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孤傾語睜開了眼,看着眼前的人,眸子裡有些許的迷茫。
直到她的眸光慢慢清晰,纔看清楚了夜燼。
“呀!”孤傾語輕輕地叫了一聲,同時轉過頭看向窗外。
天還沒亮,光線昏暗,暈沉的夜透露着些許壓抑的氣息。
“大半夜的不睡覺,這是要鬧哪樣?”孤傾語皺了皺眉。
夜燼不惱,挑了挑眉:“小語兒,這句話應該是我問你的。大半夜的,怎麼不睡覺?”
孤傾語也是迷惑了一陣,才反應過來,夜燼已經知道自己和炎尊、和願說話了。
“嗯……”孤傾語咬着脣,不知道如何開口,“你能先從我身上下來麼?”
“你說呢?不好好睡覺,難道是想做些別的什麼?”夜燼勾了勾脣,極盡魅惑,眼神裡閃爍着勾魂的光芒。
“別鬧了。”孤傾語的臉微微泛紅,一把推開了夜燼,“我好好睡就是了。趕快睡覺,你傷還沒好。”
夜燼明顯眼前一亮:“哦?那我傷好了之後呢?”
孤傾語:“……”是不是被誤解了什麼?
她索性拉過被子蓋過頭,悶頭睡覺。
夜燼笑了笑,側過身,替孤傾語蓋好了被子,也是躺下。
夜深了,黎明悄然來臨。
次日,晨。
孤傾語打了個哈欠,坐起身,卻被人一把按回牀上。
“小哲哲?你幹什麼啊……”孤傾語有些沒睡醒,伸出爪子揮了揮。
夜燼翻了個身壓住孤傾語:“乖,睡覺。”
孤傾語擡起頭去看夜燼,發現他閉着眼睛,有些哭笑不得:感情這貨還沒醒呢!
孤傾語儘量讓自己的聲音顯得很緩和:“小哲哲,天亮了,起來啦~”
“不要。”夜燼咂咂嘴,繼續睡。
“小哲哲~趕快起來啦~”孤傾語繼續在與“惡勢力”做着鬥爭。
夜燼沒有搭理她,閉着眼睛睡覺。
孤傾語終於忍不住了,在嘗試掰開像八爪魚一樣黏在自己身上的夜燼無果後,在他的耳邊吼道:“臥槽你要睡可以先放開老孃好吧?!”
夜燼睜開了眼,一臉睡意惺忪地看着孤傾語:“咦?小語兒你什麼時候醒的啊?”
孤傾語:“……”
夜燼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才放開了孤傾語。
孤傾語坐起身:“好了,該起牀了。如果還沒睡夠的話你再多睡一會兒,我先走了。”
“別啊。”夜燼也是坐了起來,整個人軟綿綿地靠在孤傾語的身上,口中嘟囔,“小語兒,我困……”
他的語氣中充滿了濃厚的撒嬌意味,讓孤傾語忍不住轉過頭看着他。
夜燼的眼睛微微閉着,看上去是真的沒睡好,臉上帶着些委屈的表情。
“好了,那你就好好睡吧。”孤傾語不由得把語氣給放軟了一些。
沒有想到,夜燼也會有這麼小孩子的一面。
“小語兒,你陪我。”夜燼仍舊是不依不饒。
孤傾語猶豫地看了一眼窗外,想起祁烷還重傷未好,更不知道慕容佐羽和血葬怎麼樣了,便是看向夜燼:“小哲哲乖,我不能再睡了,還有重要的事情呢。”
夜燼臉色一沉,
“哼”了一聲,放開孤傾語,開始整理自己的衣服。
孤傾語眨了眨眼睛看着夜燼:感情這貨……又生氣了?
她小心翼翼地問道:“小哲哲,你生氣了?”
“沒有。”夜燼再度“哼”了一聲。
孤傾語:已經很明顯了好吧!
孤傾語有些過意不去:“乖昂,如果累了你還能繼續休息的嗯……”
“哼,你不在,我睡不着。”夜燼走下牀,“小語兒,你昨晚可是踢了一個晚上的被子。”
說完這句話,他就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孤傾語心中的愧疚更濃,立刻整理好衣服追了出去。
(2)
但是夜燼卻不見了,孤傾語環顧四周,發現慕容佐羽正迎面走來。
由於她出來的是夜燼的房間,孤傾語尷尬地笑笑:“早,慕容兄。”
慕容佐羽微微點了點頭:“早,竹弟。休息得可好?你的傷還沒好,還是不宜多走動爲妙。”
“嗯,我知道了,謝謝慕容兄。”孤傾語也是一笑,和慕容佐羽相處的感覺不像是一開始那樣拘謹了,“齊逸塵呢?”
齊逸塵沒有法力,所以在戰鬥時孤傾語一直很擔心他,也不知道他有沒有什麼事情。
“哦喲竹弟~大清早的就想小生了?”欠揍的聲音從遠處飄來。
孤傾語一頓,隨後很和藹地看向齊逸塵:“不你誤會了,我只是想看看你有沒有死透而已。”
齊逸塵傷心地抹了一把心酸的淚:“自從祁兄被你整病倒之後,小生深知,下一個就輪到小生了!”
“很有先見之明嘛。”孤傾語點了點頭,“值得考慮。”
齊逸塵:“……”小生剛剛是不是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
孤傾語微微側了側身,看向慕容佐羽:“對了,血葬呢?”
“喲,小貓咪,大清早的就想本座了?”攝人心絃的聲線挑起。
孤傾語一抽嘴角,在齊逸塵一臉期待的目光下回頭,很和善地說道:“是的!”
齊逸塵一頭栽倒在地。
血葬卻是笑得很開心:“小貓咪,本座也想你了。”
“你們慢慢玩,我去看看祁烷。”看見他們幾個全都沒事,孤傾語也就鬆了一口氣,轉過身向祁烷的房間走去。
齊逸塵立刻小跑着跟了上來:“竹弟等等我~我也要去打擊他~”
孤傾語:“……”我看起來很假嗎?
孤傾語端過一碗粥來到了祁烷的房間,輕輕推開門。
祁烷似乎還沒醒,閉着眼睛,呼吸均勻。
陽光在他的發間跳躍穿梭,裝點着他的眉梢。
“竹弟,看呆啦?”齊逸塵站在孤傾語的身後,下巴擱在她的肩膀上,“很美是不是?”
孤傾語一愣,隨即側過頭,難以置信地看向齊逸塵:“你……”
“我?”齊逸塵眯起眼睛笑,他的臉離她很近,“我怎麼啦?”
“你不會……不會想要對祁烷動手吧?”孤傾語艱難地嚥了一口口水。
知道齊逸塵是個gay,雖然孤傾語是個腐女,但是假如齊逸塵要對祁烷下手,而祁烷不喜歡齊逸塵,她肯定會阻止的,而不會去幫齊逸塵。
齊逸塵動了動脣:“
我……”
“啊啊啊boss你們在幹什麼!”一道驚天地泣鬼神的聲音響起,緊接着一段不停的咳嗽聲。
(3)
孤傾語嚇了一跳,立刻推開齊逸塵跑到祁烷身邊:“祁烷你怎麼樣?”
祁烷咳嗽着,邊咳邊一手直向齊逸塵:“你……你……”他顯得上氣不接下氣,看上去像是快要嚥氣了一樣。
孤傾語扶起他,輕輕幫他拍着背:“慢點慢點,別激動。”
待祁烷好不容易纔平復下來了“激動”的心情後,才指着齊逸塵:“你別以爲我受傷了你就可以佔到我家boss的便宜!門都沒有!”
齊逸塵一臉純潔地看着祁烷:“我?我們什麼事都沒有,在你昏迷的這段時間我們之間什麼事都沒有發生哦。”
祁烷像是被刺激到了一樣,指着齊逸塵:“你這個死孩子!給你一個大嘴巴子!”
“噗!”孤傾語忍笑忍得辛苦,聽到這句話更是直接噴笑了出來。
“笑什麼?”祁烷看向孤傾語,握住她的手,“Boss,是不是這個該死的王八羔子欺負你了?放心,我去揍他!”
“哼,得了吧,她不欺負我就算好的了。”齊逸塵撇了撇嘴,“寶寶心裡苦!”
“你心裡苦是吧?不服是吧?不服?不服給勞資憋着!”祁烷又是瞪了一眼齊逸塵。
齊逸塵也是很不服氣地瞪着祁烷:“我……”
“憋不住是吧?憋不住怎麼辦?很簡單,給自己一個大嘴巴子!”祁烷惡狠狠地看着齊逸塵,隨後轉過頭溫和地看着孤傾語,“Boss,說,他做了什麼非人哉的事?別怕,我替你報仇!”
孤傾語一抽嘴角:“謝謝你七萬,其實齊逸塵沒有做啥。”
“沒有做啥?”祁烷瞪了瞪眼。
看祁烷傷成這樣,齊逸塵饒是有興趣也不敢再逗他了,點了點頭:“看到沒,竹弟都這樣說了,我啥都沒做。”
“什麼都沒做?你個龜兒子!給你一個大嘴巴子!害勞資擔心了那麼久!勞資打折你的腿!春節活動,全折!”祁烷激動了起來,又是幾聲咳嗽。
“好了吧你,給我消停消停,先吃早飯。”孤傾語翻了個白眼,拿起粥。
祁烷撇了撇嘴,張開嘴巴:“啊——”
齊逸塵別過臉去,打開扇子遮住了自己的臉:“不忍直視!”
考慮到他是病人,還是爲自己而變成這樣的病人,孤傾語還是很有耐心地把粥送到了他的嘴邊。
就在祁烷快要吃下粥的時候,齊逸塵放下扇子,一臉無辜:“我剛剛沒有在這粥裡放毒藥!”
祁烷:“……?!”
孤傾語:“……”
她翻了個白眼,在祁烷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把粥全部塞到了他的嘴裡。
祁烷一噎,全部嚥了下去:“Boss你……我嘴角沒得罪您吧……?!”
“沒有。”孤傾語氣定神閒地甩掉勺子,同時伸出手捏住祁烷的鼻子,另一隻手直接把碗的一頭塞到了祁烷的嘴裡,把粥倒下。
倒完粥,孤傾語拍了拍手,看着趴在牀上處於死亡邊緣的祁烷,同時回過頭看向齊逸塵,露出明媚的微笑:“嗯,準備好了麼?”
齊逸塵向後倒退了兩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