這種態度是正確的,齊睿也確實就在等洪濤這句話。看她當時的高興勁兒,就可以得出一個結論,假如等到她忍不住先提出來,不管自己答應的多痛快,效果也肯定會大打折扣。
兩口子之間最好別有這種說不出、道不明的隔閡,這玩意會在心裡生根發芽。平日裡的小摩擦就是它的肥料,一旦茁壯成長起來就會把那種天然的信任感全啃食光。
其實讓齊睿回來住也不全是出於感情方面的考量,現在康莉正在紐約和美國證監會、金管局進行法律手續方面的協商。估計用不了多久,這家上市公司就會多一個母公司,螳螂蝦會再一次迴歸到自己的懷抱中。
在這種前提下,自己和齊睿的關係是否走得太近也就無所謂了。或者說提前恢復一下之間的關係,對將來的變化還算是個有益的鋪墊。
就算還有人對自己念念不忘,打算抓到點紕漏再把自己折騰一頓也不怕。時過境遷,現在的自己已經不是剛回國的那個萬人恨了,高層的洗牌也基本結束了。現在是穩定優先,誰想拿周家的案子當槍用,先得先過了歐陽白那羣人才好對付自己。
這也是自己願意和歐陽家合作的考量之一,有了這種關係,儘管都是互相利用,不是戰略合作伙伴,對於自己而言也算多了一層保護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