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謙剛到公司就看到羅一成又在調戲手下的男藝人,人家小夥子臉都紅了,羅一成還滿臉得意,墨謙不悅對旁邊的經紀人說,“你的天王不是用來讓一個男人調戲的。”
羅一成撇嘴,經紀人有苦難言,二當家的他敢得罪嗎?當然不敢?那個天王呢?爬上老闆的牀可省事多了,墨謙經過三人的時候冷着眸子看了一眼那個男藝人,“捷徑有時候就是彎路!”
那藝人臉上一陣青一陣白,只能對着墨謙點頭。
墨謙剛進辦公室,羅一成就尾隨進來了,依舊是一副痞子樣,“我說,你就不能憐香惜玉一點嘛,剛纔那人看着多可口,要不是你,今天晚上或許我就可以”
“打住,我對男人沒性趣,還有,公司的藝人不要動,不然我也把你扔到墨宇去。”墨謙嫌棄的擺手,表示不想聽羅一成的謬論。
“切,說對男人沒興趣的最後都彎了,還有不是再拿把我們扔到墨宇威脅了好嘛,額....我說,不會你家蘇蘇又給你惹事了吧?”
墨謙沒有吭聲,依舊認真的翻閱着桌子上的文件,可這在八卦網羅一成的眼裡明擺着就是默認啊,默認啊...頓時覺得有好戲看了。
“哎,這年頭啊,要找一個真心的受受真不容易,你要是不喜歡,讓給我也可以!”
羅一成話音剛落,墨謙倏的一下擡起頭,給了羅一成一記刀子眼,“看來你真的想去墨宇了。”墨宇,無論是誰去了墨宇當了小倌,管你曾經是什麼身份,只要去了就是給男人用來艹的,只要客人喜歡,sm不願意也得做。
當然,墨宇的小倌福利好,提成高,還定期體檢,平時吃穿用都有一定的限額資金,有好多不想做事的年輕人呢也都慕名去墨宇應徵小倌,可墨宇的小倌那是一般人都要的嗎?
這墨宇呢,在墨謙老爹墨翟的手上就是一個普通的夜總會,名字也特別的三俗,肯定不是怡紅院,不過也和花滿園是一個等級的,叫做“夜來香”,三教九流,魚龍混雜,也是竹墨當年的窩點之一,因爲墨翟最初是黑社會發家嘛,後來慢慢的洗白,可是洗掉了外面的黑泥,裡面也白不會來了啊。
到了墨謙手裡呢,夜來香正式更名爲“墨宇”,當然不是原來的味道原來的配方,裝潢墨謙借鑑了西式的一些會所的風格,但是大廳卻顯得特別的土豪,爲什麼因爲大多數客人喜歡,顯得氣派。
可是裡面呢,必須的保持私密性,一絲風也吹不進去,一絲聲音也漏不出來。
裡面的小倌也是百裡挑一,因爲去墨宇的必須要通過一關,“考試”,琴棋書畫不必樣樣精通,但是涵養修養談吐禮儀都要有,不就是一個mb嗎?幹嘛這麼大費周章,那可就想錯了,墨宇的特色就在那裡,穿着衣服的時候個個都是修養談吐不凡的公子哥,上了牀隨便客戶怎麼玩,這就是他們的職業素養。
當然其中也不乏有一些被包養,但大家都不願意去,墨宇可以安身立命,包了,不要了就什麼也不是了。
因爲其中的客戶不乏各種層次的人,當然都是各種階級的高層,所以墨宇一直風雨不倒,他只黃,不賭不毒,所以在s市的墨宇聞名各地,即使它上不了“檯面”。
羅一澤聽墨謙這麼說,頓時菊花一緊,卻忙着打哈哈轉移話題,玩笑可以可不能當真啊“墨謙啊,慕容家的公子可是從早上等你等到現在哦。”說完還曖昧的眨眼,“沒想到最近桃花不斷咯,他在會客廳哦。”說完就想要閃人,卻被墨謙喊住了。
“你說,慕容家的公子?”
慕容家一直和墨謙沒有什麼來往,他記得墨家是搞文化產業的,雖然他也是搞文化產業的,但人家搞得是高端藝術品,古董之類的,他不解的看着羅一成。
“對啊,慕容白!”羅一成不明白墨謙在糾結什麼。
“你跟我一起去看看?”
“不了不了。”羅一成豈會不明白墨謙的調笑,忙着搖頭,“在大廳的會客室。”說完就遁逃了,墨謙卻不耐煩的皺眉,還是撥通了前臺的內線,讓秘書把人帶上來。
所有的疑問在慕容白推開辦公室門的時候迎刃而解,墨謙內心輕笑,面上卻依舊冷冰冰的不容直視,可是慕容白是什麼人啊,雖然年紀小了一點,可虎父無犬子啊。
墨謙倒是欣賞他這一點,可是面前的不是一個男人,僅僅是一個男孩子,而且那赤果果的擔心與焦急儘管掩藏的好,卻在他的眼裡,一切都是那麼的明顯,但這也是他最大的弱點。
想和對手談判,不能先露出自己的弱勢,不然,有什麼砝碼。
雖然慕容白在來之前做過心理建設,但是看到墨謙,跟他呆在同一個空間,那種壓迫感自然形成,他唯一可以拿來賭的就是墨謙不喜歡流離蘇。
“墨先生,流離蘇是在您那裡嗎?”慕容白直着脖子揚着臉,眼神僞裝的無比淡定。
墨謙的眼裡不着痕跡的閃過一絲輕蔑,一個人如果喜歡另一人,卻要通過第三個人來獲取信息的時候,在他墨謙的世界裡,前面兩者基本沒有可能。
“流離蘇?你找他不應該去他家裡找?”言外之意,流離蘇和他有什麼關係,他墨謙不就給流離蘇頒了一個特等獎學金而已,還不至於涉及到他的私生活吧。
慕容白在慕容家也僅僅是一個孩子而已,就是沒有實權,他擺脫他老爹的助手查了一些流離蘇的消息,得到的消息是在墨謙的公寓。他趁着墨謙上班的時間去找流離蘇,結果摁了半天的鈴聲沒有反應,卻看到了地上點點滴滴的一路的血跡。
“你把蘇蘇怎麼了?他那麼好的人...”慕容白握着拳頭,死死的盯着墨謙,像一頭生氣的小豹子。
“愚不可及。”墨謙吐出這樣四個字就摁了助理的內線,“送客”。
慕容白挫傷了,他被墨謙那種無所謂的態度,他被自己這種窩囊的無力感,還有來自流離蘇不喜歡他的事實以及自己暗戀他兩年未遂,剛準備告白卻見證了一場流離蘇對着墨謙的告白。
哀傷着轉身離開,臨走時對着墨謙狠狠道,“有一天我一定會比你強!”
墨謙連頭都沒擡一下,真是一場鬧劇。
被慕容白這麼一鬧,墨謙上班的心情一下子沒了,可是墨謙是什麼人啊,他是可以把自己的暴躁壓抑在角落裡,然後盯着面癱面具生活五年的人,所以他會不能剋制嗎?
當然必須得死死的剋制着,可還是禁不住的給羅一澤打了一個電話,卻被告知流離蘇走了,死活不肯留在醫院裡。
“他怎麼回去的?”
“我..送的..”
“就知道是你,壞事!”
“知道還問,那個,我有病人,先掛了。”羅一澤纔不會笨到去捱罵。
哼,回家,回家等着傷口發炎好了,不聽話就應該長教訓,這次慘的是腿和腳,下次就是全身,所以擺着這種心態的墨謙一直在公司待到很晚才下班。
車子剛開進車庫,公寓的門就打開了,站着一個拐着腳架懸着一隻裹着紗布的腿,臉上盪漾着傻笑的少年,看着這副詭異的畫面覺得分外喜感,差點破功,“這是扮演獨腳獸嗎?”
“啊?”流離蘇很純潔的臉紅了,雖然墨謙依舊冷着臉,可是“受”這個詞很敏感的好嗎?
“殘廢了就乖乖躺着,要是真瘸了以後沒有男人要不要怪我,小殘廢,讓開!”
流離蘇聽到墨謙還能開玩笑打趣就覺得他的心情肯定不錯,臉上笑的更歡了,“墨謙,我做飯了。”
墨謙理都沒理就往客廳走,其實在聽到流離蘇說“我做飯了”的時候他心裡某個地方顫了一下,卻還是步履如常。
真不知道這個小殘廢做了什麼好吃的,聞着這麼香,既然做都做了,我勉爲其難的吃一下應該沒問題吧,浪費多可恥。
“墨謙,過來,吃飯啦。”
看着流離蘇一蹦一跳像個兔子一樣去餐廳盛飯,傷人的話墨謙突然說不出來了,他本不是殘酷的人,傷着腳是怎麼做出這些菜的。
“好吃嗎?好吃嗎?墨謙?”流離蘇閃着亮晶晶的眸子一臉的期待。
墨謙鬼使神差的點頭,出口的卻是“還行。”
“那我明天在努力努力,嘿嘿...”說完流離蘇習慣的咬了咬嘴脣,可是墨謙突然發現他咬嘴脣的時候或許就是在委屈,“我一般要求比較高。”
頓時流離蘇的眼睛像是倒映着燦爛的煙花。