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德底線對白浩南幾乎就像美女的底褲,不存在的東西。
他也知道周邊國家地區,韓日港澳臺東南亞,各大風景勝地或者賭場樂園,都充斥着成堆的國產失足婦女,誰叫這個國家這麼大,隨隨便便做個什麼都有龐大的基數呢。
白浩南從來不忌諱這種事情,小羅他們來的時候,巴西教練來的時候,他都主動去招攬湊局,浪蕩下風月似乎是讓男人們飛快拉近距離的不二法門,他也用得很熟練。
甚至連這些外賓,白浩南也主動提過要不要帶翁萊他們去胡天胡帝的感受下。
但那是建立在娛樂範疇,就像白浩南從沒覺得失足婦女和鴨子少爺們有多可憐,也沒多可惡一樣,那不過是些長相不難看的男女快速變現的一種方式而已,就像不會用腦只會用身體的運動員一樣,只不過略微有點可悲可惜罷了,明明可以做得更好賣個更高的價錢啊。
所以陡然聽見這麼說,白浩南莫名的感到很不爽,因爲這帶着重重的羞辱,對國家和種族的羞辱,哪怕這說的都是實話,連做雞,國內都比很多好吃懶做的外國人專業認真。
轉頭對上這幾個昨天就跟着一起吃喝過的東南亞官員客商,他都沒有刻意去挨個認識瞭解過國家和職務:“我的家鄉有句諺語,吃了東家飯,就不要說西家長……我看得起緬奠這幾位朋友,他們看得起你們,我才做東請大家吃飯遊玩,可不是來給各位拉皮條的。”
英語單詞哪怕有幾個是蹦出來的,語法前後順序也不一定正確,但其實國際上英語交流大多都這樣神似就好,大家都能聽懂的。
本來走在這步行街上前前後後的外賓們聞聲都聚攏來,那個女導遊可能只聽了最後一句就知道白浩南面對了什麼,站在外圍都悄悄給他做眼色,明顯示意他不要發生矛盾,得罪了這些人也沒什麼好處,要用外交辭令,這兩天她沒少做示範。
粟米兒卻似笑非笑的抱着手臂站在旁邊,當年白浩南在緬北就從來不沾花街柳巷的事兒,甚至連幾個女勤務兵都從不染指,眼神是鼓勵的。
白浩南本來也只打算這麼表個態就行了,誰知那幾個三四十歲的男人卻一臉嘲諷:“你不過是政府派來的民間接待,哪裡是什麼做東請客,開個玩笑嘛,你就當真了?”
這種口吻極其討厭,明明是自己先越界,被懟了馬上當縮頭烏龜還反諷別人開不起玩笑。
白浩南不怒,他是真的會開玩笑:“當不當真呢我不知道,不過我是有這種服務業的女性朋友,前段時間去學車,就是學駕駛證啊,在我們中國是專門要到駕駛學校去學的,有教練陪着的那種……”
他個子高嘛,周圍外賓大多數還是很有禮節的,起碼這兩三天都是他在請客吃飯,圍着傾聽都有禮貌客氣的表情,還有輕笑。
粟米兒饒有興致了,手臂都抱起來。
白浩南用英語講得指手畫腳:“這幾年我們中國汽車發展很快,學駕駛的人很多,要排隊的,結果上車的時候一着急,這個姑娘就說教練教練,這下該我上牀了吧!”
外賓們大多能忍住,還是有人忍俊不禁的哈哈。
白浩南演得好像他自己似的:“教練很懵啊,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這個姑娘也發現自己說錯了,連忙解釋‘對不起對不起,教練,職業病犯了……’教練更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更尷尬了!”
先入爲主的外賓們這下全都哈哈哈的大笑起來,剛纔那幾個三四十歲中年男人更笑得擠眉弄眼滿臉猥瑣,好像白浩南是個小丑一樣在給自己國家民族抹黑,不知道過路的遊客國人有聽懂他這種外語的沒,反正那個女導遊都有點皺眉了。
白浩南自己卻不笑:“嗯,剛纔我忘了說,我這位服務業的女性朋友是護士,成天都照顧人在病牀上呢,喏,你腦子裡面是什麼東西,這個笑話反映出來的就是什麼,是妓女,還是護士,其實都在你心裡。”
剛纔還鬨笑的場面頓時變得鴉雀無聲,翁萊遠遠的對白浩南笑着舉個大拇指,女導遊的臉上也有點神色連變,最後笑起來的模樣還挺好看的。
接着好幾個人帶頭開始鼓掌,哪怕是客套性的鼓掌,忽然有把軟軟的英文腔調:“白先生好像說得很有佛家禪理哦?”
個別單詞白浩南還問了下粟米兒,但大舌頭腔調他聽出來了:“溙國的?”
對方有雙掌合十點頭:“先生講的故事雖然簡單,卻富有佛學哲理,很值得深思。”
白浩南笑着雙手合十迴應:“哦,說到這個,我是溙國北部首府天龍法師的大弟子……”
哦……真是肉眼可見哦,在場這些外賓大部分人眼中都有恍然大悟的變化跟尊重,肯定比對請客吃飯的金主要尊重得多。
天龍老法師在東南亞的名頭真不是蓋的!
傳說中港澳臺明星都有好多他的信衆啊,沒想到這裡居然有人敢宣稱是他的大弟子,無論真僞那都很是了得。
哪怕那幾個中年男人中有人兀自嘴硬的鄙夷誰知道真假,大多數人都雙手合十對白浩南致敬了,更是對他反感提到服務業者感到理所當然,佛門境界當然是遠離那些淫邪之事了。
扮和尚麼,那是白浩南最熟悉的求生技能之一了,裝逼裝全套的乾脆念一遍溙語迴向文。
東南亞國家大多都是佛教徒和***教,對這種經文大多都聽過,哪怕聽不懂這下也確認白浩南是貨真價實了,連粟米兒和翁萊都耳熟能詳的跟着唸誦。
只是白浩南再睜眼,卻發現那溙國人定定的看着他:“你……難道是幾年前,對,他們介紹你是足球教練,你難道就是天龍……”
白浩南心想糟了,裝逼裝過頭被發現了,當年自己足球傳法的時候可沒少公開露面,還軟玉溫香的當了花和尚出名呢,心頭一陣MMP,臉上笑眯眯的制止:“那都是過眼雲煙,我也只是……”
卻未曾想那位溙國人一把年紀竟然哇的哭出來,雙手高舉泣不成聲!
滬海大街上,繁華的步行街上,這羣外賓不少還穿着本國服飾,這位出人意料的哭出來頓時把所有人嚇一跳,原本就好奇觀望外國人的國內遊客呼啦啦的一下就圍攏來看熱鬧。
國人喜歡看熱鬧的陋習還真是難以改變。
白浩南就像他剛纔表演的那樣,懵逼尷尬:“咋了?咋了?”
女導遊都飛快看他兩眼,好像在辨認他是不是東北人。
還是有幾位溙國外賓一起的,有人連忙扶住同伴湊上用溙語詢問,可這位卻堅持高舉合十的雙手過來對白浩南行大禮!
臉皮厚如白浩南,在大街上這種陣仗還是第一次見,賊眉鼠眼的左右瞟了伸手扶住對方小聲用英文:“怎麼了?我不認識你啊……”
這位起碼四五十歲的溙國官員還是客商真情實意:“我的父親捲進了那場法恩寺的巨大貪污案,鬱鬱而終病死在監獄裡,是你一手揭穿了他們才洗清罪名,可惜他看不到……”
白浩南簡直汗顏:“我……不是,那會兒我,有幾個女人……”
老淚縱橫的男人搖頭:“天龍法師已經闢謠了,那都是陷害,陷害你揭穿了法恩寺的騙局,法師稱呼你爲降妖伏魔、以身飼魔的羅漢!”
羅漢?
白浩南好歹也知道羅漢在佛教裡面的地位,自己什麼時候當得起這種稱呼了,咋聽見這個詞,他腦海裡想起的反而是那個自焚的和尚,那纔是擁有堅定信念的尊者吧……不過智力就有點堪憂了,白浩南無論如何是不會讓自己幹那種傻事的。
但這個插曲顯然讓整個旅行團的品位瞬間從探詢服務業提升到精神高度,天龍老法師的大弟子竟然這麼招待大家兩三天,不少人都想坐而論道了!
所以還是那位女導遊聯繫了家格調頗高的茶室,大家坐下來品品茶,看看茶藝表演吧,順帶讓羅漢法師給各位有緣人念念經!
白浩南懂個屁的佛教法理,也就能翻來覆去的唸經糊弄人,但賜福摸頂的架勢確實學自天龍老和尚,很像得道高僧,以至於之前那幾個中年男人都訕訕的也來找他低聲悔過!
羅漢法師靈機一動,借了人家茶室的高雅茶葉掃帚,對這幾個男人當頭棒喝!
沒掌握好分寸,他這天天健身的力量又足,差點把其中一個打昏過去,那傢伙還感激涕零的。
這也導致晚上回了酒店,粟米兒都有點不好意思扒法師的褲子:“你真的是得道高僧?”邊說還邊悄悄捻胸口的佛牌。
白浩南想乘機賴掉加班,單手豎立高深莫測:“女施主,老衲還年輕……”
結果粟米兒反而來了個猛撲:“就保持這個狀態,有點刺激!”
失去主動任憑擺佈的白浩南好想給自己嘴上來一巴掌。
而且這類似於新派制服誘惑的遊戲,讓粟米兒還有點樂此不疲!
當然最大的可能是因爲明天要分別,臉上帶着笑的姑娘似乎不願放過每一秒相處的時光。
畢竟隔得太遠,不知道還有沒有再見的那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