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覺得墨謙會屈居一個你?”
流離蘇沒有說話,因爲管家端着盤子走了進來,很客氣的對流離蘇說了一句“慢用”!
他不得不感慨,果然是有修養。
人家都杵在門口站了半天了,他們的談話肯定一清二楚,居然沒有給他難堪.....流離蘇頓時對這個管家改觀不少。
墨謙收回視線,輕輕的喝了一口茶,慢慢的嘴角漾開一個微笑,越來越深,“伯母,我要臉的,墨謙也要的,您覺得五年前我僅僅是一個學生的時候我們沒有分開,現在,會分開?”
安茹看着流離蘇暈開的笑,不得不說,眼前的這個人不是當年的那麼好商量。
“那你要怎麼樣才能和墨謙分開?”安茹的聲音甚至有一些的顫抖,流離蘇理解爲是被自己氣的,對墨謙的愧疚深了幾分。
但臉上卻沒有絲毫的退縮。
“我們生而同寢,死而同穴!”
安茹被流離蘇臉上認真的神情嚇了一跳,一如當年在那個女人臉上看到的。
“我們永遠不會分開!”
流離蘇看着安茹有些晃神,但不好意思叫她回神,只能輕輕的咳了一下,安茹有些失措的回神。
端起茶杯優雅的喝了一口,卻沒有說話。
流離蘇繼續說道,“墨謙的事業我不想幹涉,因爲那是你們墨家的東西,他要做的是守護,我不會干涉,但如果,他做起了自己的事業,需要我幫忙,我勢必不會推辭。我現在在電視臺,自己私下也接了一些活兒,總體還算不錯,就算你同意,我們也不會分開!”
義正言辭,每句話說的陳懇,安茹一時間也找不到反駁的話,其實阻撓這兩個人有一部分是他的私心,可說到底,這兩個孩子的相處他也是看在眼裡。
哪個父母不希望自己的孩子過得快樂。
“就算世人都不認同,但我希望能獲得你們的認同,墨謙,你們真的關心過他嗎?他喜歡什麼,不喜歡什麼,你們有真正的瞭解過麼?”
居然幾個簡單的問題,把安茹問住了,她是大家閨秀,從小掌上明珠,就算生了孩子也有保姆帶着,墨謙還真的沒有吃過一口母乳,墨謙大一點的時候她也很少照看他。
可是不知何時,那個兒子長大了,英俊帥氣,成熟懂事,在別的夫人面前,她總是有了幾分底氣。
可...她這麼優秀的孩子,怎麼能允許有一點的瑕疵,這種事情是她不允許發生的。
鄖溪不在了,可還是會有王家,李家.....的女兒,總有一個適合墨謙的,這是她最初的想法,但她從來沒有想過墨謙會不會快樂,流離蘇簡簡單單的幾句話,就讓她陷入了深深的回憶,並且有一些遺憾。
但....面前的這個孩子居然是蘇倩如的兒子,她怎麼能允許自己的兒子去喜歡蘇倩如的兒子。
“我們今天就這麼結束吧,我的態度很明顯,我不同意,他爸爸也不會同意的!”
流離蘇的眸子一暗。
扯着嘴角笑了,“那,伯母,我先走了,告辭!”
安茹還想說什麼,但看到流離蘇的態度,硬生生的把剩下的話嚥下去了,流離蘇離開的時候眼皮都沒有擡一下。
但流離蘇也沒有做什麼過分的事情,畢竟,以後還是一家人,他也不想讓墨謙夾在中間難做。
於是,走到茶館的櫃檯把帳結了。
於是就有了後來墨家的管家親自上門送茶錢這一出,當然這是後話了。
眼看快到了下班的點,流離蘇還是回了臺裡。
他剛走進辦公室就被告知副臺長宣見。
流離蘇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轉身往領導的辦公室走去,輕輕的敲門。
裡面的聲音威嚴,聲音卻不大。
“進來!”
流離蘇這才慢慢的探進身子,臉上堆着自認爲得體卻不失自信的微笑,“臺長,您找我?”
聽,流離蘇多聰明啊,不想做正臺長的副臺長就不是好臺長,所以無論正副在流離蘇這兒就都是臺長。
這一聲臺長讓副臺長很滿意,擡起文件堆裡的腦袋。
“你這小子,就別跟我客氣了。”
流離蘇嘿嘿的直笑,這位副臺長應該是姨媽的老朋友,因爲從小他就知道這位老紳士的存在,雖然後來不怎麼常見到,但是他也沒想到回到他的手下工作。
當時他說要到電視臺來工作的時候,蘇倩如只說,需不需要幫忙,想必也是老紳士的存在。
流離蘇拒絕了,憑他S大的高材生,而且又到國外深造了五年,好歹也不會太對不起電視臺的那點工資吧。
所以,他私底下和這位副臺長有幾分的親近。
“駱叔叔,今天不好意思,有點私事不得不解決,所以....”流離蘇說的委婉,他看了一眼副臺長,倒也沒有尷尬。
副臺長嘆了一口氣,慢慢的從辦公桌走過來。
“來來,嚐嚐駱叔叔的好茶。”
流離蘇面上笑着說好,心底卻只想吐槽,窩喝了一下午的茶啊,喝的都胃痛啊。
副臺長一邊煮茶,一邊喝流離蘇說着瑣事,流離蘇笑着聽着,倒也覺得實在,舒服,他身邊的人有太多的鬥志高手了,和他們說話累得慌。
他倒是喜歡喝別人拉拉家常,聊聊瑣事什麼的,這樣的,纔是生活,不是麼。
副臺長給流離蘇填了一盞茶,流離蘇不好意思,“我是晚輩,怎麼能讓您填茶?”
“小子,果然是長大了,想當年還是小小的一個呢。”
流離蘇笑着,心裡卻覺得這位老紳士或許是瞭解當年的事情最清楚的,姨媽既然沒說,肯定是怕自己接受不了。
他笑着喝茶,有意無意的問道,“駱叔叔可知道墨翟?”
副臺長一愣,他顯然沒有料到流離蘇突然會問道這個問題,他喝着茶,沒有記着回答,像是在斟酌。
流離蘇抿着嘴,淡淡的說道,“我怕姨媽傷心,沒問,但是我覺得我爸爸的死或許和墨翟有關係,當然這只是我的直覺。”
副臺長緩慢的擡起頭,若有所思,“還有呢?”
“還有?就是我希望駱叔叔告訴我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