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信要打擊敵人,絕度是給對方致命一擊,而不會左顧右盼從旁枝末葉下手。
和砍樹是一個道理,枝條砍斷主幹不受影響,有何意義?
望着賀敏高挑成熟的背影,唐信心底冷笑。
真他媽幼稚。
如果有人直接對付唐信的父母,唐信頂多認爲這個敵人腦子不笨。
直接衝着他來纔是最明智的做法。
爲什麼?
因爲人會被激怒。
瘋狂之後,報復還擊的破壞力難以估量!
有了敵對目標,就要一擊致命,絕不拖沓糾纏,對目標周圍關聯人物進行綁架要挾,毆打施暴,那都是愚昧之舉,除了挑起敵對目標的怒火外,沒有半點好處,相反,還要考慮自己有沒有曝光,從主變客,反過來提防對手。
程慕剛要開口問唐信去哪裡吃飯時,唐信的電話響了。
掏出手機一看,唐信先在心中默算了時間。
米國那邊,應該是晚上接近午夜。
背靠圍欄,唐信接通電話。
簡短地一番通話後,唐信只是淡淡地說了幾個字。
委託唐穎辦的事情已經有了眉目。
聯絡了三家國際公關公司,其中一家聽到委託內容後放棄,另一家獅子大開口,只剩下最後一家算靠譜一些。
如果能夠完成唐信的委託任務,報酬一千萬美金!
畢竟唐信是要去獨裁者的地盤挖礦,不是過去賣飲料衣服......
倘若引起國際爭端,公關公司不負責,只保證正常商業投資範圍。
獨裁者只是權柄野心偏執狂,和頭腦是兩回事。
非洲戰亂,層出不窮的獨裁者需要什麼?
至少三樣,人,槍,糧。
歸根究底,還是金錢。
有了錢,就有這些。
唐信要去獨裁者的眼皮底下挖鑽石,如果被允許,他要做兩件事。
第一,給獨裁者錢。
第二,掩飾礦產是金剛石礦。
只要包了地,一切都好辦。
世上值錢的礦數不勝數,誰也不知道腳底下究竟蘊藏着什麼。
爲了安全,唐信還要僱傭一批私人部隊。
這個也好辦。
錢能解決。
伊戰中,活躍在伊拉克,僅是英美的僱傭兵就超過二十萬。
他們不受維和部隊管制,也不受伊啦克官方約束,只是爲了承包合同而賣命。
這還不算數不盡被轉包分銷的合同,否則活躍在戰亂地帶的僱傭軍就是天文數字。
關鍵還是多少報酬,能讓人付出多少的勞動與承擔相應高風險。
唐信大致算過一筆賬,如果每年要給一名僱傭軍二十萬美金的報酬,私營武裝公司起碼會要一個人四十萬。
僱傭一百人,一年就是四千萬美金。
折算成人民幣,就是超過兩億五千萬。
但是唐信仍舊覺得這筆投資很划算。
裝褲兜裡一小包鑽石,就可能價值一億美金。
事情假如能夠順利進行,之後讓唐穎在海外成立礦產公司,在南非和紐約都開設辦公室,在紐約談生意,從南非把貨發往世界各地。
乘坐纜車去往對面的山頭,步行下山。
下午三點多,三人從山上下來,飢腸轆轆,在葛家樓隨便吃頓飯後,乘坐出租車回家。
路過天海大學時,把何嫣放下,唐信與程慕一同回到薇雅園。
從家裡把買的服裝都交給程慕,唐信又送她回到南區家住小區門口。
夕陽西下,暮色未濃。
在淡淡橘黃的餘暉下,程慕站在小區門口,無奈地問道:“都走到這裡了,幹嘛你不親自把東西送給乾爹乾媽?”
唐信笑道:“我可不想被他們教訓半天說我亂花錢。”
程慕手上拎着差不多十萬的東西,要是唐信當面拿回家,肯定要挨批。
程慕一嘆,又擡起頭對唐信神秘地招招手。
現在唐信算是明白了,但凡有人這樣召喚他走過去,肯定要被突然襲擊。
不過他還是走到她面前,果然不出所料,程慕踮起腳尖要與他吻別。
都沒表白就這樣,光天化日,有傷......
唐信看到她閉着眼睛撅起嘴吻不着的樣子,被逗樂了,微微低下頭,在她鼻尖上輕輕咬了一口。
程慕紅着臉揉揉鼻頭,突然扭身跑了。
剛坐上出租車回薇雅園,唐信的電話就響了起來。
謝婉玲明顯口氣帶着愉悅把他教訓一頓。
有錢自己買,和兒子買來送,拿在手裡,是截然不同的感覺。
末了,她在電話中說:“嗯,你眼光還行,媽和爸穿上很登對。不過你給媽這個小皮包就有些不着調,紅豔豔的太扎眼。”
唐信苦笑不已。
他能猜到,肯定是程慕不好意思,衣服鞋子罷了,她不穿,謝婉玲也穿不上。
小皮包,她就給了謝婉玲,謊稱是唐信孝敬母親。
“媽,那個包,是給程慕的,您明白了嗎?”
謝婉玲恍然大悟,掛了電話就把程慕叫家裡來,讓她把包收下,程慕拿着包跟做錯事的孩子一樣不斷認錯道歉。
回到自家中,唐信顧不上別的,先掏出道具。
透明保鏢:這種透明保鏢,雖然肉眼看不見,但它卻一直在暗中保護目標。
道具是死的。
只發揮作用。
唐信可不希望這種透明保鏢在大街上也做出驚世駭俗的舉動。
所以,他又掏出一件道具。
頭腦複製。
將他的頭腦複製給透明保鏢,這樣透明保鏢在保護目標時,會務求謹慎不露馬腳。
又因透明保鏢本身的職責限制,即便複製了唐信的頭腦,也不會做出職能外的舉動。
把保鏢都派出去後,唐信躺在沙發上閉目養神。
興許是順風順水,唐信的自信心爆棚,他並沒有給自己留下保鏢。
早上踩單車上山,下山步行,唐信一閉上眼,就被疲倦侵襲進入睡眠。
日落月升,時如白駒過隙,躺在沙發上的唐信忽然被門鈴吵醒。
揉揉眼睛驅散睡意,唐信打起精神走去開門。
門外來人讓唐信興致低落。
身穿低胸連衣裙的馬欣楠眼圈泛紅,一副楚楚可憐的神態映入唐信眼簾。
她長得漂亮,無可厚非。
可這幅模樣出現在唐信面前,令他作嘔。
顯然經過精心打扮,黑色連衣裙極具魅力,低胸的領口處,胸部擠出的乳溝顯而易見,裙下露出的長腿被黑絲包裹。
唐信剛起身,口乾舌燥,繞到吧檯後面倒了杯水一口喝下。
馬欣楠進了門,動作輕緩地將門關上,走到吧檯前,柔弱可憐地望着唐信,嬌弱地開口道:“唐信,謝謝你。”
又有人道謝?
唐信一手拿着空杯子,一手撫在臺面上,表情不溫不火。
“我知道我之前態度不好,衝撞了你......”
馬欣楠站在吧檯前,小幅度地俯下上身,乳溝更加明顯,口吐認錯言語。
而後,她又開始了各種懊悔與無助可憐,說自己被騙,是自己傻,幸好有唐信出現,要是沒有唐信,她的人生會怎樣怎樣黑暗......
在她這一番傾訴時,唐信言語舉止都沒有任何變化。
看戲。
從她出現在門外,唐信就知道她在打什麼主意。
“唐信,謝謝你,我要報答你......”
她說這句話時表情十分誠懇,只不過,左手輕柔地撫在了唐信的右手背上,而且手指還不癢不痛地滑了滑。
唐信轉身,從吧檯上拿下來一瓶葡萄酒,又挑了一個高腳杯,倒了滿滿一杯。
葡萄酒瓶放在吧檯上,裝滿酒的高腳杯也放在吧檯上。
“知道這是什麼酒嗎?”
唐信輕聲問道。
馬欣楠即便瞧着葡萄酒瓶上的標籤也答不上來,微微搖頭。
唐信拿起酒瓶,彷彿自言自語:“2007年份的柏圖斯,柏圖斯莊主穆埃克斯說過,好的紅酒是一種藝術,一種追求,一段可以回味的歷史。我認爲,人也一樣。”
放下酒瓶,唐信又端起酒杯,小口沾邊喝了一口,回味一番後說:“1961年的柏圖斯價值超過五十萬,相當一輛中檔轎車,車你能開幾年,一瓶酒,只能享受幾個小時。對很多人而言,柏圖斯,就是一生才能享受一次的葡萄酒。2007年的柏圖斯,我買回來用了3000歐元,換成人民幣,超過兩萬五。這一杯,價值五千。”
話音一落,唐信露出一絲笑容。
馬欣楠目瞪口呆地望着那一杯葡萄酒,再眼神一掃唐信背後架子上各式各樣的酒瓶。
見到唐信微笑,她也露出一個迷人的微笑,張口就要阿諛奉承唐信。
但是,唐信做了一個讓她意想不到的舉動。
也許,她認爲唐信明白了她的暗示。
唐信是明白。
唐信端起酒杯舉到她的面前,看似要喂她喝酒,在她嘴巴微張腦袋前探時,唐信將酒杯口向前一斜。
如稠的石榴暗紅色酒水順着她的前胸乳溝滲入連衣裙中。
馬欣楠瞠目結舌看着面前依舊面帶微笑的唐信。
整杯酒全部倒乾淨,馬欣楠胸前溼透,更從兩腿間順流而出猶如溪水的葡萄酒,滴在地毯上。
“現在,你得到了價值五千塊人民幣的東西,可以滾了。”
唐信把酒杯放在一邊,酒瓶放回架子上。
馬欣楠低頭一瞧自己的狼狽模樣,也頓時清醒。
從頭到尾,唐信就知道她的心思。
剛纔她還真以爲唐信會被她迷倒。
“你還發什麼呆?呵呵呵,別說你精心打扮出現在這裡,你就算不着寸縷,難道我就會跪倒在你的石榴裙下?然後掏錢給你,從此過上錦衣玉食的生活?不好意思,我嫌髒和畏懼性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