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入夜,大家都熟睡了,孤傾語和小琪一個房間,其他人分爲了一個房間,倒是被照顧得不錯。
“小語,睡了嗎?”小琪突然輕輕開口。
孤傾語的聲音很快響起:“沒呢,怎麼了?”因爲適應了旅途的勞累,而下午又睡了挺久的了,於是晚上的睡意便也沒有那麼濃烈了。
“小語,我……”小琪的話語停頓了半晌,她似乎在思考些什麼,而孤傾語也很有耐心地沒有插嘴。
終於,小琪的聲音再次響起:“小語,你會一直和我一起的,對嗎?”
“當然了,傻丫頭在想些什麼呢。”孤傾語幾乎是脫口而出。
“我一直以爲我這一輩子都不可能知道我的身世了,”小琪的聲音顯得很是低沉,“但是小語,知道麼,當你把我帶到北影皇宮的那一剎那……不,準確的說,應該是我跟隨你冒險的時候的開端,我根本就沒有想過自己的哥哥居然是北影皇,我也不會知道自己是一個公主。謝謝你,小語,讓我有了一個疼愛我的哥哥,還有一個這樣好的你。”
“傻丫頭。”孤傾語翻了個身,看着小琪。
小琪的下一句卻是讓孤傾語愣住了:“只是,你真的是我的小姐嗎?”
她說的是“小姐”,而不是“小語”。
“原先一直需要保護的你,蠻橫無理的你,從那天回來就變了。”小琪的聲音頓了頓,“但是你身上的任何特徵都證明着你沒有變化,所以,你是誰呢?”
是啊,敏銳如小琪,肯定懷疑過她不是真正的孤傾語。
因爲這麼多個人當中,就數小琪最瞭解“孤傾語”的性格,以及特徵。
但是她僅僅只是魂穿了過來,所以“孤傾語”還是“孤傾語”,貓妖,小琪也只好認爲她是“孤傾語”。
而現在,終於問出心中的疑問了麼?
“我是孤傾語啊。”這一點孤傾語倒是沒有說謊,因爲不管是在“現代”還是在“古代”,她的名字都是“孤傾語”。
“小語……”小琪搖着嘴脣,似乎想要問些什麼。
“說吧。”
小琪緩緩開口:“祁烷,和你是什麼關係呢?”
祁烷……總不能說自己來自另一個時空,幾千年後,他和自己因爲某個原因個被殺死一個被噎死然後一起穿越過來的吧?
“一個朋友。”孤傾語想了想,最終決定還是不要嚇到這個丫頭比較好。
“真的嗎?”小琪顯然半信半疑。
“傻丫頭,不管我是誰,你只要知道,我是小語就好了。”孤傾語深吸一口氣。
“嗯。小語。”小琪乖乖地叫了一聲。
緊接着,是一陣沉默。
孤傾語聽着小琪的呼吸聲漸漸平穩了,也就呼出了一口氣來。
小琪和原來孤傾語的關係應該是挺好的吧?所以,這個世界上,估計也只有她會在乎那個真正的“孤傾語”。
賈騏哲也好,墨白也好,祁烷就更不必說了,他們所認識都是現在的她啊……
孤傾語不禁輕輕嘆了一口氣,閉上眼,進入精神界。
(2)
炎尊坐在一張貴妃椅上,他的手上在把玩着幾顆釘子,孤傾語很快就認出來那是鎮魂釘。
“師父?”孤傾語輕輕呼喚了一聲,炎尊微微擡起頭。
“本尊在看看能不能解開它的封印。”炎尊無所謂地聳聳肩,“但也只是看看而已。”
“還真是夠隨便的啊……”孤傾語在他的身邊坐下。
和炎尊相處了一段時間後,就會發現其實炎尊並不可怕,血葬也是,賈騏哲更是,還有慕容佐羽。
他們也會笑,也會生氣。
“你還好意思說本尊?自己不是更隨便?”炎尊斜睨了孤傾語一眼。
孤傾語不好意思地笑笑,卻聽得炎尊的聲音繼續傳來:“想知道鎮魂釘和鎖魂鏈的真正作用麼?”
孤傾語點了點頭。
炎尊繼續說了下去,他的手上在擺弄着鎮魂釘:“兩個羈絆的靈魂啊。鎖魂鏈和鎮魂釘,它們兩個一起使用,才能夠發揮出真正的力量。
鎖魂鏈的黑暗力量一旦被人喚起,能纏繞住靈魂,把人拖入萬劫不復的深淵;
鎮魂釘,能夠釘住人的靈魂,令人倍嘗蝕骨之苦,焚心之痛,卻無法掙脫。”
“黑暗力量?”孤傾語不解地看着炎尊手上的鎮魂釘。
“是啊,他們都是罪惡的武器,所以在許久之前便被人封印起來了。”炎尊點了點頭。
孤傾語更爲疑惑:“那個武器庫裡爲什麼會有這種東西?像這樣的武器不都是應該隱藏好放在棺材裡然後埋入地底等待有緣人開啓的嗎?”
“你套路小說看多了吧?”
炎尊一句話出來就讓孤傾語抽了抽嘴角:“你也看?”
“啊,有時間太無聊了就會偶爾看看。”炎尊點了點頭,“據本尊推測,武器應該是被人撿到了之後送來武器庫的吧,畢竟認識這兩樣武器的人不多,或許是被人當做普通的武器看待了。”
孤傾語贊同地點點頭:“嗯,或許吧,但是我能夠不完全使用它們嗎?或者說,怎麼樣才能儘量不去觸碰它們的黑暗力量?”
“只要你想,就不會被觸碰。”炎尊一勾嘴脣,“只要不讓它們落在心術不正之人的手中,還有,千萬不要暴露出自己內心的黑暗面,否則,是會被它反嗜控制的。”
“我知道了。”孤傾語鄭重地點了點頭,不禁想起了那天雨夜,“那個……”
“你是不是想問,那天爲什麼會有那樣的夢?”炎尊看起來像是什麼都知道一般,“其實,那就是你所一直擔心的吧?表面無所謂,心裡比誰都害怕他們自相殘殺?明明知道了他們不可能好好相處成爲朋友,卻還是想要盡力一試?”
孤傾語點點頭。
“不要過於渴望,放在心上,不然,會被心魔趁虛而入的。”炎尊嘆了一口氣,把手放到了孤傾語的頭頂,“就算是爲了你,他們也不會的。”
“嗯!”孤傾語笑笑,“謝謝師父!”
“現在還想回去麼?”炎尊放下手,突然問道。
“似乎是沒有那麼重要了。”孤傾語搖了搖頭,“幫師父纔是第一目標。只是……師父,能告訴我,爲什麼你想要出來呢?或許這個問題很白癡……畢竟強者都是希望站在頂峰的,但也有個別不是……總之就是覺得師父不是那種貪圖名利的人,那麼如此想要出來是爲什麼呢?”
“爲什麼呢……”炎尊微微眯了眯狹長的丹鳳眼,似乎是勾起了他塵封已久的遙遠回憶,“復仇。”
他的話語顯得孤獨而寂寥,帶着深深的嘆息與哀傷,卻是別樣的堅定。
“復仇?”孤傾語一愣。
是什麼樣的仇,才能如此銘刻在一個人的心中,讓他牢記數萬年……甚至上億年呢……
“想聽?”炎尊笑笑。
孤傾語立刻點頭。
“做夢。”兩個字毫不猶豫地從炎尊的薄脣吐出,他微微斜靠在椅子上,“本尊乏了,你也早點休息吧。”
既然人家這麼說,孤傾語也就不好繼續追問下去了。
她默默退出精神界,一睜開眼,卻是一片黑暗。
小琪均勻的呼吸聲還在耳畔。
(3)
深夜,孤傾語翻來覆去卻是睡不着覺,炎尊那句傷感卻堅定的“復仇”一直在她的耳旁迴響着。
究竟是什麼樣的仇,才能讓他記了如此之長的時間……
孤傾語突然眨了眨眼,只覺得一股睏意襲來。
是炎尊知道了她內心在想着什麼,所以讓她好好睡覺嗎?
孤傾語不禁閉上了眼睛,陷入睡眠。
次日,晨。
孤傾語起了個大早,她看了看旁邊還在熟睡的小琪,決定先不吵醒她。
她輕輕翻身下牀,穿好鞋子,走出門外。
一來到門外,就看見沙悟空的妻子在廚房做飯,孤傾語立刻輕輕地走了過去。
“咦?竹凡小弟,你怎麼來了?”他的妻子一見孤傾語就是一愣,隨即笑了笑,“去外面坐會兒吧,飯很快就要做好了!”
“我來幫您吧!”孤傾語禮貌一笑。
“不用了!這些都是我一個婦道人家應該做的,你一個男孩湊什麼熱鬧!去,快去吧!”她開始趕孤傾語。
孤傾語只好走出廚房,對她笑笑。
賈騏哲從門口走了進來:“喲,早。”
“賈騏哲?你去晨跑了?”孤傾語一臉疑惑地看着賈騏哲。
賈騏哲搖了搖頭:“沒有啊,怎麼了?”
“那你怎麼從外面進來?”
“我昨晚就睡在外面啊。”賈騏哲嘆了一口氣,“唉,小語兒,你是不知道,墨白那個傢伙睡覺的時候會打呼嚕!還有……”
賈騏哲的宗旨:嗯,盡一切可能在小語兒面前詆譭那個小白臉!
“什麼?”墨白一襲白衣傲骨,從門外走近。
“墨白?你怎麼也從外面進來?”孤傾語更加疑惑,“昨晚你們不會一起出去吧?”
“想什麼呢,語兒。”墨白摸了摸孤傾語的頭,笑得溫柔,“賈英雄,看不出來,你的腳如此之臭。”
墨白的宗旨:嗯,盡一切可能在語兒面前詆譭這個死人妖!
“噗!”雖然說墨白會打呼嚕賈騏哲有腳臭孤傾語是都不相信的,但是一起來就聽兩個美男子互相說這樣的話還是讓人很難不笑的。
“早啊,boss。”祁烷搖着齊逸塵的扇子走了出來,看向賈騏哲和墨白,一臉無辜,“賈兄,墨兄,你們昨晚的動靜太大了!真是的,讓人家都無法安眠!”
孤傾語:“……?!”
賈騏哲一臉黑線,墨白溫潤一笑,臉色卻也好不到哪裡去。
他們咬牙切齒地開口:“哪裡,哪裡,你和齊弟的動靜也不小!”
孤傾語:“?!”
“關我屁事!”齊逸塵從房間出來,過來搶過祁烷手中的扇子,“你們三個要玩自己玩去!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們昨天晚上在幹些什麼事情!”
孤傾語:“!!”
兩個沒有被詆譭的男性慕容佐羽和血葬慢悠悠地走了出來。
祁烷一臉純潔地看着他們:“唉,你們兩個總算是出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