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什麼白浩南的腦瓜子裡,哪怕想過泡個富婆,都絕對沒有找個有錢人家大小姐的思路呢?
他知道結果啊!
足球隊、游泳隊的小夥子裡最容易找到帥哥,既沒有籃球隊那麼跟患了巨人症似的變形,也沒有舉重隊之類的矮銼銼肌肉疙瘩,雖然也有不少看不過去的,但相對大比例都是比較適中的高大威猛,確實很受各年齡段女性朋友的喜愛,所以除了娶空姐小明星來一起花那點踢球收入的傻帽,入贅豪門花別人錢的聰明人不在少數,但找個半老徐娘或者年老色衰的富婆,和娶個大小姐真是兩碼事。
可能啥都不懂的小屁孩兒肯定想找個年輕又有錢的,起碼不至於那麼噁心,但白浩南這種老油子,還到鴨店去混了幾天的早就明白哪有那麼多兩全其美的事情,想圖別人的錢就別在乎是不是臭豬肉了,富婆好歹自己能對自己的財務狀況做主,只要伺候好了就衣食無憂,豪車洋房還是能用上,得到寵愛也是一份努力一份收穫的事情,畢竟富婆都是人精了,圖的就是年輕歡愉,那就是場買賣而已。
大小姐呢?
看似年輕還有感情,可想想這樣的女孩兒,身邊本來就應該不乏追求者,更不用說家族企業中多少年輕俊彥都在打她主意少奮鬥幾十年,能不虎視眈眈麼,再面對多半很強勢的父母,別人眼中寧願找個能協助女兒事業發展的能人,也不想要個啥都不會的運動員吧,去當這多半看不順眼的上門女婿滋味,白浩南在自己的隊友身上看到過,還不止一兩回,心理壓力相當之大。
所以雞賊如南哥怎麼會去犯這種低級錯誤?
更何況這姑娘本身無論哪方面都不符合他的喜好,這會兒就差把頭埋到褲襠裡面去了,結果阿達又以爲白浩南在看他,喜滋滋的腆着臉把那骨頭吐出來半邊,可能在問主子要不要分享。
白浩南只能低頭跟它傻瞪眼,指望別人無趣的走開。
但白浩南顯然低估了女人的仇恨有多嚴重,那姑娘居然直接拖着中年男人,走到櫃檯前面來,齊刷刷的一羣穿着西裝的男人都圍着白浩南,再裝着看不見,白浩南也只好擡頭,目光漂浮的在面前轉悠。
近距離看,白浩南再次確認了那姑娘就是這位什麼於董的女兒,因爲都一樣胖乎乎的臉型,只不過這當爹的梳着油亮的背頭,仔細看與其說是大老闆,還不如說是土老財,白浩南在職業俱樂部大老闆還是見得多,但社會見識就比較淺顯了,只能得出這樣的結論,勉強保持一直不開口,因爲窮人沒有開口說話的資格。
明顯看出來是針對白浩南,那個假領隊都不敢擠進來介紹了,直到油亮背頭的什麼於董終於開口了:“年輕人是做什麼的啊。”
白浩南聽不出來多大的兇狠戾氣,心裡稍微放下些:“我是球隊跑腿的,幫忙聯繫個比賽開個車啥的。”
於董又說話了:“把墨鏡摘了我看看,大中午的進了飯店還戴着幹嘛啊。”
這語氣甚至有點客氣,白浩南悄悄在墨鏡裡瞟一眼那胖姑娘,對那姑娘使勁揚起來的下巴做了瞬間的猜測,到底是爲了掩飾雙下巴還是爲了更高傲些呢,這方面那就可比伊莎差得太多了,當然在這瞬間思維中摘了墨鏡,面對面看着當爹的油亮背頭,對方比他矮了不少,所以必須要擡頭看。
於董的眼神,白浩南不會形容,反正感覺不那麼陰沉,但也絕對不溫柔客氣,就是胖乎乎的一張肥臉帶一對綠豆眼,這就顯得臉脖子特別寬大,就這麼對視着,白浩南沒什麼可避讓的,手中提着啤酒瓶也看回去。
幾秒鐘吧,於董再次先開口:“那有興趣到我這裡來開個車當司機不?”
白浩南得忍住瞟姑娘表情的衝動:“謝謝,不需要。”
於董是一直看着他表情眼神的,有點玩味的意思了:“你現在一個月掙多少錢?”
白浩南更加警惕抵抗:“不好說,反正夠用。”
於董簡潔明瞭:“我給你三個夠用,來不來?”
白浩南再沒把小學讀囫圇了,也知道0乘任何數都等於零,笑着搖頭:“不用了,謝謝。”
可在別人看來,就是他富貴不能淫啊,起碼也是個普通價碼不能收買的,於董哈哈笑兩聲做了個擡手指白浩南的動作:“年輕人啊……”然後就往外走了,那姑娘還有點不依,伸手拉了不放,如果換做苗條瘦小的姑娘說不定就被父親帶走了,她還是有中流砥柱的分量,不滿的抱怨:“艾薇呢!他還踹了艾薇的!賠錢!”
說着就拉了旁邊隨從抱着的泰迪來展示,果然那米白色小馬甲上,還印着個運動鞋的腳印,要是把白浩南的鞋子脫下來絕對能吻絲合縫,想抵賴都沒法!
白浩南當然心知肚明是自己那點羞辱的口氣得罪了人,可那纔是阻撓這種小姑娘跟自己發生不應有往來的最好辦法啊,現在這胖姑娘是平時沒人追還是難得看上眼,有點不依不饒了,只看了眼不跟他對視的胖姑娘問於董:“老闆,您是個講道理的人,您說這事兒……”
於董再看這穿着黃色球衣的年輕人兩眼,笑着拍拍女兒在自己手肘上的:“還不錯,起碼眼光還不錯!走了,哪有你這樣沒頭沒腦的。”
胖姑娘被父親點破了心思,終於回頭看了兩眼摘了墨鏡的白浩南,又紅了點臉走了!
這下傻子都能看得出來那老闆的女兒對人模狗樣的建國哥有好感了!
連那個假領隊都過來熱情的跟白浩南搭訕套近乎,彷彿這位只要當上駙馬爺,他就能鞍前馬後的當狗腿子:“於董姓於,於德水,他說自己從有了這名兒就一輩子順風順水,本來是近郊村民,但挖礦山、搞工廠、修房子到現在入股汽車廠,什麼生意都做得蠻大,關鍵是對誰都客客氣氣的……”
白浩南輕笑不語的戴上墨鏡跟來敬酒的隊員們一杯接一杯喝,聽這位嘰裡哇啦說了好多才問:“那姑娘叫什麼呢?”
假領隊肅然起敬:“於總的名字是這樣……”居然是一邊說一邊就摸出自己的名片寫在上面,於嘉理。
白浩南又笑了,這姑娘是夠家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