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芳雅低頭抱着梅遠,聲音很輕,“你小心姜南罷。”
梅亦皊望了鹿芳雅一會兒,鹿芳雅卻並未看梅亦皊,好像剛剛那些話不是她說的一樣。兩個人都不說話,只有梅遠呵呵的笑着。
鹿芳雅逗着梅遠快到了晌午時分,梅亦皊才帶着孩子回了自己的宅子去。
走的時候,鹿芳雅抱過梅遠,親了又親,“遠兒,遠兒,過幾天姨姨就去看你。”
梅遠含着手指,笑着依在梅亦皊的懷裡。鹿芳雅眼圈有些紅了。
梅亦皊擺手向鹿芳雅辭別,鹿芳雅卻一轉身,進了門去。
從司令府出來,梅亦皊回了宅子裡。這一天裡,她倒很高興,至少和鹿芳雅冰釋前嫌了。
梅亦皊所不知道的是,在同一天的上午,周啓遠的專列到達了照城。
照城這邊早有人將周啓遠迎到了驛館裡。是成區的地盤,周啓遠的驛館也是在較爲安靜的地方。
周啓遠先叫來駐地將官,細細問了姜南那邊的驛館和國外公使的住處,又問了派遣保護的人手。
周啓遠強調,“必須要安排妥當,如果國外公使和姜南在這裡出了什麼事,都將是我們的過錯。”
那將官自然也清楚後果的嚴重,一一作答。
問清楚了,周啓遠還不放心,帶人又親自去看了看。確定穩妥,周啓遠才點頭。
胡一平事件,周啓遠不希望再出現第二次。
一切都準備就緒了,周啓遠叫來馮岱峰問起會議幾天來的行程。馮岱峰拿起本子來,翻了開,“司令,今天晚上就是個酒會,成燕雙方,還有國外公使都會參加。這次酒會非正式的,不過是允許記者來採訪的。”
周啓遠點頭,“好,晚上的事,你去安排好罷。”
周啓遠藉着這個功夫,在驛館裡歇了一會兒。不知道是因爲疲累,還是火車上並不舒服,沒一會兒,他就睡着了。
酒會在晚上六點舉行,地點定在照城的紫光園。紫光園從前是個王爺的別苑,後來皇帝的童話滅亡後,那王爺帶着家人逃離
了,留下一個空曠又奢華的大宅院。照縣的縣長看着那院子很好,就獻給了成軍。
所以,和談選在紫光園,再好不過。
周啓遠醒了後,就得到消息,姜南一行人也已經到了驛館。
姜南,這個周啓遠從很早之前就聽聞的名字,一直以來在他心中蒙着層神秘面紗。如今,馬上就要見到他了,周啓遠不知道該以怎樣的心態去面對他?
情場上輸給了他,戰場上他在巧妙利用外國公使,和自己打起太極來,大有掌控一切的勢頭。周啓遠的心中不太對姜南提高了警惕,更令他惴惴不安的是,這樣的男人,真的會是梅亦皊堅實的依靠麼?
周啓遠微微嘆息,他現在要做的,就是把這個和談爭取到成軍利益的最大化。他的兒女情長,早已煙消雲散了。
周啓遠用過晚飯,馮岱峰就已經等在門外了。“司令,燕軍那邊姜南已經用過了飯,是和外國公使一起用的飯。”
周啓遠擡擡手,“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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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南竟然如此拉攏外國公使,可見此人心機了得。
平靜遮飾下的波濤暗涌,想想也是最駭人的。
而周啓遠面臨的,正是這暗涌的中心。孰知誰會被誰捲入一場永不能停息的漩渦,再難拔出手足來?
周啓遠穿好了衣服,帶上馮岱峰和隨從,坐車去了紫光園。
紫光園早讓人打掃好了,寬敞的大院子裡早已佈置妥當。周啓遠的汽車一到,有士兵就來到周啓遠的車前,打了個立正,纔打開車門,“司令,您來了。”
因爲是非正式酒會,周啓遠只穿了套銀灰色的西裝。他朝士兵點了下頭,帶着馮岱峰等人走進了正廳。
外國公使早就到了,有人引着周啓遠來到外國公使面前,“司令,這是庫倫先生。”
周啓遠禮貌的向國外公使伸出手來,庫倫先生握住了周啓遠的手,“哦,周司令,你好。”公使說着,把周啓遠引向身邊那個二十幾歲的青年,“這是姜南,姜司令。”
姜南。
周啓遠不由得看姜
南望去。只見他面色粉白,彎眉細眼,姜南穿着一套黑色的西裝,繫着水藍色的領結。他不像一軍統帥,更像哪個大學裡的男學生。
周啓遠向姜南點頭致意,姜南也抱以微笑。兩個人同時看向對方,眼裡全是審視。姜南似乎對周啓遠也很是好奇,他的眼睛微微閃動着,英俊的臉上溢着得體的微笑。
“姜司令。”
“周司令。”
沒有揚,兩個男人只是打了一聲招呼。
一句話之後,兩個人同時沉默下來,一時間冷了場。
庫倫在兩個人中間笑了起來,“哦,今天是非正式的酒會,我們只是見個面,來來,兩位先生,我們先喝一杯。”
庫倫說着,招手叫過來侍者,拿起托盤上的酒杯,舉了舉,“今天我們不談公事。”三個人都啜了一口。
有幾個記者拿着筆和本子走了過來,“公使及兩位司令,本次酒會不許照相,那讓我們問幾個問題罷。”
庫倫一臉微笑的點頭,“好的,儘管問罷。”
一個男記者推了推眼鏡,問向姜南,“外面都在傳,燕軍是藉此次和談來修養生息,姜司令,您是怎麼看這件事的?對於外界的評論,您又有什麼話要說的呢?”
剛一開始,問題就問得如此尖銳,令在場的人都不再說話。
姜南笑着望着提問的記者,“我不知道是誰對我有如此深的誤解,不過煩請這位記者先生告訴給所有有良知的人們。我們燕軍,不怕任何一場戰爭,但是我們卻愛戴我們每一個生活在燕區的人們,還有更多無辜的百姓。我只想用和談來給大家一份安靜。其實,我們擡起一隻手和放下一隻手,於我來說很是簡單,但是那卻關乎於許多人的姓命啊。我要說的就是這些。”
幾個記者不停的在本子上記錄着,再擡起頭來,幾個人看着姜南的眼神多了些崇敬。
“那麼,周司令,”一個男記者看向周啓遠,“外面盛傳您發動此次戰爭是怒髮衝冠爲紅顏,尊夫人現在在燕區,所以您纔會攻打燕區。請問,此事屬實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