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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就去想坐騎的事情還稍微有些爲時過早,畢竟在面對坐騎可能帶來的困擾之前,高和他們還需要先把橫在面前的麻煩搞定才行,。
“這個就是最後一個了麼?”
當將位於大教堂祭臺另一側走廊盡頭的懺悔室當中,那位於壁爐之內的密室內隱藏着的五名敵人也全部清掃一空後,高和的任務完成數提升到了47個,。
“看樣子……想要一鼓作氣完成任務是不可能的了。”
雖說稍微有些遺憾,可是很顯然,100個的任務數目本來也並不是一次就能夠完成的。
“有機會的話就再來一次好了,至於現在……”
高和閉上眼睛細細地感受了一下還存在着的邪惡氣息,在確認已經不再有埋伏存在之後,這才張開雙眼,然後向等待着他發話的少女們,以及兩名NPC,約瑟夫和杜安點點頭。
“已經全部解決了。”
聽到這句話後,就算是兩名NPC都跟着鬆了一口氣,少女們更是如釋重負。
畢竟在之前,已經有另外一個小隊的女孩子們因爲這樣的狀況而失去了生命,所以,無論如何也沒有人會想要重蹈覆轍。
“也就是說……”
女牧師紅葉望向了遠處的祭臺。
“到此爲止,這座大教堂之中,還存在着的敵人,也就只剩下……兩名BOSS嘍?”
“不,事實上……”
高和搖搖頭,他仍然可以清楚地感受到另外一股突兀的氣息,那股亡靈的氣息一直困擾着他。讓他有些疑惑。
是幕後的主使者?是亡靈女王的後手?還是……什麼別的存在?
他小心地輕輕釦動着這間懺悔室一側的牆壁——在他的感應中,那名亡靈就被監禁在一牆之隔的裡面。
“咦?”
白貓也已經發現了這裡的奇怪之處,。
“這裡好像還有一個密室哎……”
像是這座血色大教堂一樣有着如此之多隱蔽機關和密室的狀況,也難怪之前的黑貓都完全沒有注意到了。
畢竟正如同大多數感知技能一樣,潛行者和盜賊的搜索機關陷阱技能,也是需要接近陷阱到一定距離內纔會產生作用的。
如果是普通模式。這些所謂的“密室”應該是以更直接的方式展現在玩家的眼中,而不是像現在一樣完全地隱蔽起來——高和甚至懷疑。這些密室在每一次副本時的位置都會和之前不一樣。
只是依靠着潛行者的偵查陷阱顯然還是不夠。可是,如果要求每個試圖通關血色修道院的隊伍配備一名擁有人形生物感知的職業也實在是有些誇張。
“也就是說,應該有某種可以獲知密室分佈的途徑……”
雖說可能是在副本探索的過程中漏過了這部分,不過,顯然這也並非是必要的條件,正如同高和之前所想的那樣,只要隊伍配置剛好合適,也可以忽略那部分的情報而直接突入大教堂。
甚至於,在今後。只要小隊的實力足夠,甚至可以無視約瑟夫和杜安的援助,直接進入並且挑戰困難級的血色大教堂。
不過,那個時候,玩家的等級和裝備跟現階段又不可能同日而語。到時候,會到這邊來的玩家,其目的大概就不是爲了副本本身了。
“打開了!”
在高和心緒電轉般地將這當中所有可能存在着的問題都考慮清楚之時。白貓那邊也終於找到了開啓牆壁暗門的機關。
“隆……”
似乎是塵封了許久的暗門隆隆開啓,久違的光線照射進那顯然是長期處於昏暗狀態之下的暗室的同時,從暗室中也傳來了嘶啞而低沉的聲音,。
“你仍然沒有懺悔的意思麼?雷諾……”
這個聲音聽上去絕望、疲憊、虛弱不堪,可是,其中卻包含着一種讓人無法忽略的強大意志。
“就算你用再嚴酷的刑罰折磨我這具殘破不堪的身體,我的內心卻仍然堅定,你永遠也無法從我口中得知你想要的任何東西……”
“天吶……法爾班克斯?!我的老朋友,是你麼?!”
讓高和意外的,杜安突然震驚不已地呼喚出那個他們一直在找尋着的前任大檢查官的名字。
“……雖然時間和監禁幾乎讓我遺忘了一切……這個聲音是……杜安?”
陰影之中的聲音微微顫抖了一下,似乎因爲這突如其來的狀況而有些難以置信。
“法爾班克斯!你果然還活着!”
杜安激動地試圖衝進暗室之中去,可是,他的舉動卻馬上被法爾班克斯嚴厲的聲音制止了。
“停下,杜安!你不能靠近我這具已死的軀體!”
這是……怎麼回事?
當在那幾乎無法消散的黑暗之中,浮現出兩點雖然微弱,卻再明顯不過的亡靈之火時,杜安怔住了,高和也同樣怔住了。
“熊……”
約瑟夫已經點燃了這座機密審訊室中的火把,雖然光線昏暗,可是,已經足以讓所有人看清楚那躲藏在角落的陰影中,手腳全部被鎖鏈牢牢束縛着的法爾班克斯,。
他的身上還穿着曾經代表着大檢查官身份的長袍,頭戴着高貴的主教頭冠,可是,那長袍早已經因爲歲月的流逝而殘破不堪,露出了裡面遮掩着的,骨肉嶙峋的殘破身體。
那絕不是一個活着的人應該擁有的狀態,雖然看上去,法爾班克斯的血肉仍然完好,可是,眼眶裡燃燒着的亡靈之火,以及他那蒼白破敗的皮膚顏色,已經證明了一個驚人的事實。
這位前任大檢查官。如今已經是一名徹頭徹尾的亡靈了。
“怎麼可能……法爾班克斯……那時候的事情是真的麼?”
杜安難以置信地望着自己曾經的老朋友。
“你真的被亡靈疫病感染而陷入瘋狂麼?可是……”
“杜安……我的老朋友,雖然不知道爲什麼你會出現在我的面前……”
法爾班克斯的聲音裡帶着滿滿的疲憊,看樣子,在被監禁的時間裡,他經受了超乎想象的折磨。
“……如你所見。如今的我雖然已經成爲了亡靈,可我的意識仍然清醒——在這座血色大教堂的庇護下。亡靈女王的意志無法侵蝕我。讓我得以保有獨立的思維,並且將我所知道的一切一直保存到現在,直到……你們的到來。”
法爾班克斯艱難地轉移着目光,從杜安、約瑟夫以及面色驚訝的少女們身上掠過,最後,那一對亡靈之火所點燃的雙目,落在了高和的身上。
“一名被聖光所眷顧着的聖騎士……”
他從喉嚨裡發出了嘶啞的聲音,那死氣沉沉的臉上,居然露出了一個並不難看的笑容,。
“我很高興能夠看到血色十字軍中還有着你這樣的年輕人存在着。這說明,哪怕血色十字軍的權力如今被卑劣的弒父者所竊取,其內部卻仍然存有高貴和純潔的意志……”
不過,說到這裡,他的目光顯得有些疑惑。
“可是……爲什麼你那本應該在聖光的庇佑下活力無窮的身體。如今卻顯得死氣沉沉,就彷彿是……正在死去一般?”
“……”
高和並沒有心思迴應法爾班克斯的話語,他已經被自己所親眼看到的事實所震撼而無法思考了。
法爾班克斯……這位在傳言中感染了亡靈疫病。最終卻被救贖了的存在,居然以這樣的姿態出現在自己的眼前?
這意味着什麼?
高和的嘴脣哆嗦着,他突然發覺,自己心中的希望,彷彿一下子就被這殘酷的現實徹底地擊碎了。
從進入這個血色修道院以來,他一直努力奮鬥的理由,除了少女們所給予的鼓勵之外,更多的則是爲了這一個希望,爲了能夠將身體之上的疾病徹底治癒,擺脫可能到來的“死亡”的希望而戰鬥着。
甚至於,黑貓她們那一支小隊,也正是爲了這樣的希望,哪怕是在團滅之前,也要將作爲一線生機和可能的維達送到他的面前,爲的就是讓他能夠順利地完成最後的大教堂,獲得解決麻煩的方法。
可是,當法爾班克斯以亡靈的姿態出現在他的面前時,高和知道,自己的那一線生機和最後的希望……已經徹底破滅了。
“……阿布?”
女牧師紅葉略微有些擔憂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沒事吧?”
“大概是……沒事吧。”
高和努力地深呼吸着,想要讓自己那難以言喻的沉重心情稍微好轉起來。
可是,這個狹窄審訊室中發黴的空氣,卻只能夠讓他愈發覺得自己的身體如今也正在如同眼前這位長者一般逐漸地腐敗。
“等等……法爾班克斯大人,我剛纔聽到您說了一個讓人在意的詞語。”
一直沉默着的約瑟夫突然開了口。
“您剛纔說的是……血色十字軍的權力如今被‘弒父者’所掌控着?”
“……”
這座審訊室,有那麼一瞬間恢復到了它本應該擁有的寂靜之中。
“沒錯……”
最後,法爾班克斯嘶啞的聲音,打破了這難言的沉寂。
“杜安,你應該還記得我當年曾經說過的那些話吧?”
他努力地想要讓自己那死去的身體挺直,以證明此時的話並無虛言,那些束縛着這位前任大檢查官手腳的鎖鏈也因此而發出了嘩啦啦的聲響。
不過,這並不能讓他的聲音因此而變得無法分辨。
正相反,包括高和在內,所有在場的人,都聽到了法爾班克斯的話語。
“那時候,雷諾和達索漢以我感染了亡靈疫病爲由指責我瘋了,甚至我也曾經懷疑我遭到了亡靈女王的控制而看到了本不存在的景象,可是……”
他眼中的亡靈之火突然猛烈地燃燒起來,。
“這些年裡,雷諾已經用他的行爲向我證明,我的意志是清醒的,而真正瘋了的人是他!”
“不……你不能說出來!”
杜安試圖打斷他的話,可是,這顯然太遲了。
“不,我必須說出來!這件事實必須爲世人所知!哪怕是血色十字軍會因此而蒙羞也是一樣!”
法爾班克斯低沉地咆哮着,說出了令所有人都震驚不已的事實——
“雷諾?莫格萊尼,灰燼使者的長子,當年就是他……親手殺死了他的父親!”
(:不知道是不是從誕生以來就存在着的魔咒,聖騎士這個職業好像一直存在着父子相殺的隱藏設定……比如被兒子幹掉然後又害自己另一個兒子刪號重練冰DK的灰燼使者,比如隱居多年一出場就讓自己兒子被幹爹幹掉的老佛爺,再比如先跟乾爹翻臉再回城親手乾死親爹的阿爾薩斯……
不過,這麼一來,伯瓦爾大公爵是怎麼回事?
唔,等等,想到了那個牛頭人好感度天生MAX的小國王,我突然明白了什麼……
暴雪你該不會這麼天然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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