宏信集團的數輛大巴車在機場外停下,何嫣第一個下了車,但她卻走向了與機場大廳相反的方向,在路邊攔了一輛的士,她最終決定取消度假的行程。
當宏信集團的人乘坐豪華私人飛機飛往迪拜時,何嫣坐着出租車回到了家中。
換上一身休閒的裝束,她去了超市,買了些簡單的食材,然後回家做飯,一直忙碌到了中午十二點半,她看着滿桌豐盛的午餐,拿出一個保溫飯盒往裡面裝菜。
動作做到一半,她又停了下來。
望着還冒着熱氣的菜餚,她突然把保溫飯盒裡的菜倒掉。
唐信近期胃口不好,香辣美味的菜他未必吃得下去,越是刺激味覺與腸胃,正常人會很享受,可胃口不好的人卻未必。
她把一盤盤的菜放進冰箱裡,然後與上次一樣,簡單地做一碗味道清香的麪條,裝進飯盒中,她出門前再沐浴一遍,然後開車去往天海郊外的監獄。
郊外風大,當她來到監獄時,只要提出去探視唐信,就會被放行,暢通無阻。
在天海這一畝三分地上,官面上的門路對唐信而言,可謂四通八達。
在他進監獄之前,賀敏就打點好了一切,而唐信在監獄裡很zì?yóu,晚上無聊時還會和監獄長下下棋打打牌,要來探視他的人,連登記都不用,直接可以進去,真正審查探視之人的是唐信的保鏢們,若是像夏寧泰那樣的陌生人。必須確保對方沒有攜帶傷人武器。
一年刑期所處的監獄是寬管區,何嫣來到唐信單獨所在的牢房前,發現房門是開着的,而兩邊隔壁門前,各站着一個保鏢,唐信則並不在牢房中。
“唐先生在打球。”
隔着三米遠的保鏢隨口一說,算是給何嫣釋疑。
她走進牢房中。看着這狹小空間內的擺設,真有點兒啼笑皆非。
“這哪兒像監獄牢房啊,比學校宿舍都強。”
一張牀。被褥是唐信進來時新買的。
一張桌,上面有筆記本電腦和一排擺放整齊的書。
一臺跑步機放在牆角。
就連茅坑都被用塑料門隔開成了單間。
把大學四人宿舍平均一分,空間還真沒這裡大!
何嫣把保溫飯盒和鑰匙手機錢包等零碎物件都放在桌上。然後在牀邊坐下等待。
五分鐘她看了十幾次表,也不知道唐信打球什麼時候結束。
她感到有些倦意,於是脫掉了帆布鞋,躺在了唐信的牀上,視線望向架子牀二層牀板的底部,發現那裡有一張夾在橫板的照片。
裡面是唐信,程慕,唐彬,謝婉玲,四個人的合照。是兩年多以前兩人確定關係後的新年之前照的“全家福”。
看着裡面兩代人兩雙人的幸福模樣,何嫣怔怔出神。
她依稀想起了一位故友,逝去多年的同鄉馬欣楠。
那個拜金女失戀時,會在宿舍裡一邊哭一邊把與前男友的合影剪得粉碎,最後一把火燒掉。
唐信每天睡覺前看着這張照片。顯然,他雖然和程慕分手了,但他依然想念着這個女人。
只是此情此景,令何嫣覺得有些淒涼。
她翻身一轉,鼻息竄入了熟悉的味道。
是唐信的味道。
這張他睡過的牀。
何嫣修長的嬌軀蜷縮在牀上,輕輕抱着薄被褥。動作輕柔但她頻頻深呼吸,似乎想要汲取那令她失神的味道。
不知不覺,她沉沉睡去。
今天的rì光略發消沉,令人感受不到溫暖的氣息。
可在監獄籃球場上,唐信依舊揮汗如雨,他所在的監獄區域監管寬鬆,主要因爲關進來的都是輕刑罪犯,刑期最高不超過三年,大多犯人都是一些小案件失了足。
他像是個自來熟,跟誰都能聊兩句,也並沒有自恃甚高擺出架子盛氣凌人,這打球就是他和另外五個小青年一起打,三三鬥牛。
反正唐信不可能去和保鏢們打球,特別沒勁兒。
對方靠身手吃飯,拿真本事出來,唐信不作弊撞不過對方,對方要是有所保留讓一讓唐信,唐信又覺得沒意思,所幸就不自討煩惱。
在三分線外運球的唐信東張西望一番,做了一個要突破的假動作,然後身子向後一撤,對手三人以爲他要三分遠投,結果唐信是把球扔了出去,籃球朝着籃板飛去,卻在半途中被隊友截下,完成了一個漂亮的空中接力!
唐信一拍手,叫道:“完美!”
跟他一隊剛剛完成空中接力的小夥子彈跳能力驚人,反正比唐信強,今天這一場,唐信就是打着當助攻王的算盤,因爲昨天他出了彩,今天肯定被對手重點盯防。
在球場邊林蔭樹下喝茶觀戰的一位中年人顯得頗爲悠閒。
他就是監獄長。
雖說他也是個官兒,可基本上是脫離了官場主流集團的,絲毫不指望仕途有何作爲,只是沒想到天降意外,他的監獄,來了一位華夏首富。
很有趣的年輕人。
旁人應該對他有敬畏感,可唐信就是能夠主動打消與別人的溝通壁壘。
就說這打球,唐信每天開出的條件很簡單,贏了他的隊伍,他請吃飯!
唐信是住在監獄裡,可他與保鏢們的一rì三餐都是宏信集團員工食堂特別供應送來的。
相較起監獄裡不鹹不淡還要自己拿油鹽醬醋調味的飯菜來說,唐信的伙食簡直是山珍海味了。
因此,這就給了他的對手戰勝他的yù望和動力。
而他即便贏了球,也會把食物分享給別人。
jīng力過剩打了接近兩個小時的籃球。然後唐信又去洗個痛快的熱水澡,換了一身衣裳回到自己的牢房時,愣在了門口。
牀上躺着一身黑sè休閒裝的女人。
他自然認得出來是何嫣。
背朝他的何嫣,又蜷着身子,那緊身休閒褲包裹的豐盈臀部勾勒出了誘人的曲線。
唐信在欣賞女人這方面有着自己獨特的觀點。
他不喜歡白骨jīng。
也不喜歡波霸。
三圍標準從來不是硬xìng標準,要搭配身高與體型來看,才能決定是否賞心悅目。
所以。在唐信眼中,錢慧瑤面相一般,可她擁有着魔鬼般的身材。稍大但不突兀的胸部,纖細卻勻稱的腰肢,加上一雙長腿與站着都能呈現S型的隆臀。唐信與錢慧瑤親熱時,總會對她上下其手,不一定要原始交配行爲才能感受女人的**魅力。
何嫣也是如此,尤其這些年生活質量提高,身材逐漸豐滿後,當真是前凸後翹,令人yù罷不能。
唐信把電腦椅從桌下拉出,然後他正對牀而坐,伸手輕輕推了推何嫣的腦袋。
“醒醒,醒醒!”
何嫣迷迷糊糊地轉個身。看到唐信出現在眼前,她打個激靈坐起身,jīng神了不少,卻發現唐信yīn沉着臉。
“我,我太累了。就,你這兒沒其他地方了啊。”
何嫣以爲唐信生氣了,因爲她沒經過他的允許就睡在這裡。
唐信翻個白眼,呵斥道:“你清醒嗎?這裡是什麼地方?”
“什麼地方?”
何嫣還是不明白爲何對方會生氣。
唐信撫着腦門嘆道:“拜託,這裡是監獄,關着的都是男人。你就沒想過安全問題嗎?你看看,你看看,門是開着的,你一個大美女躺牀上,就不怕有人衝進來對你施暴?”
何嫣恍然大悟,不憂反喜。
她心裡很奇怪,其實她很享受唐信每一次苛責式的關懷。
“這裡不是有你的保鏢嗎?再說,我看過監獄資料,你這裡的獄友,沒有殺人放火強-jiān”
啪
唐信用手掌不輕不重地推了他腦門一下,何嫣話沒說完就低呼一聲捂住腦門,有些委屈地望着他,十分不解。
哪句話說錯了?
唐信皺着眉頭說:“你還是不清醒。我的保鏢是保護我的,萬一我在外面有事,他們就全衝過去找我了,誰會管你死活?那不是他們的職責。另外,別說這裡關着什麼樣的犯人,就算是沒犯法的普通人關進來,你聽說過xìng-衝動這個詞語嗎?這裡的人,別說做-愛,連女人恐怕幾個月才能看到一個,人衝動上來的時候就紅了眼,什麼後果都不去想,比你能夠想象的瘋狂,更加極端,等幹完壞事事後清醒再後悔,受害者的傷痕不是罪犯坐牢就能撫平的!”
何嫣微笑着,臉蛋露出兩個淺淺的酒窩,格外甜美。
她軟語道:“嗯,我知道了,以後會注意的。”
她微微低頭好像認錯一般,眼神卻發現了一個意外狀況。
原本斜坐在牀鋪上單手撐着牀面,她突然雙腿落地,正對唐信,柔嫩的手掌覆蓋在唐信的手背上,面sè驟然紅潤,神情躲閃低聲道:“那你呢?”
“我什麼?”
唐信被她突然溫柔地按住手背有些莫名其妙。
他忽然發現何嫣時不時偷瞄自己的下身,他便視線低垂看了看,心裡暗罵一聲。
這淺藍寬鬆的囚服穿在身上,平時還看不出什麼,坐下之後加上兩人距離這麼近,那頂起的小帳篷太扎眼了。
他明白過來了,對方是問他的xìng-衝動。
或者說,被關在牢裡的人,不論男女,經過一段時間,本能的飢渴是必然的。
唐信關進來的時間不長,不過他和程慕分手,加上分手前程慕回南區陪胡曉梅的一段時間,是有了一個多月的無xìng生活。
“你,你要是忍不住,我,我幫你?”
何嫣臉紅如血,聲音幾乎和蚊子叫差不多。
唐信把她的手拿開,有些尷尬地撓撓頭。
他沒去看何嫣,輕聲說道:“這就不用了,我昨晚跑出去風流了一夜,呵呵。”
何嫣的羞怯頓時煙消雲散,蹙眉不解地問道:“你跑去哪兒了?”
唐信摸摸鼻子淡然道:“呃,昨晚無聊,跑出去和賀敏去飆車,瘋了一晚上,今天睡到中午才醒。”
實際上他昨晚就不是無聊!
說白了,就是衝動。
人就是這樣,yù望席捲而來時,能夠壓抑一時,可再次來襲時,只會勢頭更猛。
唐信又不是沒睡過女人的毛頭小子,那方面的衝動自然有,血氣方剛嘛,之前一個多月,他是忍了又忍,一個多月呀,自制力再強,也忍無可忍了。
尤其是他有條件,又不是生活無奈孤獨一人只能與右手爲伴,真讓他自己解決,他還不樂意。
索xìng就去找了賀敏,她在監獄外面五百米處蓋了間平房,條件很簡陋,唐信不想委屈,乾脆就先和她去飆車,最後原始一些,野外作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