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離蘇突然覺得生活莫名的諷刺,明明那麼討厭的事情總是會發生在自己的身上,而那些真相....
自己居然不得知。
他想說,他想問蘇倩如,到底是爲什麼?
“你有沒有後悔讓我來到這個世界上?”這句話到了嘴邊卻還是開不了口,流離蘇扯着嘴角淡淡的笑。
那眼睛裡不明的情緒蘇倩如心裡的愧疚多了幾分。
流離蘇走的那天正好是7月8號,季禮站在墨謙家的客廳,臉上都是怨氣,査嘵走了,慕容白走了,現在連蘇蘇都走了。
他指着流離蘇冷冷的說,“流離蘇,你他媽要是走了,以後就就當沒我這個兄弟!”
流離蘇盯着他看了半響,“季禮,季哥哥....呵,有點矯情了是吧,幫我跟叔叔阿姨告別,你該上學繼續上學,該考研考研,要是實在不行,想出國找我也可以。”那口氣就跟國外的大學都像他家開的一樣。
“你們....”怎麼都這樣,解決不了問題就逃避。
可他知道解決不了問題不是因爲這個問題解決不了,也逃避不了,而是因爲他們的能力不足以讓這個問題簡單明朗化。
感情的問題,也不是考逃避就能夠忘掉,也不是因爲朝夕相處就日漸甚篤。
“季禮,我寧願我喜歡着一個平凡人,守護一份簡單平凡的愛情。”可他喜歡的是男人,那個高高在上宛如天神般的男人,註定他擁有的愛情要接受世俗的指點。
墨謙站在書房的門口,恰好挺好了流離蘇的這句話,握着門把手的關節緊了緊,隨機又恢復了一派冷清深沉的樣子。
樓下的兩人聽到腳步聲往上面望了望,季禮有些無力的跌坐在一旁的沙發上,沉着臉不說話。
流離蘇看了一眼走下樓的墨謙,很多話想說,卻不知道怎麼說,看了看時間,擡頭盯着墨謙,“走吧!”
墨謙的眸子暗了幾分,伸過手拉住了流離蘇的手,“蘇蘇.....情況還沒有那麼糟。”
流離蘇看着墨謙臉上難得的無措,心裡咯噔一下,只覺得心裡發疼。
“可我只想看着你好!”
流離蘇的一句話,墨謙聽得瞳孔發亮,終究還是鬆開了流離蘇的手,轉身去提後面的行李箱。
流離蘇覺得鼻尖發酸。
墨謙,你一定要等我,等我五年。
下午三點鐘,流離蘇離開了s市,於此同時他留了三分手寫的書信,分別給蘇倩如,墨謙和季禮。
五年後。
喧鬧的酒吧,燈光迷離。
吧檯旁坐着兩個年輕的男人,一個相貌清秀,另一個俊朗神怡,酒吧裡搖擺的男人時不時的向吧檯張望。
甚至又不少男人過來搭訕。
“帥哥,我請你喝酒!”
“哦?那謝謝了,不過我已經有伴了。”在gay吧,從來都是好受易尋,良攻難遇,尤其是長像俊朗,氣度不凡的男人。
看着那人搖擺着腰肢飄逸的扭走了,男人有些不悅的抿了一口酒。
“我說不來,你偏偏要來,煩死人!”
“我哪知道你這麼受歡迎啊,這不是沒地去嘛,我在你家呆的都快發黴了。”
“那你滾回s市去!”男人沒好氣的瞪了一眼。
“過些天吧。”
“我看你是怕他把你給吃了。”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就你話多,把以前那個沉默寡言的査嘵還給我,說,哪裡來的妖孽在這裡妖言惑衆?”
“哎喲,我的小祖宗,我的蘇公子,您以前是大爺,現在更是大爺中的大爺,我說你現在又是名嘴,又是名導兒的,這一不小心明天的八卦頭條就是咱兩。”
“切,我的名頭也沒有査嘵少爺的名頭響啊。”
“行了,說你胖你還喘,走了回家洗白白睡覺,哎...你把你的手給我放下,流離蘇,你丫不長記性是不是!”
對,吧檯旁這兩妖孽就是流離蘇和査嘵。
兩年前査嘵鍍金回國,留在了b市,査家有他大哥護着,小少爺高興,自個兒開了一遊戲公司,兩年的時間運營的有聲有色。
在b市査家小少爺的性向早已經不是秘密,剛回國的時候想榜上他的人不在少數,而三年過去了,愣是沒有一個人爬上査少爺的牀。
査家少爺會玩,但從來不逾矩,對任何人都是客氣由於,親近不足。
半個月前接到了流離蘇的電話,說是要回國。
於是,流離蘇沒有回s市的家,也沒有去找那個人,一直呆在b市,而且還有繼續待下去的趨勢。
出國五年,當初就留了三封信。
五年內,就回國一次,還是因爲季禮結婚,當然婚沒結成,新郎不見了,流離蘇卻被矇在鼓裡。
第二天要趕着回去做一個報告,還沒來得及問清楚事情的始末就已經離開了。
墨謙和蘇倩如也僅僅是見了一面而已。
流離蘇想着以前的那些事情,彷彿過了很久,卻又清晰分明,就像是發生在昨天。
低頭斂下神色,指腹輕輕的摩挲着玻璃杯身,良久,緩緩的開口,“季禮還是沒有消息嗎?”
“嗯....”
兩年前,査嘵回國就去s市找了季禮,卻聽說已經訂婚,婚禮在一個月之後,査嘵失望而歸。
但卻在婚禮當天劫走了季禮,沒有新郎的婚禮肯定是辦不成的,後來,季禮向雙方家長解釋,給女方賠罪道歉,然後消失。
兩年的時間,査嘵動用關係找了很多地方,而季禮就像蒸發了一樣,任何地方都沒有他的消息,都是季禮時不時的會去s市,看看季禮的爸媽什麼的。
老兩口也不是什麼思想封建的人,就算是,也在結婚那時候鬧開了,雖然剛開始對査嘵沒有好聲氣,但畢竟自己的兒子怎樣的,他們清楚,怨不得別人。
“回去吧,好睏,啊....”
兩個單身男人從gay吧出來,裡面熱鬧非凡,走到外面冷冷清清,又是一年春暖花開時,夜晚卻是那麼涼。
“墨謙,你又在做什麼呢?”是在和陪客戶,還是陪他還是她?說好要相信的,可是還是沒有勇氣回來就往那裡跑。
五年,流離蘇回國了一次,而墨謙連一次都沒有看過他。
明明離開的時候那麼念念不捨,可離開之後卻是那麼決絕。
卻不知,在另一個城市的某處,男人陰沉着臉講電話。
“一個禮拜之內,我要是還看不到人,那我們的合作我就要在考慮考慮了,查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