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南拭了鹿子鳴的鼻息,見其已氣息微弱,才站起身,走回到自己的房裡。門關上了許久,姜南才聽見三太太在書房那邊急切的喊人,“快來人啊,司令暈倒了,快來人啊!”
姜南牽了牽嘴角,三太太這個女人,天生是個戲子的料,演起戲來,竟然和真的一樣。
隨之而來的雜亂的腳步聲,姜南聽到有人往書房跑,他把衣服的扣子解了開,做出急急套上衣服的樣子,打開門,朝書房這邊而來,“怎麼了,怎麼了?”
三太太哭得厲害,“司令回來,見我在書房,就說和我看書,可是,纔看了一會兒,他說要回房,從椅子上一站起身來,就倒下去了……”三太太說完,嚶嚶的哭起來。
“快請醫生來。”姜南急忙吩咐僕人,和幾個僕人擡起鹿子鳴,就往房裡去。而任人擺佈的鹿子鳴始終合着雙眼,鼻息微弱。
在鹿子鳴躺在牀上後,姜南幫着鹿子鳴把枕頭放好,手指悄悄的撫過鹿子鳴的腦後。姜南摸着鹿子鳴腦後的包已經不大,他才cha出手去。
照這樣躺着下去,沒人會留意鹿子鳴腦後的那個包,而是會注意着他的身體。
姜南轉身吩咐僕人,“大小姐呢?爹已經病倒了,她去了哪裡?還不快把她給找回來?!”
僕女低着頭去退下去。
姜南看了一眼拭着淚的三太太,臉色平靜着轉身走出去。
一直都很好,都是按着他的計劃來的。
鹿芳雅被人找回來時,鹿子鳴已經任誰也弄不醒了。鹿芳雅撲在鹿子鳴身上哭了一通後,再沒了主意。
姜南在鹿芳雅身邊安慰着她,“醫生已經來看過了,爹十有八九是中風。醫生說現在看來是最嚴重的那一種,讓我們有備着後事。”
鹿芳雅哭泣不止,“怎麼會這樣?今天早上爹還好好的,怎麼才這半天不見,爹就這樣了。”鹿芳雅擡起頭來,盯着一旁低泣着的三太太,指着三太太就罵,“你個狐狸精,你給我說,你到底是怎麼害得我爹?!”
三
太太把手上的帕子一甩,“大小姐,你這是什麼話?難道我會害司令不成麼?”
鹿芳雅還要說話,姜南吼了一聲,“夠了!爹還在呢,你們就吵成一團,你們是不是想讓爹氣死?!”
兩個人都不再說話。
姜南氣哼哼的轉身走出房去。
只一日,鹿子鳴就死在了司令府裡。按姜南所說的,三日後,鹿子鳴風光大葬。因鹿方維沒有回來,所以打孝的都是姜南。
姜南,作爲鹿子鳴的女婿,順理成章的接管了燕軍的一切政務。
燕軍軍士開始還有許多不服氣,可是姜南手下一個叫王虎的男人使出一些招勢來,幫着姜南收了一部分將士。眼看着軍權全落在姜南手上,王虎等人提議讓姜南做了燕軍司令,他們的理由是:軍隊不可一日無主將。
姜南自然全力推辭。而鹿子鳴的舊部在此時大力反對姜南做司令,他們堅持要等鹿主維回來。兩邊鬧得不可開交。
而此時,燕成邊界又傳戰事。鹿子鳴發喪之事傳到了周啓遠的耳朵裡,這樣的戰機周啓遠又豈會錯過?成軍一舉打下來燕軍四座城池。燕軍本來因爲鹿子鳴離世就已軍心動搖,現在成軍一打,燕軍只有節節敗退的份了。
鹿子鳴的舊部一見燕軍敗了,再也不敢強硬。最後是鹿芳雅把鹿子鳴的舊部召集起來,請求舊部看在戰勢的份上,服從姜南,以和成軍對抗。這才令所有燕軍都臣服於姜南的手下了。
姜南,成爲燕軍的新司令。
姜南成爲燕軍的司令後,命王虎率一隊人馬去前線對抗周啓遠的成軍。而家裡這邊,他又做出了一件令所有人沒想到的事——接梅亦皊母子來了司令府。
姜南事先和鹿芳雅說,“芳雅,我想把梅亦皊母子接來。”
已知梅遠不是姜南兒子的事,鹿芳雅就想到了要挾一事。她心裡雖覺自己父親當年和姜南做得此事十分下作,在存亡上面,她不敢多說。於是,在鹿芳雅的默許下,姜南去了梅園。
梅亦皊只在梅園帶孩子,待她
得知姜南當了司令時,成軍和燕軍已又生戰事。梅亦皊把抱着的梅遠放在小牀上,轉頭問小春:“你家主人已經是燕軍司令了?”
“可不是,”小春與有榮焉的笑着,“現在主人號令整個燕軍呢。”
梅亦皊雖不愛姜南,對姜南所做的事極爲不恥。卻也看在姜南爲梅遠病着一事,極爲上心,心下還是有幾分感激的。
梅亦皊看了一眼小春,抱着梅遠下樓去了。小春見梅亦皊並未見有多開心,也不敢再說什麼。
梅亦皊抱着梅遠坐在洋傘下,姜南坐着的汽車此時出現了梅園的門外。姜南穿着一身淺灰色的西服,戴着一頂禮帽從汽車上下了來,“亦皊。”姜南喚了梅亦皊一聲。
梅亦皊擡起頭來,姜南已經走到她面前,他蹲下身去,逗弄着椅子上的梅遠,“遠兒,來,讓我看看有沒有長胖啊。”
姜南抱着梅遠,坐在了梅亦皊對面。
陳管家從房裡走出來,疾步來到姜南面前,“司令,您回來了。”
姜南依然逗着梅遠,對梅亦皊笑了笑,“我今天是來接你們母子去司令府的。”
“去司令府?”梅亦皊微怔。姜南微笑着,“是啊,我和芳雅現在住在司令府裡,我想把你和遠兒接過去,也免得我兩處照料。我現在也是燕軍的司令了,你跟着我過去,也是正理。”
梅亦皊淡然一笑,“多謝姜司令,我不會去的,我在這裡住着很好。”
姜南望着梅亦皊,一臉平靜,“亦皊,你和遠兒是我的親人,和芳雅一樣,我不想你離我那麼遠。亦皊,就算你成全我,行麼?”
梅亦皊半垂下頭去,“姜南,我不會搬去司令府的,那裡並非是我該出入的地方,外人傳出去也好說不好聽。”
姜南嘆口氣,抱着梅遠站起身來,“好罷,既然你不去,那我……”姜南望了梅遠一眼,“我帶着遠兒去住,芳雅也想念遠兒了,正好讓遠兒在那邊好好玩玩,你也在梅園好好歇歇。”
姜南說完,抱着梅遠就往車裡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