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鴻志被按倒在地,左一口冤枉無辜,右一口指責保安無法無天!
現場的人看到事態被控制,於是圍成圈看戲,對張鴻志指指點點,冷眼旁觀。
那位先出手的年輕保安得到了高度讚揚,他的表哥,現在還哆嗦着腿的保安過來拍拍他的肩膀,鼓勵道:“好樣的!等着獎金吧!”
這勇擒持槍歹徒,怎麼滴也是假日廣場保安隊伍的光榮!
這位表哥拍完他的肩膀,表弟還摸着腦袋靦腆笑,心裡猜測獎金有多少。
表哥眼角餘光朝柱子一旁的行李包看去,看這距離,估計是張鴻志這夥人的,於是走過去好奇地拉開拉鍊瞧了瞧,打開看了一眼之後,表哥崩潰了!
裡面,一包一包透明袋子裝着白色粉末狀的東西!
“毒,毒販?不!我草,毒梟啊!”
表哥差點兒沒一屁股坐地上,剛落下的冷汗又冒了出來。
這麼一大袋子!起碼也幾十公斤吧?
稍微看過點兒販毒新聞的都知道,別說幾十公斤,一公斤逮住就斃!
“那不是我的!不是我的!”
張鴻志臉貼着地面,昂起脖子怒聲抗議。
結果這位表哥一腳踹他臉上,結結巴巴道:“別,別看我的臉!你不認識我!沒見過我!”
能帶着幾十公斤的毒品,這販毒團伙得組織多大啊?
料不準外面還有接應他們的人,萬一來報復,這羣亡命之徒殺人放火肯定都是家常便飯。
幾個保安都緊張起來,按住地上幾人的臉,不讓他們看清自己的長相。
同時也明白過來。
怪不得帶着槍,原來是在這裡交易毒品啊!
周圍的觀衆隱約聽見毒品,更加興奮地探頭張望起來。
唐信看了幾眼就失去興趣,買了杯果汁,結果那一邊張望一邊賣東西的女服務員愣是找了他90,唐信低頭看了看,笑道:“我給了你20,你找我90?好好做生意,老闆要是看見,不好交代。”
留了張十塊錢塞錢包裡,唐信在小姑娘言語感激中邁步離去,咬着吸管剛走出商廈大門,幾個警察神色匆忙地與他擦肩而過。
商廈保安隊長見到警察到來,頓時如釋重負,上前把事情簡要地說了一遍。
聽到槍和毒品,警察也都緊張不已。
“槍呢?”
男警察沉聲問道。
保安隊長指了指不遠處地上靜靜躺着的銀色手槍,意思是那玩意是證物,我們不敢碰。
警察走過去戴上手套拿了起來,頓時一臉無奈地搖頭道:“這玩意是個模型,外觀仿得跟真的一樣,但是你看,扳機扣不動,彈匣地方是實心的,連上膛都不可能,假的。”
現場圍觀人和保安們都傻了眼,可他們的確聽到了槍聲!
警察再走到那行李包前,蹲下打開,戳破一袋白色粉末,捏着看了看,一臉虛驚後的哭笑不得,爲了放心,自己還嚐了嚐,站起身回過頭對衆人說道:“這就是鹽,這一袋子,夠五口一家吃一年多。”
“聽到沒有?聽到沒有?快放了我!放了我!”
張鴻志現在底氣十足,忍着臉上和背上的疼痛大叫起來。
保安們不敢自作主張,警察在場,於是都望着警察。
警察擡手示意讓他們都起來,手裡拿着假槍,問:“他們都說看到你拿着槍,你有什麼解釋?”
“別人給我的!”
張鴻志現在就惦記着他的錢,不想跟警察多呆一分鐘。
警察笑笑,招手示意同事們:“帶回去審訊。”
張鴻志頓時瞪大眼睛,理直氣壯道:“這槍是假的!那袋子裡是鹽!我就算剛纔拿着這把槍,你憑什麼抓我?”
警察臉色一變,呵斥道:“你不懂法不代表法律不制你!你這把槍是模型,不具有殺傷力,你收藏可以,但是,你利用它擾亂治安,這就是犯法!在場的人,商場保安,哪個不能作證?”
張鴻志臉紅脖子粗還想開口辯解,發現這事兒似乎說不清,在警察面前耍橫和找死沒區別,所以他語氣一緩,擠出個笑容說:“警察同志,我,我願意跟你們走,但是,我能先取了我的東西嗎?就在805儲物箱。”
警察把帽檐撫了撫,走到儲物櫃前,找到805儲物箱,扭過頭來對張鴻志說道:“鑰匙呢?”
張鴻志伸手一指頂端,說:“在那上面。”
警察摸了半天沒摸着,回過頭來不耐煩道:“上面沒東西,你是不是想拖延時間趁機開溜?”
張鴻志當即面色大變,脫口而出:“不可能!”
他急忙衝過去自己摸索一番,果然也沒找着鑰匙。
“保安,保安,把這個儲物櫃打開,裡面有我的東西。”
保安隊長走了過來,搖頭道:“你怎麼證明你在這個儲物箱裡放了東西?鑰匙你又沒有,我們幫你打開,萬一是別人的呢?這是侵犯隱私和盜竊,對不起,除非你有證據,或者過一段時間確定沒人來打開這個儲物箱,我們才能打開。”
張鴻志面色煞白,滿目不甘。
事已至此,他知道十萬塊錢已經被人取走。
但是,他連對方究竟什麼樣子都不知道,哪怕一個背影也算有所收穫。
警察帶着張鴻志莊磊等人離開,假日廣場在經過一出鬧劇後又恢復了客流不息的喧鬧景象。
臨近中午,唐信坐在一間火鍋店的包間中,先打了個電話給夏清盈約她過來吃飯,然後他又將手機關機,換了新的電話卡,用電話變聲器撥通了徐明輝的電話。
“喂,徐總嗎?”
“您好,我是徐明輝,您哪位?”
“我是金運公司的經理,我叫張鴻志,今天冒昧致電打擾您,是想問一問您關於普南藥業這隻股票的事情。”
電話另一頭,徐明輝的口氣顯然謹慎了些。
“哦?您從哪裡聽來這個消息的?”
“我們這裡有個客戶,葉鵬飛先生,我和他聊天時,他透露了一點這個事情,所以我就想和您確認一下。”
“張先生,您在何處高就?老葉怎麼是你的客戶?”
“哦,我是代理客戶投資貴金屬市場的。我們金運公司就在市六路1039號。葉先生是我們的客戶之一。”
徐明輝沉默了一陣,以他的見識,自然知道這種掛着貴金屬炒作招牌的小公司是幹什麼的,不是外圍私莊,就是騙子。
“您也是從事金融行業的人,怎麼瞧得上買股票呢?”
“市場不景氣嘛,這年頭金融行業不好混,所以我聽到葉先生說他炒股在賺錢,也留意了一下普南藥業的股價,這個星期上漲的勢頭很猛啊,不過,我還是想確認一下,電話裡談不方便,您有空出來見個面嗎?”
“現在?恐怕不方便。”
“不不不,我不打擾您工作,股市3點收盤,下午我在公司等您,如果合作愉快,我願意支付盈利的10%作爲酬金。”
“下午見面再談。”
掛了電話之後,唐信若無其事地攪了攪鴛鴦鍋底,沒過幾分鐘,有人推門而入,一如既往穿着警服的夏清盈一臉喜色。
“太陽打西邊出來嘍!”
她坐到唐信身邊狠狠捏了他的大腿一把。
“疼!你捏我幹嘛?”
唐信不滿地叫了起來。
夏清盈幫他揉揉腿,笑道:“我確認一下不是做夢。”
說罷,她又臉色一變,看看桌上豐盛的葷素菜,沉聲問道:“喂,你該不會把我的錢賠了個乾乾淨淨,現在這頓,就是最後一餐吧?”
唐信白她一眼,從旁邊椅子上拿過一個紙袋遞給了夏清盈,說:“裡面都是金運公司的犯罪證據,吃完飯你就可以去找人把案子辦了,我投資進去的五萬塊整,交易記錄一清二楚,你看能申報爲辦案經費不,要是局裡不批,那我就私人賠你五萬。”
林雪的四萬,加上夏清盈的五萬,唐信只需要勒索張鴻志九萬,所以他湊個整數要了十萬。
多出來的錢補貼自己。
這十萬也是唐信敢開口的極限了,再多,估計張鴻志也就冒險潛逃。
夏清盈把袋子朝旁邊一丟,拿起筷子笑道:“公事放一邊,先填飽五臟廟!”
PS:本週每天3更,13點前第一更,18點前第二更,22點前第三更。
請大家不吝收藏和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