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忙離開了展覽現場的司徒炎鑫一副迫不及待的模樣,他在走出大樓時脫掉身上的白大褂,隨手丟在一旁,快步走向停在門前的一輛suv。
車門被人從裡面拉開,金小六滿面微笑地迎接司徒炎鑫,對方上了車後,廖朝陽發動汽車,像是逃離虎口一般速度奇快地衝出了業科科技園。
司徒炎鑫坐下後暢快地大叫一聲。
這一年多他專心搞科研,他是個有始有終的人,開始了一項工作,就會廢寢忘食力求在最短的時間內完成最高質量的工作。
科研是一項壓抑乏味枯燥的工作,這一年多的時間,真把他給憋壞了。
現在暫時可以鬆口氣,當真是精神一鬆,百骸俱爽。
金小六拿了個小盆子給司徒炎鑫,然後往裡面倒了幾瓶礦泉水,司徒炎鑫一手拿着鏡子,另一手拿着刮鬍刀,他一邊清理邋遢的鬍子,一邊壓抑着興奮問道:“有目標嗎?”
開着車的廖朝陽咧嘴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容,說:“當然有,而且多的不得了,呵呵,還別說,給宏信打工有個好處,天盈的資源用起來,找目標也方便得很。”
司徒炎鑫刮乾淨了鬍子,又把腦後的長髮拽到身前,隨意那把剪刀修修剪剪,不消片刻他整個人煥然一新,又恢復了那個形象灑脫不羈的司徒少帥。
“那還等什麼?快快快!”
金小六廖朝陽放聲大笑。
海都大酒店
一間高級客房中,彭修在窗前來回踱步。耳朵上戴着藍牙耳機,他只聽不說,過了大概半個多鐘頭後,他結束了通話。
他一臉凝重地單手撫在玻璃窗上。
宏信集團最新的科研成果令世人震驚。
石墨烯,7納米,5納米,7-5納米芯片。
這兩項成果是遠比豐寶集團壟斷醫藥行業更令人忌憚!
剛剛彭修就是在聽取專家彙報。介紹這兩項技術的重要應用。
有了石墨烯,就能有新型的晶體管,不但能夠使得電子設備更新換代。加上最新型的納米芯片,這會直接改變軍事裝備的等級,導彈。電子雷達,戰機,衛星等等。
而擁有這兩項技術成果的企業,竟然是民營的!
彭修喃喃道:“不能把希望寄託在別人身上,更不能懷着僥倖心理。”
他是在說唐信。
不論過去,現在,或者還是未來,唐信就算是一個愛國者,會堅守如今的協議,可他的後代呢?終有一天。宏信集團是會有權力更替交班的時刻,後來的繼承人,也會堅守這一切嗎?
彭修左思右想,最終拿起電話撥打了一個近三年未曾按下的號碼。
儘管三年來沒有與電話另一頭的人有過任何接觸,但彭修在電話通了的那一刻。神色驀然變得溫和,柔聲問道:“裴紹,最近還好嗎?”
電話另一頭傳來清晰卻顯得冷淡的話音。
“有什麼急事?”
“是有件棘手的麻煩事。”
“你想讓我殺誰?把目標資料放到我離開華夏前留下的那個郵箱裡。”
負手站在窗前的彭修苦笑不已,對方還是這個性格。
“不是打打殺殺這麼簡單的事情,我希望你回來一趟。”
“要人嗎?”
“不需要,只要你的頭腦。”
“二十四小時內見。”
“好。我在”
“我知道你在哪裡,你等着我找你就行了。”
“再......”
彭修連再見都沒說完,對方就把電話給掛斷了。
貧瘠的非洲大陸。
鋼果邊境的小村落背靠着一片森林。
當天色已經黯淡之時,一位着上身的亞裔男人拿着鐵杴在森林中挖坑,從他身上蘊含力量的肌肉不難看出,他是一個強壯的男人。
神色淡漠的他耐心挖掘深坑,節奏有條不紊,呼吸一直保持勻速,這種體力活除了讓他身體出汗之外,並沒有令他有一絲疲憊。
當土坑挖掘好了之後,他丟掉鐵杴,把身後幾個大箱子拿過來,在扔進土坑之前,他打開箱子看了眼。
箱子裡面竟然是各式各樣的槍械,甚至還有手雷。
把一連數個長條木箱封裝放入深坑中,他再將泥土填上。
當一切做完之後,他走出了森林,在邊緣眺望東方,依稀可見頗顯原始氣息的村莊在視線的盡頭。
邁着平穩的步伐朝那邊走去,三十歲的男人回首過去數年在非洲的生活。
他叫裴紹,來自華夏。
前來非洲的第一任務是戰鬥,拼得不是鮮血,而是人命。
在非洲,他看到了姓氏部族之間的野蠻戰爭。
在非洲,他親眼看着餓死的兒童卻無能爲力。
在非洲,他帶着他的人,需要防範兩個敵人,第一是非洲諸國政府,第二是武裝組織,在他眼中,這兩者其實一樣,人民夾在兩者中間奄奄待斃。
他慶幸自己是一名華夏人。
如果生在非洲,也許會餓死,也許會因礦污染英年早逝,也許會被訓練成童子軍早早扛槍丟掉性命,也許會捲入部族戰爭頭破血流......
他如果不是從小便接受軍事訓練,也許現在的他會是一名建設者,爲了祖國繁榮富強而傾盡畢生心血,可三十而立的他,只是一名單純的破壞者,劍有雙刃,破壞者也有他的用處,因此,他沒有留在華夏,而是來到國外。在另一片戰場上爲華夏爭取利益。
村莊靠近森林這邊的路頭,站着一位衣着寒酸卻高挑妖嬈的白髮女人,白髮偏向金黃,是天生的髮色,白種人的面孔成熟美麗,但在清冷的表情中蘊含着一股冷傲的氣息。
她剛點上的煙被走回來的裴紹拿下,裴紹站在她身旁吸口煙。輕聲道:“懷孕的女人不要吸菸。”
“你要去哪裡?”
“回華夏。”
“什麼時候回來?”
“不知道。”
“我給你半年時間,半年後見不到你,你就永遠見不到我肚子裡的孩子。”
“儘量。”
“赤色黎明怎麼辦?”
“最近沒有任務。先解散吧。”
裴紹把抽了半截的煙丟在地上用腳踩踩,然後伸手摟住女人的肩膀朝村落中走去。
兩個小時後,他坐上了飛往華夏的航班。
博寧。英才高中校門外。
中午放學後,校園內外喧囂不息,成羣結夥的學生們源源不斷地從校內涌出,不少學生打打鬧鬧追追跑跑,充滿了青春張揚的氣氛。
在路口停着一輛suv。
車內,廖朝陽拿着望遠鏡透過車窗觀察校門口,突然,他把望遠鏡交給司徒炎鑫,說:“看,三個一起走的男生。中間穿黑色夾克的人叫陸小飛,旁邊兩個是他的死黨,三個月前學校放暑假,他們三人給同校一個女生下藥,然後三人輪-奸那個女孩。還拍下了視頻放在網絡上,但視頻只有女孩的面容,沒有他們三人,女孩已經轉校,但身體已經被摧殘,這輩子無法懷孕。另外,三個學生的家長出面私下解決,掏了大概五萬塊錢擺平了女孩的父母。”
“女孩的父母妥協了?”
司徒炎鑫拿着望遠鏡觀察那三個聊天中嘻嘻哈哈的三個男生,從他們身上能夠看到學校裡那種惹是生非羣體的影子。
金小六插嘴道:“不妥協不行,一開始他們報案,可這邊把髒水潑在受害人身上,而且並不是第一時間報警,證據沒留下多少,何況這三個人沒成年,上法庭判也會從輕處理,加上家裡疏通一下,受害人家屬只能拿着更多的錢去安撫女孩今後的生活。”
司徒炎鑫放下望遠鏡,冷笑道:“有錢人真是特別,果然錢能買來一切,呵呵,不知道他們的父母能買回來兒子不,今天就他們!”
“那等晚上他們下了晚自習我們......”
“別麻煩,我等不及了,白天把事情辦完,晚上善後,我們還要去喝酒呢。”
司徒炎鑫笑着說完後,金小六和廖朝陽同時露出一抹無奈又興奮的笑容。
下午五點,學校放學,陸小飛雙手插袋擺着一副冷酷的姿態徒步回家。
他家很近,就在距離學校最近的一處高檔小區內。
馬上就要走到小區正門時,他不經意地掃了眼前面一輛麪包車,兩個穿着工作服的男人擡着一個大木板迎面走來,看似是要把木板放進車中。
陸小飛心頭鄙夷,刻意拉開了些距離,等他走近後,心頭忽然起疑,那兩個迎面走來擡着豎起木板的工人捨近求遠,從他的右手邊經過,而麪包車,是在他的左手邊。
他在這擦肩而過的瞬間,彷彿被夾在了麪包車和木板之間。
突然,那兩個工人像是故意的一樣,同時向陸小飛壓迫過去,木板眼看要撞上他的肩膀,陸小飛下意識地向左挪了兩步,還未扭頭大罵,耳邊只聽嘩啦一聲,麪包車的側門打開。
他再扭頭望去時,見到了從車內探出了上半身的男人,那人面帶詭笑,手持一個注射器,在陸小飛還瞠目結舌未反應過來前,針頭刺入了他的脖子.....
咚。
擡着木板的金小六和廖朝陽默契地一同用木板撞了下陸小飛的身體,司徒炎鑫嘴巴咬住注射器,雙手接住陸小飛的身體朝車內一拖,動作乾淨利落地關上了車門,倒在車內地板上完全失去意識之前,陸小飛朦朦朧朧地看到車內地板上還有兩個人。
這一系列動作只在不到十秒的時間內完成,金小六和廖朝陽把木板從麪包車後門塞進去,恰好擋住了外界視線。
兩人上車,麪包車車速平穩地駛離了現場。
“去哪兒送他們歸西?”
廖朝陽一上車便興奮地問道。
一向都是司徒炎鑫安排計劃,可今天,司徒炎鑫並沒有說過辦事的具體地點。
司徒炎鑫踩着腳下三個昏迷不醒的人,玩味地笑道:“去南郊的殯儀館。”
“啊?”
“啊什麼啊,現在那兒就是咱們的,咱們送佛送到西,在那兒直接把這三人火化,順便可以立個惡人牌給他們。”
金小六叫道:“這下方便多了,以後也不用咱們自己挖墳,哈哈。”
麪包車一路開進了南郊的殯儀館,月上枝頭時,殯儀館火葬場房屋頂上的煙囪濃煙滾滾......(歡迎您來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