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飛的話顯然是讓曹操一愣,他想不到,趙飛居然如此的仇視外族人,莫非鵬舉以前被外族人欺負過,這顯然不應該啊,常山郡可是內陸,縱然烏丸人膽子再大,他們也不敢如此深入內陸。
“鵬舉何須如此,幾個番邦小族,用得着鵬舉你如此憤怒!”曹操笑呵呵的說道。對於幾個外族,曹操顯然沒有將其放在眼裡。縱然他們有數萬大軍又如何,依舊是不堪一擊。
趙飛搖了搖頭,然後沉聲說道:“此事絕對不能輕敵,烏丸聚集了數萬大軍,這些大軍皆是精銳騎兵?”“?。論機動力,我軍遠不是烏丸騎兵的對手。再加上有袁熙袁尚倆人的搗亂,此戰想要取勝顯然是難上加難!”
“而且,對於遼西的局勢與地形,我等皆不清楚。此戰若是想要取勝,還需一個對遼西局勢瞭解之人幫助我軍!”趙飛沉聲說道。對於這點,趙飛還是有自知之明的。縱然趙飛百戰百勝,但是對付烏丸趙飛沒有什麼太好的辦法。
聽到趙飛這麼說,曹操頓時點了點頭。烏丸是外族,而曹軍從未接觸過烏丸。烏丸的一切,曹操與趙飛都毫不瞭解。面對一個毫不瞭解的敵人,又如何與之戰鬥。面對一個毫不瞭解的敵人,又何談取勝。
“當務之急,還需找一個瞭解遼東局勢之人,正所謂知己知彼百戰不殆!”趙飛皺着眉頭說道。曹軍雖然收降了不少袁軍將領,但是大多數的人都不堪大用。而且這些也從未與烏丸人交過手,不知道如何與烏丸交戰。
不過趙飛不知道何人可以幫助曹軍攻克烏丸,他看了曹操一眼,而曹操顯然也是皺着眉頭,不知道何人才是上佳人選。他思前想後了一會兒,隨即開口問道:“鵬舉,你可有合適的人選推薦與我?”
趙飛無奈的搖了搖頭,他看了曹操一眼,隨即開口說道:“我哪裡有什麼合適的人選,還是着急衆人,集思廣益。以我曹軍兵強馬壯,良將無數,定然有人知道如何攻克烏丸!”
曹操點了點頭,隨即便招募曹軍衆人商議。沒一會兒,曹軍衆將便出現在了議事廳之中。
“想必你等也知道,烏丸囤積了數萬大軍蠢蠢欲動,不用說,誰都知道烏丸人到底打的什麼注意。可是遼西局勢我等並不清楚,而且烏丸的戰法我軍亦是不知道。所以欲要戰勝烏丸,還需還一個瞭解烏丸瞭解遼西的人。不知諸位可知道有何人可以擔此重任?”看着廳內衆人,曹操朗聲問道。
衆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顯然是沒有人知道什麼。而就在這時,一個將領起身說道:“回稟丞相,我倒是知道,他或許能夠幫助丞相幾百烏丸大軍!”
曹操聞言一喜,隨即扭頭朝着說話之人看去,發現此人乃是丞相府軍謀掾田豫。他盯着田豫看了一會,隨即開口說道:“國讓快說,此人到底是何人?”曹操一臉的急切,顯然一副求賢若渴的狀態。
田豫顯然早便見識過曹操的這個狀態,他起身對曹操深施一禮之後,隨即開口說道:“回稟丞相大人,此人名叫田疇,初平元年,劉虞招募人才出使朝廷,田疇受薦,封爲從事。”
“而後劉虞被殺後田疇領族人隱居徐無山,躬耕以養父母,吸引百姓,數年間至五千餘家。田疇被百姓推舉爲領袖後,訂立法律,設立禮制,開學講道。烏丸、鮮卑各遣使貢禮歸順。期間田疇拒絕袁紹、袁尚任命。此人乃是幽州有名的隱士,能夠請他出山相助的話,必然能夠攻破烏丸!”
曹操聞言朗聲一笑,他看着莪田豫,隨即開口說道:“既然國讓對此人如此的瞭解,那便由你爲使者,勸田疇出山如何?”
曹操的話讓田豫臉色一苦,要知道田疇可是出了名的隱士。自己已經言明,無論是烏丸、鮮卑、袁紹、袁尚以及袁熙都試圖招募過他,可是最終還是被他拒絕了。田豫害怕,自己也沒有辦法說服田疇,畢竟這個人是出了名的犟。不然的話,也不可能這麼多人招募他都沒有成功。
曹操看到田豫沉默不語,隨即開口問道:“國讓爲何不出聲?你在想什麼?”
曹操的話讓田豫回過神來,他看了曹操一眼,隨即開口說道:“既然主公看得起再,在下便嘗試一下。不過田疇既爲隱士,想必不會輕易出山,若是此行不成功,還望丞相擔待!”
曹操點了點頭,自己求賢若渴,但是也知道強扭的瓜不甜。他盯着田豫,隨即開口說道:“國讓大可放心,此事無論成敗,我皆不會虧待你的。”
聽曹操這麼一說,自己怕是非去不可了。不過既然答應爲使者,那田豫便不會拿此事當成兒戲。而且與其他人相比,自己確實更加有優勢。縱然僅僅有一點優勢,那就距離成功更進一步。
既然此事解決了,曹操自然大感安慰。送了一口氣,曹操便讓衆人散去。至於招募田疇出仕之事,交給田豫一人即刻。無論是曹操與趙飛都相信,田豫顯然能夠勝任此事的。
田豫次日便離開了薊縣縣城,直奔田疇隱居之地而去。來到此地之後,田豫顯然很是吃驚。這裡真的好似世外桃源一般,外界的戰亂絲毫都沒影響到這座小村莊。村莊中的百姓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讓人感到說不出的安逸。
田豫的到來顯然並沒有引起小村內百姓的注意。看田豫的着裝,百姓便知道此人乃是外人。而外人來這裡的目的也顯而易見的,就是希望能請田疇先生出山。
這種事情百姓們早已經習以爲常,田疇先生名聲顯赫,自然有不求才若渴之人來請大人出山。可是其結果是顯而易見的,來了多少人,便有多少人無功而返。
不少人拿了重禮,並且帶着大隊人馬來請大人出仕。而今這人居然單槍匹馬便敢殺來,他是真的如此自信,還是破罐子破摔,來此僅僅是爲了碰運氣的。
在百姓的指引之下,田豫見到了正在務農的田疇。看到田疇田中動作如此嫺熟,田豫顯然一愣。要知道,田疇可是一個相當有名望的人。
想當年,田疇出使許都,田疇回到劉虞處時劉虞已經被公孫瓉所殺害。田疇絲毫不畏懼公孫瓚,他設祭壇爲劉虞大哭,公孫瓚聽聞之後大怒,但是因爲畏懼田疇的名聲,而不敢加害。
由此可見,田疇是有多麼大的名望,以至於公孫瓚這般暴躁的人都不敢拿他怎麼樣,追中你能讓他離去。
“見過子泰!”來到田疇面前,田豫俯身說道。田疇名望甚大,自己謙卑一些顯然是沒錯的。
不過田疇好似並沒有聽到田豫的話,他依舊在農田之中勞作,沒有絲毫的分神,就好似田豫根本不在一般。
田豫也不說破,他就靜靜的站在這裡,等待着。時間眨眼便到了中午,驕陽似火一般的灼燒着大地。此刻,田豫已經汗流浹背,他的臉頰之上盡是汗水,一滴一滴順着臉頰留下。
不過田豫倒是沒有埋怨田疇,反而他對田疇很是佩服。自己什麼都沒做都已經這樣了,而田疇這段時間可是一直都在天中耕作,他顯然要不自己還要辛苦。
又等了一會兒,田疇總算是直起身來,他拍了拍手上的泥土,隨後擡頭對田豫說道:“讓先生久候,實在是我招待不週,還請先生羣尊於寒舍,喝杯水酒如何?”
“就依先生所言!”田豫點頭贊同道。此刻他擦了擦額頭之上的汗水,隨即鬆了一口氣。也不知道自己就這麼佔了幾個時辰,居然連腿都有些邁不動步子了。
田疇與田豫倆人一前一後的朝着田疇的家走去,走了沒多久,便來到了田疇的家中。
田疇的家顯得簡陋無疑,這讓田豫很是感慨。好歹田疇也是整個小鎮之主,而他的宅子顯然不符合他的地位。
進了田疇的家,田疇的態度顯然發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田豫剛來的時候,田疇可是把他晾了數個時辰,而現在,田疇熱情的讓田豫感到意外,與之前相比,這簡直是判若兩人。
不過田疇雖然熱情,但是卻一直都未談論主題。而田豫也不是草率之人,他顯然不想自己就這樣亂了陣腳,所以田疇說什麼,田豫便說什麼,對於自己的來意,田豫隻字不提。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田疇終於開口說道:“想當初袁本初欲要招募我,可是禮命五至。就算是這樣,我依舊沒有答應袁公。而今曹公只拍了先生一人來,莫不是曹公看不上在下,還是曹公認爲先生一言便能說動在下?”
田豫聞言一笑,隨即開口問道:“我很想知道,先生之所以隱居於此到底是爲了什麼?”
田疇一愣,不過他並未多想,隨即說道:“昔日主公被公孫狗賊所殺之後,我便率領族人隱居於此。”
“我記得,當年先生說過,君仇不報,吾不可以立於世的話,想必先生還有印象吧?”田豫繼續問道。
“這是自然,公孫狗賊殺我主公,我身爲臣子,自然要爲主公報仇!”田疇朗聲說道。
“既然如此,那先生更應該爲我軍效力,要知道,當年公孫瓚之所以戰敗,皆是因爲我曹軍!”田豫朗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