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一般程序,從逮捕到開庭審判,快則一個多月,慢則數月。
但董賦才的話讓冼嘉豪心頭不安,爲免夜長夢多,於是希望這個過程儘量壓縮。
利好的消息是唐信不配合,這樣專案組就很難找到兇器以及當日他實行犯罪時穿的衣服等等證據。
反正公檢法,冼嘉豪的父親是法這一邊的人,另外兩邊走點關係就能加緊加快。
海都大酒店只用了不到半年便竣工,如今坐落在天海建築羣中,外觀獨特,極具吸引力。
由三個高低不同的圓形建築緊貼而成,從低到高,在建築周圍環繞着猶如一條‘玉’帶的電梯,最低的建築是娛樂功能,裡面各種娛樂設施齊全,中等高度建築是辦公功能,裡面有現代化齊聚的設備,可以接納數千人的會議團,最高的主建築則是酒店客房服務的主體。
在酒店外,四通八達,側面還有營造的人工沙灘與泳池,在背面,有室外體育場,可以想象,這間酒店在未來很長一段時間將會是天海標誌‘性’的建築物,商業娛樂生活多樣化的經營模式在這個時代是競爭的主力軍。
黃昏之時,餘輝璀璨,海都大酒店的商務會議室內,陳逍站在窗邊眺望天邊的日落景象。
同樣的景‘色’,不同人看則有不同的味道,橫看成嶺側成峰嘛,華夏的詩人,多數都是哲學家。
有人看日落唯美,感到溫暖,有人卻有種謝幕的悲涼。
陳逍此刻,心中只覺今天的黃昏,殘陽如血,昭示未來的金戈鐵馬。
現代化的會議室內功能齊全,電子屏幕大屏幕是關閉狀態,陳逍只是借用這個場地,並不是真的要開研討會。
走到會議室內的人形形‘色’‘色’,有年輕人也有三四十歲的成熟羣體。
這些人坐下後面面相覷。多數人都互相認識,來回點頭一笑算是打個招呼。
“陳總,人到齊了。”
美‘女’秘書把話說完就退到一旁。
轉過身。陳逍面對將近三十位坐下的人,微笑說:“在座各位不少人都互相認識,你們,就是天海的無冕之王。代表了每一家報社。每一個本土‘門’戶網站等等。請你們來,都是你們總編通知的,我只有一個請求,希望你們能夠答應我,昨天下午在天海發生的槍殺案。你們肯定得到了消息,今天也有人去市局打聽案情進展,現在,我希望你們能夠代表你們的工作單位,幫我一個忙,停止關於這起槍殺案的任何後續報道。”
會議室內先是陷入了一個鴉雀無聲針落可聞的狀態,而後又爆發出了不小的‘騷’‘亂’。
陳逍轉過身去,讓他們互相討論。愛說什麼說什麼。
昨天的槍殺案。在本土電視臺都已經上了簡短的新聞,但因爲案情還在調查,不宜高調曝光。
但今天不同了。
基本案情,在專案組那邊都已經是板上釘釘水落石出的狀態。
槍殺,青年富豪是兇手?
這樣的新聞,自然有賣點。
對新聞業的從業人員而言。聽到這樣的消息,他們會立刻變成嗅到血腥味的鯊魚。
在這一行的許多有經驗的老人此刻都氣定神閒。在別的年輕人還義憤填膺似乎想要結盟表示反對時,就有人站出來走到陳逍身後。說:“陳先生,我代表我們公司保證,你的請求,我們答應。”
場面霎時又安靜下來。
陳逍轉過身,微笑與那人握手,輕聲道:“謝謝,這次的事情非常抱歉。”
“陳先生,太客氣了。”
那位四十多歲的人握手之後就徑直離去。
相繼有人上來與陳逍握手,表示同意。
他們這些人都明白,不論是報社還是網站電視臺,即便報道一個槍殺案,也不見得能提升多大的影響力與業務量。
更清楚的知道這位陳逍在天海是怎樣的一個人物,對着幹,得不償失,禮尚往來,則細水長流互惠互利。
放棄一口小蛋糕,也許將來會得到更多。
在這些經驗豐富的內行人都向陳逍表態後,會議室內還剩下七位三十歲以下的媒體代表。
有位穿着黃‘色’職場套裝的‘女’人就站起身,昂首‘挺’‘胸’義正嚴詞道:“你這是妨礙新聞自由,我不會被你壓迫或威脅。”
其他六人都望着這‘女’人,先看看事態發展再說,出頭鳥,有了。
陳逍低頭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搖頭道:“威脅?不,你錯了。”
說罷,他從一直在旁邊靜默的美‘女’秘書手中接過電話,已經有個電話打了出去,陳逍轉過身用了不到兩分鐘就把電話掛斷。
他再轉過身時,黃衣‘女’人面前桌上放着的藍莓手機震動起來。
“接吧,我可以告訴你內容,你被解僱了。”
黃衣‘女’人瞪着陳逍,接起電話後果然面‘色’煞白,待她掛斷電話後,咬牙切齒地對陳逍道:“就算我被解僱,我也要報道這個新聞!還有你!你就是地痞流氓惡勢力!”
“這位小姐,我想問你一個問題,你知道爲什麼人懼怕鯊魚嗎?”
“不知道!”
“我告訴你,鯊魚的牙齒,少的有五六排,多的有十幾排,牙齒數量,少的幾百顆,多的數千顆。想象一下,你被鯊魚咬一下,會是什麼感覺?”
“你是在威脅我?”
陳逍面帶微笑不再多言,伸手一請,黃衣‘女’人拎上包就奪‘門’而出。
剩下六家代表看到這個狀況,立刻起身涌到陳逍面前,表了態,合作,一定合作。
待會議室只留下陳逍和他的秘書後,陳逍輕聲道:“剛纔那個‘女’人的家庭信息,轉告給天盈安保公司的賀敏。”
王莉氣沖沖地跑回公司,當面找總編理論,可總編苦口婆心地勸她,表示明着是解僱她,等兩個月後再聘用她,只當休假去吧。
就在王莉與總編討個說法時。她租住的單身公寓外面停下一輛黑‘色’商務SUV。
賀敏先下了車,看了看五層高的公寓樓,再回頭觀察一番對面的情況。也是公寓樓,她打個手勢,方哲業面‘色’如常地進入樓道,賀敏則背上一個包走進對面的樓層。直奔樓頂。
方哲業輕鬆撬開王莉的家‘門’,一房一衛的小單間,大‘牀’衣櫃桌子都在三十多平方的面積內擺放着。
打開桌上的臺上電腦,方哲業‘插’上一個移動硬盤,傳輸一些文件進去。再關上電腦,迅速離開了公寓。
下樓走入對面,也直奔樓頂,方哲業來到賀敏身邊,天幕黑暗下來,二人都拿着一個紅外望遠鏡。
沮喪不已的王莉懷着一股怨氣回到家,踢掉鞋子,脫掉外衣。打電話叫外賣。
她坐在電腦前。恨恨的想到:報紙不登,我在BBS上爆料,誰還管得着?
十指飛快地敲擊鍵盤,很快一篇稿子就寫完,當她打算上傳到網絡上時,發現網頁無法連接。
網線沒問題。網絡連接登陸也沒問題,偏偏就是打不開網頁!
她氣惱不已。打電話找人來修,可這都下班時間。報修也是明天才有人上‘門’來。
電話響了響,外賣到了。
她開‘門’下樓去拿,回到房中壓着火填飽肚子,脫掉衣服進入衛生間開始沐浴。
窗簾微開的一角可以看到室內的情況,賀敏在樓對面的天台將她一切動作盡收眼底,看到她進入衛生間洗浴,按了下藍牙耳機下令道:“行動。”
王莉室內那臺連接不上網頁的電腦突然有了動靜,她的文章被刪掉,網絡連接一切如常,眼‘花’繚‘亂’的網頁被打開,不斷在進行着上傳,電腦就像是中了病毒一樣。
十分鐘後,電腦恢復原樣。
賀敏得到反饋後,收起望遠鏡,與方哲業一同下樓,走出一個街區上了SUV,離開。
當王莉衝完澡舒舒服服總算心情好些了點,急促的拍‘門’聲震耳‘欲’聾。
“誰啊?”
王莉心頭大震,還以爲是陳逍真找了地痞流氓上‘門’找她。
她撩開窗簾看了看,發現‘門’口站了幾名穿着警服的公安,一頭霧水。
穿着整齊後,她打開‘門’,理直氣壯地問道:“有什麼事?”
公安民警也不多言,走進去直接來到她的電腦前,覈對了IP地址後,下令抓人。
“你們幹嘛?你們幹嘛?我犯了什麼法?”
王莉奮力掙扎,歇斯底里地吶喊道。
同層樓的不少住戶都來圍觀,民警便坦然道:“王莉‘女’士,你涉嫌傳播‘淫’穢物品罪。”
圍觀者目光全變了,看着王莉的眼神耐人尋味。
王莉先是一呆,而後面紅耳赤尷尬道:“不可能!我,我怎麼可能犯那種罪?你們有什麼證據?”
民警很有耐心,說:“網絡監察科接到本地許多論壇和網站的舉報,有人傳播‘淫’穢信息,我們查到了IP地址,就是你這裡,另外,你的電腦裡的確有不少‘淫’穢文件,網絡記錄中,清晰地顯示了過去一個小時內,你訪問的網頁,這些,已經足夠了,請跟我們走一趟吧。”
王莉只覺天旋地轉,惱羞成怒道:“這不是我的,不是我乾的,你們肯定搞錯了!”
“王莉,請你尊重我們公安人員執法,你必須明白,傳播‘淫’穢物品罪,量刑是兩年以下,說明你有可能面臨入獄受刑,請跟我們合作,不要暴力抗法。”
當着這麼多人的面,民警當然足夠耐心展現文明執法的一面。
王莉張口想辯解,但又無話可說,跟着民警下了樓,剛要被押進警車,突然看到不遠處一輛黃‘色’蘭博基尼,坐在駕駛位的人,赫然正是是下午才見過面的陳逍。
奮力掙脫開民警的手,王莉奔到車前,向陳逍怒吼道:“是你!都是你搞的鬼,對不對?”
剛纔民警一直態度溫和,也就沒上手銬,這會兒意想不到王莉會逃脫,趕忙跑過去。
趁着這點時間,陳逍輕描淡寫地對她說:“‘女’記者傳播‘淫’穢信息,這條新聞,你喜歡嗎?反正你的同行肯定喜歡。現在,知道遊戲怎麼玩了嗎?”
在王莉目瞪口呆中,陳逍發動了跑車,絕塵而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