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聲音越來越低,笑得紀小小擡起手臂扶住了額頭,沒眼看了,太蠢了。
這老頭到底是怎麼被稱爲鬼醫的啊?
這慫成這樣,到底是哪裡來的底氣見死不救啊?
李景湛慢悠悠瞧着這一老一小:“那麼,難道沒有人要與朕解釋一下,爲什麼你會是朕的皇后的師父?嗯?”
李景湛涼涼的笑聲,聽得鬼醫頭皮發麻,他立刻耷拉下眼皮,小聲朝着紀小小求救:“徒弟,我這麼辛苦纔打探到你的身份,好不容易纔一路殺過來,你不能讓爲師這剛剛見到你的面就去地下了啊,救命啊乖徒兒。”
紀小小聽到“一路殺過來”,頭皮更麻了:“解藥呢?誰讓你殺過來的,我們不是……不是銀貨兩訖了麼?”
只是餘光瞥見李景湛似笑非笑的目光,更加心虛了,嗚嗚嗚,總覺得身邊站了一塊冰,還是冰凍三尺的那種,好冷,嘶~
鬼醫對上李景湛涼涼的目光,再想到先前的話,還有自己這新上任的乖徒兒的表情,莫名覺得自己似乎是闖禍了。
他哈哈笑了兩聲,只是對上紀小小幽怨的小眼神,笑聲低了下來:“咳咳,徒弟啊,我是不是闖禍了啊?”
紀小小:你現在才知道啊。
再說了,她何時答應真的要做她徒弟了?
“解藥,先把解藥拿出來。”
鬼醫努力衝了衝,發現根本解不開被定住的身體,只能認慫:“在老夫腰間掛着的這個葫蘆裡。”
李景湛擡手:“徐忠。”
徐忠默默吞了吞口水,小心翼翼的上前,嗖的一下把鬼醫腰間的葫蘆給拿了過來,生怕對方下一瞬就能再放出毒把自己給毒死了。
“皇上,這解藥……”
“去,擡箇中毒的人先來試試,若是假的,直接把他也殺了喂狗。”這個“他”顯然就是鬼醫了。
後者一臉懵逼:“徒弟婿,不帶這麼心狠啊……”
李景湛睨了他一眼:“若是解藥是真的,你怕什麼?”
鬼醫想想也是,這纔看向紀小小:“徒弟弟,老夫是真的想你了,你讓你夫君給老夫鬆開唄。”
紀小小:想她?
他是想自己的八卦鼎了吧?
不過,他是怎麼知道自己的身份的?
難道是自己泄露了什麼?
不過也不可能啊?
紀小小偷偷瞥了李景湛一眼,剛好對上了李景湛似笑非笑的目光,看到她看過來,薄脣揚了揚,帶了幾分邪性的鳳眸,像是在說:朕等着你解釋。
紀小小莫名抖了抖:嗚嗚嗚,鬼醫你八輩祖宗!
她千躲萬躲,結果輸在了這一遭,簡直……
不過唯一讓紀小小覺得心裡舒坦些的是,北冥厲似乎沒能走出皇宮。
他大概是走到半路,剛好遇到了與鬼醫纏鬥的禁衛軍,以爲是闖宮的,跟鬼醫上去就開始交手,結果一個不慎,也被鬼醫給藥倒了。
於是……
半個時辰後,紀小小、鬼醫、北冥厲……默默排排站在御案前。
除了北冥厲之外,一老一少耷拉着腦袋,紀小小時不時偷瞄一眼李景湛,李景湛看過來時,她迅速收回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